直到目送她离去,辛云逸依旧没有看透这一切为何缘由,心中觉得奇怪,却也没有联想到什么,毕竟身为一派掌门有忧愁,总是难免的,就算和门派无关,一女子多少都会有着自己的失落,便也转身离开了。
沈青蘅回到卧房,推门就见辛离站在那里,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笑意,不同于平日假意应付场面的笑,此刻她是发自内心的笑。
走上前,来到了辛离身前,伸手拉过他的手,微微踮脚,她试探着伸手捧住了辛离的脸庞,脸颊悄悄蔓上绯红。
她柔情似水的眼眸就这样撞进了他的眼里,漾进了心灵最深处。
“凌日神教有望了,我们做到了。”
轻轻的两人额际相贴,辛离情不自禁伸手环于对方的脖颈,想要把两人的距离拉近,空气中好像都蕴意着粉红色的烟雾。
辛离却在这时下意识的问了一个句,“神教的兵仿图你可想好了嘛!”话语淡漠,让屋内的空气都降至零度。
两人站直,莫名觉得尴尬,却又在视线交汇的一瞬嘴角微微上扬。
翌日,沈青蘅来到大厅的时候,各位长老已经在等待,讲述了如何安排兵房后,也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这一日的下午,晚霞如焚,于天际一点一点消散,庭院中点着灯盏映亮了整个屋子,命人准备一桌宴席,请来傅如吟和辛云逸,和几个长老以及宋阁主。
两个门派的掌门人前来帮助神教共谋大计,尽地主之谊也是再寻常不过。
神教虽是练武之地,但几个乐师舞者还是拿的出手的,舞台正中一身红衣的女子,身着披帛,趁着西凉的乐器,比拟着神话中的飞天,舞姿好生曼妙。
看的久了,沈青蘅也知无趣,便也禀退了众人,想着彼此之间说说话,多交谈也是好的。
“玄门圣尊,千山派掌门,我神教全员都牢记你为我们所做之事,今后千山派,玄门,神教不分你我,形同一门。”沈青蘅端着酒盏仰首先干为敬。
傅如吟因着昨天的信笺今日也是精神抖擞,不落下沈青蘅同辛离的每一言行,心中谋划着要如何才能拿走寂灭剑,完成盛淮安的托付。
若是径直询问圣物的所在,必然是不合适的,看来终要有一人帮忙引入。
端着酒杯,嘴角噙着笑意,她也仰头喝下,“教主,这话是同我们千山派说定了。”
辛云逸笑了笑,“现在教主你已经知道了这神族的命门所在那就必然没有什么畏惧的了。”
说到这里,沈青蘅摇头,“玄门圣尊你只说对了一半,这神教现在是绝对安全了,但不是永远的,能让这神族害怕的是笼罩于神教地界的阵法,我们首要的还是守好阵法,其次才是将神族送回去。”
“这送回去,你们现下有了两大圣物,哪里还用愁这些啊?”
在听见两大圣物这一刻的时候,傅如吟眼眸一怔,心中庆贺,看向辛云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又在下一刻敛回。
未免人发现,她端起酒盏小酌,确认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这寂灭剑的确乃剑中极致,这两个圣物教主还是得要存放好。”
本想再去补充一句别被恶人偷取,却也归于漠然,心中有些自嘲,说到底,这个恶人不就是一直假装好人的自己吗?
沈青蘅从容笑了笑,“这两个圣物自是妥善保管的,紫金环放在辛离那里,我比谁都放心。”言至此抬眼看着坐在身侧的人,眼眸尽带笑意。
片刻后又开口补充,“至于这寂灭剑,也是不用担心的,我放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傅如吟轻轻将酒盏置于桌面,静默的看着桌上的果蔬,不贸然开口,避免引人怀疑。藏在桌案下的手,悄悄捏了隐形的灵蝶,示意让它跟着去找沈青蘅说的地方。
这一幕全部都被辛云逸尽收眼底,他看不见被捏出的灵蝶,只知道那是千山派施法的手势,心中隐约觉得不对劲。
傅如吟感受到身侧人投来的目光,心中觉得紧张却依旧淡然的端着茶盏。
夜里,宴会结束了,她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卧房中,不到一会就从窗外飞进了自己的灵蝶,她见灵蝶在空中盘旋想来是找到了地方,急忙去到屏风后换上一身夜行衣。
辛云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头脑中闪现了那一夜傅如吟坐在长椅上的样子,那一张信笺,到底写的是什么?
今天她千方百计的引导沈青蘅谈及圣物的目的是什么?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来愈强烈,回想之前傅如吟和他们一起去修复寂灭剑也没有一点异常,难道说她一直以来都是在隐藏在等待着一个下手的几乎!
下意识站起身,纠结着是否要去告知沈青蘅,但有些事还是等自己证实了再去下定义才好。
拿着桌上的宝剑,迈着轻唤的脚步,来到了傅如吟的卧房,停在转角处就听见了开门的声响,他后退两步,警觉的听着前方的动向。
探头的一瞬,看见前方消失的衣角,看来自己猜想的不错,傅如吟的目的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能够充好人到现在,再来个反转,让所有人都深感意料之外,想要补救却又为时已晚。
傅如吟走在路上,跟着灵蝶,看着它所飞的方向,眉梢微蹙,怎么把她领到了平日里长老开会的正厅?
伸手覆于灵蝶所停留的一桐木摆件上,向右轻旋,竟真的在桌下开出了一个密室。
她不禁挑眉,谁能想到,这圣物就这样放在商议事件的正厅中,不过她也不得不钦佩,沈青蘅的想法,能把寂灭剑放在这里,的确是一个好的去处,在需要的时候能最快拿出,却也不容易让人找到。
俯身,把木盒子拿出,拿出寂灭剑,心中有过一刻纠结,但还是用锦布将其包裹,她现在只想把寂灭剑带走。
这一幕被跟在她身后的辛云逸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