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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少女相伴

神伽拿起正久背上来的矿石,一块一块的问正久。

“这块你觉得如何?”

“好吃!”

“那这块呢?!”

“一般般吧,味道苦一点。”

“你千万别告诉我选择这些矿石的标准是味道是否过关......”

“是啊,那不然呢~”

“啪!!”,又是重重一巴掌拍在正久的后脑勺上,疼得正久龇牙咧嘴。神伽满脸黑线对正久吼到:“让你去找矿石,不是吃矿石!你真是个奇葩家伙......”

神伽缓了缓神,耐着性子和正久讲解:“给我仔细的记好了,表面有红褐色的是铁矿,通过提炼得到的铁,是古往今来非常重要的金属,至今都运用在生活中的很多很多地方,带有点蓝灰色的是铅锌矿,黄色夹杂着蓝紫斑点的是铜矿,黄色覆盖比较多的是金矿,是这些矿石中价值最高的。这些矿石里含有的杂质太多,通过提炼才能得到更纯的金属。”

“打铁?”正久生活的村庄虽然能够到镇上采购生产工具,但村里仍然有一间专门制作农具的打铁铺。

“没错,一样的原理。但我要求你的不只是像打铁,我要你提炼出更加纯净的金属,用你刚才的能力。走吧,拿上这些,回去工作。”

露天作业转为室内作业,矿挖完又要干小工!此时的神伽在正久眼里,就是个黑心包工头,压榨劳动力。神伽不顾正久幽怨的眼神,拎起他回到了工作室里。来到工作台前,正久将几块矿石放了上去。正巧这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来,工作室的门被打开,进来一位妙龄少女,手中拿着一张纸,上面似乎画了些什么。现在是傍晚接近七点,工作室里没开灯,光线稍暗,少女并没有看见正久和神伽,便开口喊了几声。神伽立刻把灯打开迎上去,叽里咕噜的和少女交谈起来,剩下愣住神的正久杵在原地。两人说着说着,神伽一指正久,少女转过头来,也愣住了。两人双目相对后,齐齐地一同低下了头。

神伽看了看正久,又看了看少女,一拍大腿像是知道了点什么,笑着对少女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拍拍正久的肩膀,“小子可以啊!她让我们帮她做个塑像,我和她说这个工作室你说了算,让她有什么要求都和你说,我还说让她等等,你去洗把脸,你自己看看你,比乞丐还像乞丐。”

正久心中满满都是害羞,怎么听得进神伽的话,但是最后一句乞丐听见了。“乞丐?什么乞丐?哪里有乞丐?”说是说给神伽听的,但眼睛还是一点一点地偷瞄着少女。神伽正准备一巴掌拍过去,正久本能地躲闪了一下,回过神来,问神伽:“你刚刚说啥?”

神伽看完正久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几十年没有看过这么好笑的画面了,我让你去洗洗,回来帮这位小姐做东西!哈哈哈!”

“我做个屁啊,她说什么我都听不懂,要不你留下来帮我听听她说什么,行不?”

“我才不当电灯泡呢!一看你们俩这种样子就知道有故事,小子,这种事要自己争取!我走啦,你好好做生意哦~”说完便从后门走了。

原来少女就是正久才到圣马力诺开始接受考验时,从三个大汉手里救下的少女。自从少女被正久救了之后,便时刻都在想着这个少年,但在城里找了几天都没能找到正久,于是凭记忆画了一幅正久的肖像,想让梅森工作室做一尊小的,正久的塑像,用来睹物思人,哪知道世界就那么小,会在这里遇见他!

神伽走后,屋里就剩下两个尴尬且语言不通的年轻人。正久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脸,示意少女去洗洗,少女红着脸点了点头,便在工作台旁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一会儿,正久洗完回到工作室内,少女还在工作台旁坐着,安静的等待着正久。看见正久回来,立马站起来,红着脸颊目光悄悄有些躲避。

少女用手指了指自己,说了一句:瑞塔(Rita),正久明白她在说她的名字,正久也指了指自己,告诉了瑞塔他叫什么。瑞塔害羞的将手里的肖像递给正久,正久一看,又愣住了神。虽然只是个侧脸,但画里的正久一脸严肃地望着前方,就像他当时把少女护在身后一般。

正久的心中立刻升腾起一股暖意,这是他十八年的生涯中从没有感受过的滋味,怎么形容呢......对,甜!很甜!从来没有人如此记挂着他,想念着他。正久感激地看向瑞塔,瑞塔也红着脸,对着正久甜甜地笑起来。突然,瑞塔拿起工作台上的一块普通石头说了一句话,又走到门框前指着铃铛又说了一句话,正久明白了,瑞塔想教他说意大利语(圣马力诺的语言是意大利语)!正久尝试着重复瑞塔的话,但说出来却很好笑,瑞塔被逗得前仰后附,就这样两人一来一回,一直到晚上十一点。瑞塔指了指墙上的时钟,依依不舍的看着正久,笑容也在脸上消失。正久也感叹时间的快速流逝,惋惜的看着瑞塔的眼睛。此时的正久真想问瑞塔,明天还来吗?但正久不会说,急到跳脚也没用,有口难言真的能郁闷死人。

“神伽这老不死的偏偏这时候不在......”此时的正久多希望神伽这个大电灯泡在旁边。说来也巧,后门轻轻打开,神伽蹑手蹑脚地走进工作室,笑着和正久说:“我没打扰你们吧?”

正久看到神伽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把上前抱住神伽,就像多年不见的亲人似的,不,在这种危急关头,神伽比亲人还要亲!

“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快快快,你帮我和瑞塔说说我一周的时间安排,问问她以后还来不来找我!快啊副总管大人,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说的哦,什么都听我的。”

“哎呀废什么话,我说听你的就听你的,你快和她说啊!万一等下她走了就来不及了!”

神伽嘿嘿笑了一下,便转头和瑞塔说起来,正久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眨,指甲都快要抠到肉里了!神伽问完后,瑞塔转过头笑着对正久连连点头,正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瑞塔明天还会来!

瑞塔走了,画像留了下来。正久呆呆的望着画像出神,神伽坐在他旁边。原本是该高兴的一件事,神伽却在瑞塔走后一脸严肃,过了一会儿对正久说:“我明白你的感受,十多年没有同龄人相伴,来到这就多了个小女朋友,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你要记住,瑞塔她只是普通人,你却不一样。我并不反对你们在一起,相反我还很支持,但你要记住,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保护你身边的人,特别是像瑞塔一样的普通人。”

正久点点头,“我知道,原本没有你的出现,可能我的生活也像爷爷一样平淡无奇。但你找到了我,我也不甘心平淡,所以我会努力的。”说完轻柔的将画像折起来放进口袋,拿起今天挖到的矿石,开始练习分解的能力。神伽暗自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正久的话,悄悄走开不打扰正久的训练。

一夜无话。

次日天还没亮,神伽回到工作室,看到正久趴在工作台上睡着了。神伽心里突然意识到,正久说到底只是个懵懂、未经世事的少年罢了,白纸一张,还单纯得有点可爱。神伽毕竟是个百岁以上的老人,无儿无女,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似乎产生出了爱护小辈的情感。拿了一件衣服给正久披上准备离开时,惊奇的发现正久的脑袋左侧是一堆碎石残渣,而右边则是四个不同颜色的,微小的人像雕塑。

全都是瑞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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