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虹又问:你亲姐夫?
周明春摇头又点头:和亲的差不多!这个姐夫,是周明春一个远房姐姐的丈夫,因多年来走动得勤,又经常酒店聚聚,就很亲近了。
潘虹见周明春僵坐那里发傻,也真慌了神。因为,她和周明春利害相关。那怎么办?
周明春仰到了沙发上,脑子飞车般旋转着。
女人声音有点发抖:快说怎么办啊?!
周明春一看女人脸色苍白,心情却冷静下来。他重重呼出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没有贪污广告费。
女人一愣怔,可我们......
周明春神气严厉起来:谁有证据?叫他拿出来!
女人依旧没缓过神来。
周明春淡淡一笑,说:播过的广告,怎么证明我们多播了?
潘虹也平静了些,说:播出部那里有记录啊。
周明春说:记录的是时间,而不是条数。时间真播多了,也许是播出部他们私自播的呢!关你屁事?
潘虹一听是这么个理,就轻松了起来。
周明春手指头点划着,明天一早,把目前播着的广告带马上重新处理一下!按真的次数播。并且告诉那几个客户,就说因特殊情况暂时减少次数。明白吗?
潘虹急忙点头。遇到大事,女人就是不行,大主意还得靠男人拿。
周明春想了想,感到还有一个问题必须立即处理:这几年,他拉的广告,大的客户都是通过一个广告制作公司转的账。他对客户说:广告是通过那广告制作公司制作的,所以,那广告制作公司要收取制作费。客户把钱打到广告制作公司,再由广告公司把播出费缴电视台。广告制作公司给客户开发票。而电视台开的发票,虽然是开给客户的,但都被周明春和以后的潘虹攥着了。通过这样的手法,一笔广告费,周明春和潘虹总能够占有三分之一。当然,每次都会给那广告制作公司一定的好处费,并且补足发票税额。这个秘密,只有他和潘虹还有那广告制作公司的经理知道。那经理是他多年的一个朋友。要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必须绝对保证那经理不泄露。必须即刻把小子喊出来搞定!想到这里,他看看表,才八点二十,就打电话找那经理,说邀请他来九女红喝酒,那经理高兴地答应马上到。周明春又拉开门,把服务员喊进来收拾一下,又吩咐加三份鲍鱼羹、三份鱼翅、一瓶五粮液。服务员收拾完,关上门走了。周明春对潘虹说:一会你多灌灌他!
二十几分钟后,那广告制作公司的经理来了。这经理姓朱,不到四十岁,又瘦又高。一进门,两只小眼球就直朝潘虹身上扫描。他和周明春喝酒多次了,又有着共同操作的事业,所以相互间比较熟稔。他过去请潘虹吃过两次饭,还是在潘虹刚当上广告部主任时,由周明春搭的桥并作陪,所以他和这个女人依旧停留在客套的层次。朱经理早就看出周、潘关系的暧昧,可他们三人坐一起时,周、潘总显得是那样的一本正经,完全一副上下级的样子。
连喝了几杯五粮液,朱经理谦恭地望着周副台长问:周台有何吩咐?
周明春一笑,说:没事就不聚聚了?大哥想你了呢!
朱经理急忙堆出感动的表情,一举杯说:大哥我敬你一杯!
周明春端杯矜持地喝了一口,说:今天可是潘主任买单,是她提议我们聚聚的。
潘虹微笑着举起杯子,说:小妹好久没见朱经理了,下午给周台汇报工作,说起了朱经理义气爽快,当时就冒出请朱大哥坐坐的念头呢。怕咱一个小女子请不动朱大经理,就请周台请您。可周台晚上有应酬,说看情况再定,要我先安排。这不,我早定了房间等了半天,先等来了周台,又把您这个大经理请来了。
这番话听起来是那么的真诚。朱经理两腮都堆满了感动万分的神情,站起身,恭敬地双手举杯子,说:潘主任,您这么看得起我朱某,朱某三生有幸!以后您有什么吩咐,就跟周台吩咐一样!朱某无能,可肯定两肋插刀!说着一口把那二两白酒干了。
周明春和潘虹呵呵大笑起来。潘虹说:朱经理真有豪气!真是男子汉!说着给朱和自己斟满,举起杯子,说:我敬朱大哥!先喝为敬!一仰脸,干了,把酒杯倒了过来。
朱经理赶忙也干了。
潘虹又给二人倒上酒,说:朱大哥,我再敬你一杯!说着又干了。
朱经理也就干了。
潘虹还要敬。周明春干预了,说:潘主任,这么喝法可不行!你一会儿就醉了!朱经理可比你酒量大多了。其实周明春知道潘虹的酒量要比这个朱经理厉害得多。这个朱经理整天逛按摩院夜总会,身子快被酒色掏空了,酒量一般,每喝必多。
潘虹两腮绯红,眼睛闪亮,一脸笑容,说:周台你别管!我就是特想跟朱经理喝!又干了。
那朱经理也又干了。一瓶子酒空了。周明春出去又叫了一瓶。
几大杯酒进去,潘虹刚才压抑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解,情绪兴奋起来。她顺手拔下了发卡,瀑布般的黑发披散到了优雅的肩头,在柔丽的灯光下,显得是那么的柔美性感。朱经理直直地看着美女,神态痴迷。周明春看了,心里蔑视地哼了一声,嘴上却说:别光喝酒啊,喝多伤身的。咱们唱歌跳舞怎么样?
朱经理说:对对!活动活动解酒!我最喜欢听周台唱《北国之春》!
周明春就点了《北国之春》,他拿着话筒等着唱词出来,说:我唱,你俩跳嘛!
潘虹就起身朝朱经理一示意,朱经理急忙站起来捏住了女人的小手。
在悠扬而明快的歌曲中,朱经理和潘虹转着圈地走着舞步。他的手开始还小心地搭在女人的胯部,跳到第二段歌词时,手就按在了女人结实的屁股上了。跳到第三段歌词时,他的肚子就时不时地蹭着女人的肚子了。那手还似乎不经意地在女人那屁股上按摩几下。潘虹心里厌恶,可明白这是个美人计,也就始终微笑着,还时不时地瞥几下朱经理那双色迷迷的浑浊小眼。后来朱经理把肚子凑了过来,显得无意地蹭着她的肚子,她也只好稍微把肚子朝前挺了挺,以满足这个猥琐的家伙那"磨蹭"的欲念。一曲终罢,朱经理赶紧撒开手,夸张地鼓起掌来,还响亮地喊着:好!好 !好 !
潘虹心里鄙视,脸却挂笑,说:朱经理的舞跳得真好,被你一带,特有感觉!朱经理慌忙摆手说:丢丑丢丑!
三人又坐下来喝酒。当第二瓶子快见瓶底时,朱经理已是满脸通红,胡话满篇,身软手抖了......
离开九女红时,已经十二点半。周明春开车把潘虹送到楼下就走了。潘虹爬上三楼打开自家的铁门,见老公正仰在沙发里看电视。老公惯性地站起来,眼光在老婆那灿若桃花的脸上定格了几秒,声音幽幽地说:回来了?潘虹抱住老公的膀子,亲了男人一口,轻声问:孩子睡了没?老公"嗯"了一声,潘虹见男人情绪低落,就笑着问:什么事情惹王副经理不高兴了?老公笑了笑,显得勉强,就又把目光聚焦到了屏幕上。潘虹说:别看了,睡吧。说着就走进卧室,脱去外衣,只穿着贴身内衣,又趿拉着拖鞋轻轻去了里面的卫生间。她把门锁死,迅速坐到了马桶上,解下已湿透了的卫生巾扔到了废纸篓里。蹲了一会儿,她起身看那马桶,水早已血红。她赶紧放水冲掉,然后拧开热水管冷水管兑了半盆温水,蹲在盆上洗。这时门锁被扭动,老公低声道:开开门。潘虹怕保姆和儿子听到,就急忙歪着身子拉开门栓。
老公进来又迅速关上门,探究的目光扫视着潘虹身上身下。见老婆屁股底下半盆红水,知道老婆例假还没完,脸上就显得轻松了许多。他装作小解,可抖了半天只尿出一点儿,对老婆说了句睡吧,就拉门出去了。潘虹明白老公在猜疑她、监视她、观察她,想到在九女红接受周明春的"治疗",不禁嘴角一紧,脸上掠过一丝嘲笑,在心里骂了老公一句笨蛋。
潘虹和老公是经别人介绍相识并结婚的。那时,潘虹大学毕业一年了,和分配到外地的大学时期的男友刚刚分手,情绪正低落。也许是为了弥补情感上的空白,也许是为了打发内心的空寂落寞,也许是渴望享受家庭的温馨,也许是为了尽快抹去过去的情感痕迹,她把旧男友的照片和通信彻底清除后,心里便有了一种清静和全新的感觉。于是开始接受别人的介绍不断地相亲。可相了半年,都没感觉。第一次和老公见面时,她感到心被抓了一下。这个男人竟然和旧男友的轮廓那样的相似!也是结实的中等个,也是一张方脸,也是一双黑亮的眼睛,也是宽宽的额头,也是满脸老实,也是说话拘谨,也是带点固执......潘虹一下子恍惚了,旧情如火般复燃起来。她这才发现,旧男友仍然深刻扎根在她的心底,那毕竟是她的初恋。于是潘虹确定了和老公的恋爱关系,几个月后便结了婚。
随着孩子的出世,随着锅碗瓢盆进行曲的奏响,随着家境的如心如意,潘虹在满意这种大家认为的家庭幸福的同时 ,心里却总有一种缺憾,总感觉生活太平淡,太没色彩。虽然老公在公司职位不断升迁,收入也越来越高,但在潘虹的眼里,老公身上少那么一种层次和品位,少那么一种浪漫情调,更重要的是少那么一种对社会的控制力和影响力,感觉老公只是个木讷死板的小男人。在潘虹的脑子里,她不希望自己只是做一个小女人,渴望有一个平台使她能够在社会上有番潇洒有番作为。所以当遇到周明春的时候,她感觉这个男人风度优雅,言行大气,精明敏捷,这正是她所欣赏所敬慕所倾心的!当和周明春亲密后,大男人炽热的欲火又把她的情欲充分点燃了。这两年来,频繁地和周明春约会九女红,开始经常对老公说有学生家长请客,后来又总说有广告客户应酬。每次打电话给老公,老公总是说:好的,孩子我管。每次她晚上很晚回家来,老公总是看着电视等她。今年老公当了公司副总后,也照应不上孩子了,就雇了一个保姆专门做饭带孩子。两口子经常是早晨走了,中午不回,晚上才和孩子见一面。
潘虹洗完,轻步走进卧室,见老公已钻进被窝歪着身子在看书,就也换了睡衣躺进了被子。她和往常那样趴在老公的身上,摸着男人的耳朵,问:今天又来客人了?老公把书一合,仰面搂抱着老婆,摸索着女人的屁股,说有一拨外地客商来。女人扭动着身子研磨了一会儿男人,男人逐渐兴起了,就要动作,女人却呵呵一笑,翻身下马,说:明天叫你吃个够!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