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过,卷起雪白色的薄纱窗帘向上摆了摆,并吹动着朱琳不长的发丝向后掠了掠,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轮如磨盘大小的红日正在升起。
朱琳盘膝坐在客厅的一张纯毛毯子上,两只手十分自然的摆在双膝,无名指和中指扣在掌心,其余的三指尽力的向前伸。她捏的这个诀叫‘三清诀’,配上‘灵符派’的独门心法可把天地间的灵气化为身体里的元气。
朱琳聚精会神的行功运法,两只耳朵微微一动,从钥匙插进锁洞发出的轻轻一响,听出来自己那宝贝徒弟回来了。于是收了法,站起身来想道:“究竟会养出一只什么僵,青僵还是紫僵。”
当朱琳从王辉的口中得知养出一个白僵后,她笑了笑,就像是雨后的海棠花一样娇艳美丽。道:“白僵?白僵好!你先去休息一会,我去准备一些法器。”
睡梦中的王辉又梦到了那个秃头警察,无论他怎样努力的去试图看清楚秃头警察的容貌,仍如以前一样根本看不真切。眼看着自己在梦中被秃头警察戴上手铐,从此将失去自由,王辉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
“娘的,我怎么老做这个梦?这个梦也太可笑了吧,我竟怕个警察!”王辉恨恨的骂了一声,来到客厅,发现师父朱琳还没回来。
“真是后悔啊!我昨天怎么不一掌打碎那个僵尸的脑袋呢?如果今夜这个小丫头片子把他给收服后,我不是从此就失去了自由。、、、、、、哦,我明白了,原来这个梦是有征兆的,它是告诉我,我将被僵尸这副手铐给缚住手脚。这么说来,那个秃头警察便是小丫头师父了,嘻嘻,好漂亮的一个小丫头师父到了梦里怎么头就秃了。也是,哪有女孩像他那样把头发剪的那么短,这不正是女人里边的秃子吗?也怪不得我不喜欢你了,我喜欢长发飘飘的女子,你的头发太短了。”王辉在客厅里来回走着,不时的傻笑一番。
“李杰怎么跑来了!”王辉感觉到李杰喘着粗气正在爬楼梯。他趴在猫眼上向外看去,过了一会,果然看见李杰用胖胖的大手抺了一把脸上的汗,按响了门铃。
“‘九字真法’第五层‘皆’的境界还真有用,不光能感应危险,还能知道周围任何东西的一举一动!”王辉暗叹一声,开了门对满头大汗的李杰道:“你怎么来了?”
“是朱大师让我上来叫你的!”李杰呵呵笑着。
“她去找你了?”王辉问道。
“今天早上她让我带着她在郊区买了一条纯黑的狗,一条纯黑的猫,说是今夜有大事要办!”李杰道。
“她问你什么了吗?”王辉道。
“问了!问你这几日有没有去祭养僵尸,都是几点去几点回来的。我按照你交待的一一告诉了她。”李杰奉承的哈哈一笑,道。
王辉去山上‘祭养僵尸’都是用跑着来回的,听李杰说完,他笑道:“好,回答的不错,我们走!”
猫狗是仇家这句话也不知是哪个聪明人叫出来的。一路上,后备厢里传来的狗吠猫叫,让王辉一直对着后备厢默问:“究竟是你妈被她妈杀了,还是她妈被你妈杀了。”好不容易来到了山脚下,却又来得早了,且得老大一会天才全黑。王辉朝着后备厢啐了口痰,走得远远的,蹲在地上抚mo着自己带过来的琴盒。
“小白僵啊,小白僵。这些日子我都没好好的养过你,等一会你若敢不认我这个主子,对我叽叽歪歪的,嘿嘿,看老子一把把你劈成两半。所以,你可得听我的话,千万别犯荤啊。”王辉蹲在地上嘟嘟囔囔的说着,就在他晕晕欲睡之时,遥遥的听到朱琳喊道“徒儿,我们上山!”急忙的把琴盒背在肩上,一溜小跑的来到朱琳的面前。
“你背个琴盒干什么?”朱琳道。
“这,哦,这个僵尸不能言不能语的,所以我想用音乐跟他沟通沟通,以免主人与宠物之间产生了什么误会。”王辉笑道。
“你要是能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用到学习上该多好!”朱琳摇了摇头,把拴着黑狗的铁链递给王辉,自己怀里抱着一只黑猫向山上走去。
“汪!”冷不防,王辉被黑狗的叫声吓了一跳。低头一看,黑狗呲着牙,喉咙里发出嗡嗡的鸣声凶恶十足的盯着他看。“娘的,你欺负老子一路了,现在还敢对我凶!”王辉轻骂一声,狠瞪黑狗一眼。黑狗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瘫倒在地上竟站不起来,被王辉扯拽着向山上而去。
“师父,我们为什么要用一只黑猫与一条黑狗呢?”王辉向朱琳喊道,根本没注意那条黑狗已被他扯的翻白眼。
“黑狗血与黑猫血有辟邪破妖之能!唤醒的僵尸往往戾气很重,不容易控制,用黑狗血与黑猫血可以除了他的戾气,让他听我们的话,为我们所用。”朱琳正说着,发现被王辉拎着的狗快被勒死,急忙道:“你干什么?黑狗血要从活狗身上取才有功效,你把它勒死了还有什么用!”
“哦!”王辉急忙松开手,待黑狗喘足了气,拉着往前走了两步,谁知黑狗仍瘫的如一摊烂泥,迈不开步子。王辉摇了摇头,俯身下去把黑狗抱了起来,跟着师父向山上而去。
朱琳在墓穴中杀了黑狗与黑猫。她先把狗血都淋在棺材上,然后取出朱砂笔蘸着黑猫血在尸体上写了许多的符咒。等这一切都已完毕,她双手抱在胸前捏了个‘收妖诀’,嘴中唱起‘收僵符语’。
王辉的后背一阵的发麻。他感到一个修为不低,充满邪气的人正向墓穴而来,拉了拉朱琳的衣袖叫道:“师父!”
“别捣乱!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莫坏了我的法咒。”朱琳把王辉的手抖开,继续吟唱着只有她才能听得懂的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