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发现自从做了福利院的公益直播后,走在大街上盯着她看的人越来越多。
此时她正全副武装,严格按照秦深的要求尽量低调行事,哪知刚走出地下停车场出口,就发现好几个像是狗仔队的人拿着相机站在路边,一副闲得无聊的样子时刻准备拍摄。
她深吸口气,扯扯口罩将除了眼睛的部位挡得更加严实,然后手揣在兜里,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上去。
本来停车场人就少,又突然出现一个包裹严实的人,一出现立刻引起了狗仔们的注视。
“诶,这女的怎么看身型有点面熟啊?”
“我看看。”
“是不是有点像那个小网红,叫什么来着......”
“陈露?”
“不是,陈露身材哪有这么好。”
“诶,我有点印象了,是不是前几天在微博上搞现场公益直播,最后赚了400万的那个?”
“对,白鹿!卧槽,秦深的小区居然出现了这个人?”
“对了,之前两人还传过绯闻呢!”
“大新闻,快、快拍!”
白鹿离他们十几米远,因为耳力好,早就将他们的谈话全都听个清楚,还未等他们有所反应,避进一侧的消防通道躲了起来。
“诶?人呢?”一个记者扛着相机跑来,却发现刚才还在这里的人不见了。
此时前面传来一声响动,几个狗仔赶紧往前跑去,白鹿听到动静,知道他不在外面,赶紧钻出来,往出口走。
她懊恼地在路上走着,早知道不做什么公益直播直接找厉珹算了,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被这些狗仔遗忘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专门来守她,她有那么火吗?
其实那些记者守在这里是常事,因为顶丽大厦是好多明星选择居住的公寓,已经成了狗仔们的常驻地,所以他们经常守在各个出口,就是为了拍下某一个瞬间一举成名。
白鹿一边往前走,一边将外套帽子戴上,她回头看了几眼,见没有人跟上,才放慢脚步。
这时一辆丰田黑色保姆车从后面急急开来,还未到就响了一声喇叭声,白鹿回头一看,感觉这车很熟悉。
正想着,“吱”一声猛烈的刹车声响起,只见车门突然打开,还没等白鹿看清楚,一只手伸来将她掳了上去。
“谁呀,干什么?!”白鹿脖子被人紧紧箍着,她试图扳开那人的手臂,哪知竟紧得跟铁箍似的,她心凉了下来,难道被人绑架?
刚一坐好,车门又急急关上,司机一脚油门往前开去。
“干什么?你们是谁?”白鹿大喊大叫,见那只手臂就箍在自己的嘴下,当下心一横一口咬去。
“啊呀!!”那人放开手臂,将她的头往后扳:“你是狗吗!居然咬人?”
声音好熟悉,白鹿抬头一看,对上一双冷凌发出寒光的鹰眼,面容间因为疼痛有些愠怒,但还是挡不住他周身的清隽。
“秦......”白鹿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她仔细看了看,确认了几次,最后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她居然咬了秦深,不由自主舔舔嘴唇。
秦深甩开她后一看手臂上被咬了个大牙印,都沁出青紫,他气得别过头去,暗生闷气。
这时,一颗看上去三十多岁,穿着一身休闲服的男人从副驾驶座凑脸过来,“你没事吧?”一脸焦急。
秦深眼神不快,盯着窗外,也不看那人一眼:“没事。”
白鹿怔怔看着那颗头,脱口而出:“你是?”怎么又冒了个人出来?
“你好,我是秦深的经纪人陆萧。”一边礼貌回答一边习惯性伸出右手。
“啪”秦深伸手打在陆萧手上,白了他一眼:“坐好。”
陆萧似乎有点惧怕秦深,被打了之后赶紧回身坐好,死死盯着前路,再不敢回头看一眼。
“你怎么不遵守我的规矩?”秦深皱着眉头,看着白鹿就气不打一处来。
白鹿莫名其妙抬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秦深手上的伤口,见上面沁出血红,不由舔舔舌头,“什么?”她还神游在刚才嘴唇触碰到他手臂的一刻。
“出门穿戴口罩、帽子,必须走地下停车场。”秦深见她表情,从一旁的座位上扯出一件针织外套,挡住了被她咬的那排牙印。
见牙印被挡,白鹿才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一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我、我遵守了的......呀。”
“那为什么会惹上狗仔?”秦深真的很生气,如果被狗仔拍到两人出现在一个小区,那结果很显然是毁灭性的。
白鹿低着头,偷看一眼秦深的表情,她支支吾吾:“是、是我最近做了个公益直播,然、然后他们就认识我了。”
秦深皱眉,他此刻腰酸背痛,坐了12个小时的飞机本想要好好回家休息一下,哪知来到停车场门口就看见白鹿走在路上,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几个正拿着相机偷拍的狗仔。
见秦深脸上表情变幻无常,白鹿慢慢将身子移得离他远了些,免得不小心触碰到他身上哪根神经又开始发脾气。
车内的气氛很怪异,司机已经满头是汗地开着绕了小区快一圈了,秦深和陆萧还是没有要求停下的意思,他只得一句话不说一直开下去,连呼吸都要尽量压低一些。
十分钟后,秦深似乎感知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坐正身子,侧头看了眼差不多整个背都要对着他的白鹿,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清清嗓子,对司机说:“先回工作室。”那么多狗仔,回家就等于送死。
司机谨慎地答应一声,车子缓缓开出路口。
白鹿见要离开小区,她回头看着秦深,颤抖着举起右手,“我可以先下车吗?”
“不行。”秦深掏出手机,也不看她。
“我......”白鹿轻声嘀咕,见秦深冷漠的样子,她害怕的缩回座位,不敢再问。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怼天怼地、天不怕地不怕的无心,居然怕他一个秦深?虽心里极其不服,但又不敢反抗,只得坐在位子上在心里腹诽,将秦深骂了个千万遍。
“阿嚏”秦深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他奇怪地看了眼车里的温度,26度,然后将搭在手腕上的针织衫盖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