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染原本还算好的心情在遇见容承的时候就低落下来。
羽邵珹敏感地察觉到了印染的变化,他虽然调皮,但有些事不能瞎掺和还是知道的。
跟着印染随意地逛了逛,他抱着自己手里的小吃和她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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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染回到府内以后羽邵珹便自己跑去兰悦院找安秋韫了。
印染也带着花棋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回来啦。”
画春刚拿着东西从印染的卧房出来便看见了进来的印染。
“嗯。”印染随意地应道。
画春拿着东西跟在印染的旁边,“对了小姐,这是从您房里收拾出来的,瞧着好像有些时候了,您看看这东西可重要?若是不甚重要,那我过便将这个也收到库房里去了。”
印染闻言看向了画春手里的盒子。
她皱眉,她也忘记这盒子是什么时候放的了。
印染走进房内坐下。
画春把盒子放到她的面前,“里面是一幅画,还有一支玉簪。瞧着像是小姐幼时的东西。”
印染打开盒子,盒子的内部被分为两部分。
大格里放着用红绳绑着的卷轴,小格里则垫着软布放着一支桃花簪。
簪子的雕琢手艺算不上好,但也尚能入眼。
“这不会是大少爷以前做的簪子吧?”花棋在后面探头看了一眼猜测道。
印染摇头,“哥哥可没这手艺。”
她将卷轴取出,然后解开红绳。
画春上前抓住卷轴的另一边,将卷轴拉开。
卷轴里的画慢慢在印染面前铺展。
画里头是一个女童,她的头上是用红绳扎着的羊角辫,她的右手撑着下巴,人则是坐在一个大石头上看着远处。
“嗯?那个红绳......”印染疑惑地皱眉。
花棋拿起放在桌上的红绳晃了晃,“是这个红绳吗小姐。”
“不是,我说的是画里的......诶?”印染的话没说完,她接过花棋手里的红绳端详了一番,“这是刚刚绑卷轴用的红绳?”
“是啊。”花棋点头。
“啊,对了,那根红绳原本是和那支簪子放在一块儿的,奴婢怕卷轴散了便将它用来绑卷轴了。”画春看着红绳补充道。
这不是我幼时用的头绳吗,怎么会放到此处?
印染歪头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想起自己何时将这些东西放在房内的。
她叹气,“罢了,将东西收好吧。”
“那奴婢便将它放到库房的架子上。”
画春接过卷轴,将它卷好,又继续用那红绳绑上。
把东西放回盒子里以后,她便拿着盒子去了库房。
容承到达酒楼后就被小二领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林玉江已经等他许久了。
“可是有事绊住了,你竟然来迟了。”
林玉江见容承走进来不由询问。
“遇到了些人。”容承淡声回道。
“是我们那些同窗吗?”林玉江好奇。
容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摇头,“不是。”
林玉江耸耸肩,“好吧。”
他坐直身子看向容承,“对了,你这次在潍城待多久,应当能过了年再走吧。”
容承在林玉江的右边坐下,他回道:“这次回来会待久一些,等开春二月我便要到沛城任职了。”
“这样,那倒还好。”林玉江叹气,“你算是我们潍城同龄人里仕途最好的了,得了丞相赏识。”
容承谦逊地摇了摇头,“我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正巧遇上了丞相回渭江访亲。”
“就算是运气那也是你把握住了机会,当初我还以为你要在庐陵书院待好几年,没成想你十七岁就被丞相举荐入了仕途。你当年写信给我的时候我还被我母亲提着耳朵念叨了大半个月。”林玉江咂嘴。
“呵呵,我看你怨念对我颇深啊,这事儿你每年都得提好几次。”容承扶额轻笑。
林玉江叹气,“那是因为你在外面不知道我的处境,你和邵卿也就罢了,偏刘康这小子也不知发什么疯,天天都在我们面前背书,夫子也老在耳边念叨他。这事儿被我母亲听见了,又说我不成器。”
“说起刘康我倒是许久没他的消息了,他和苏立勇与邵卿的关系更好些。”
容承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林玉江看他倒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光顾着说话,倒是忘记给你倒茶水了。菜我已经叫好了,再等一会儿应该就上来了。”
“无碍,你我不必讲究这些虚礼。”容承摆手。
“刘康前几年便去巫溪那里了,苏立勇倒是在潍城。”林玉江继续上个话题道。
“是吗,那便可惜了,我还想着正好邵卿回来了,我们这些同窗好好聚聚。”容承的手摩挲着茶杯的边缘。
“恐怕没多少人闲暇,邵卿据说刚刚从靖远书院肄业,想来太守应当在给他打点举荐之事。”林玉江整理了一下自己这两天听到的消息说道。
“邵卿应该会被当今征召,我在渭江便听了不少关于他的事。”容承笑了笑,似乎在为自己的友人有个好前程而高兴。
“是吗?我在潍城倒是没怎么听到他的消息。”林玉江对此兴致缺缺。
容承看出他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便将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
“听闻你去年和李家的小姐定亲了。”
“叩叩——”
林玉江将准备开口的话咽了回去,他对着门道:“进来。”
“两位客官,你们的菜好了。”
小二低头,然后将托盘里的菜一一摆上桌。
等到小二关门离开,林玉江才继续道:“你说定亲的事儿,我母亲说我老大不小了,便帮我相看了几家闺秀,我见过那李小姐几次,感觉还好,日后成亲了应当不会有什么不和之处。”
“你既说了不错,那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容承应道。
林玉江拿过酒壶给容承斟了一杯酒,然后坐下,“说起这个,你的冠礼也过了,伯母可谈起过你的婚事?”
容承闻言垂下眸子,“已经在商讨了。”
林玉江的眉头拧了一下,“这件事你可得注意些,家中长辈总是信那些媒婆的花言巧语。不过你们家就你一个男孩儿,他们应当会好好帮你选的。”
“嗯,此事我也有些成算,你不必担心。”
提起这个,容承的眉眼柔和下来,他的唇角也微微翘起。
林玉江看着容承的表情挑了挑眉,看这样子应当是有了心上人准备提亲了。
他不再多言,而是张罗着让容承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