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到来婚礼终于开始了,吕飞挽着曾柔的手面带微笑缓缓地走进来,他们今晚显得格外地漂亮,或许这就是嫁给想嫁的人自然流露出来的一种表情,这种笑容和昨日吕飞懊恼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黑暗的角落里,我看到曾曼冷静的脸庞,那是一种失落到极致无处可释放的一种隐忍,或许爱情里面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爱错了谁。
主持人煽情的演讲把婚宴推向一个又一个的高潮,然后深情款款地问吕飞,好像今天嫁人的是他一样,“你愿意娶她做你的妻子吗?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不管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
吕飞的余光扫了一眼曾曼,抬起曾柔的手臂,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坚定不移地回答说:“我愿意。”这似乎是一种宣誓,或者更多的是想让曾曼死心,让她放弃这段不该有的感情。
整个宴会厅响起了一片掌声,主持人接着又问曾柔:“你愿意嫁给他吗?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不管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
曾柔用甜美地声音迫不及待地笑着回答说:“愿意。”说完踮起脚尖亲吻着吕飞的脸颊。
仪式结束后,主持人宣布婚宴开始。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这场婚礼虽然我们只是一个陪衬,却把我和唐晋忙的不轻。
敬酒的时候吕飞特意和我们多喝了一杯,道:“今天非常感谢你们两个人,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加倍地奉还。”
曾柔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吕飞,道:“你会不会说话。”
吕飞尴尬地笑道:“恕我嘴笨,总而言之就是感谢你们。”
“没事,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经常这样胡说八道。”说完我们一群人哈哈大笑。
他们走后,我端起酒杯和唐晋碰了一下,问道:“昨晚我是怎么回去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酒品还是一如当初的烂。”唐晋摇摇头很是无语地说道,“是我和阿飞把你抬回去的,不就喝了点酒至于这么不着边际吗?”
“就一点吗?”我反驳道,“我明明记得在我倒下之前面前摆满了空酒瓶,你说你策划的什么活动,怎么最后倒霉的人都是自己人。”
唐晋赔礼道:“失误,失误,以后就有经验了。”
由于昨晚酩酊大醉过后胃还疼得厉害,今晚我特意收敛了许多。明天就要回学校了,说实话比起在家,我更害怕去学校面对她们。自从那日听到冯梦洁的话后,我一直在争取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苦于没有机会一直迟迟未见行动,如今我和她之间又多出一个韩素妍和陈巧蓉,我又该何去何从?
回到家爸妈正坐在客厅看电视,见我回来,妈妈把我拉到身边,小声地说道:“我觉着蓉儿挺好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别一天到晚不着边际。”
我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可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非我能控制的,我点点头有些不耐烦地道:“知道了,我会长和她联系的。”
爸爸笑呵呵地说道:“这才像话,男孩子就应该主动些。”
上楼后我躺在床上呼呼地睡起来。手机又响了几声,我打开一看,是韩素妍发来的短信:“你明天几点到,我去车站接你。”
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地无助,曾几何时冯梦洁也说过同样的话,为什么明明相爱的我们竟然走到了现如今这步田地,是我不够爱她,还是我不够好。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明天中午到。”发完信息我丢下手机,揉搓着脸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又委婉地拒绝她的心意?至于冯梦洁,如果我和陈巧蓉不清不楚地联系着,是不是不该再去打扰她,即使我知道她的心还放在我这里。
入秋后的清晨总是比以往来的迟,天还未亮我便早早地醒来躺在床上,脑海中再次想起吕飞和曾曼那日的对话。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不善言辞,也不善狡辩之人,明明心里一直恋恋不忘小茜,却因为种种缘由不得不转身去和别人结婚,被别人纠缠,阿禾如此,曾曼亦是如此。
而我在选择忘记阿禾之后,过得并不如他。
我一路傻笑着来到楼下的时候妈妈正在厨房里忙个不停。我哈气连天地坐下来,梳理着乱糟糟的头发,随后倒了一杯凉开水喝下去,迷迷糊糊地开口说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吃进去的还未消化干净。”
妈妈忙碌不停,连回头看我一眼的功夫都没有,声音里面夹杂着些许幸福的笑声,温柔地说道:“这一年到头的你也回来不了几次,回来自然要吃饱喝饱,怕你回去的路上饿着肚子。”
我趴在桌子上撒娇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这些年早就学会了照顾自己。再说一会路上随便买点吃的即可,何须你这么兴师动众地为我张罗,辛苦不说,还未必……”此话说完我这心里又是一阵堵,作为子女的我们哪懂得身为人父人母的爱子之心。
不说也罢,我随即起身来到卫生间,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开始洗漱,一捧冷水浇在脸上,瞬间让我清醒了许多,仿佛昨日的种种都是多年以前的事情,而今的我只是一个脱胎换骨之人。
妈妈临出门的时候喊道:“早饭已经做好放在餐桌上,你记得吃饱再去学校,我先上班去了,吃完饭记得叫醒你爸爸送你去车站。”
“知道了,真啰嗦。”我朝门外不耐烦地应答道,眼角却有些许泪珠滴落下来,我尝试地忍住,吞咽了几下口水。
桌子上摆满了可口的饭菜,我却丝毫没有胃口,只觉后背无力酸疼,有点胸闷,喘不过气来。迟疑片刻之后我静悄悄地上楼拖着前晚整理好的行李一声不响地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