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上丝毫提不起笑容,冷冰冰地回答道:“我倒是希望如此,假如这次我和小洁就此别过,我发誓剩余的在校这两年我是不会在触碰爱情。”
“凭你这到处留情的风流劲,即使你能管得住自己的感情,怕是也管不住别的方面的需求,所以千万别说大话,到时候打脸的怕是你自己。”小帅倒是看得透彻,实不相瞒,这些天离开冯梦洁之后浑身不自在,总觉着身边少了点什么,不是有多爱她,而是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害怕寂寞。
我起身来到阳台,拨通陈俊飞的电话,受人之托,终人之事,问道:“你现在讲话方便吗?”
陈俊飞见我说话有气无力的,以为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连忙追问道:“神秘兮兮的,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明天晚上八点钟有空吗?”我犹豫不决地道,“高雅约你明晚在操场见面,她这几天就要走了。”
“哦。”电话里除了这一声,别无他话。
我一时担心南儿就在他身边,担心他不方便多讲,于是打起暗号道:“我已经通知到位,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晚上回去的时候在考虑一下,见不见那是你的事情。”
陈俊飞出乎意料地道:“其实我们两个人走到现在这一步,见不见又有何意义,我们都分开这么久了。说句心里话我不想对不起南儿,既然我已经对不起高雅,就让这场错误的爱情一直错下去吧!”
我不知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脑海中到处都是高雅临走时无助的眼神和那噙在眼角的泪水,想起那日和南儿在一起的种种,我有愧于陈俊飞,或许我和南儿就此陌路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爱情到底是何所谓?人生在世不过区区数十年的光景,为何要为这爱情而神烦,择一陌生人白头到老不是更好,不爱就不会有伤害。
我从阳台出来的时候,他们三个人正聊得热火朝天,见我进来顿时安静下来,怕是触碰到我敏感的神经。
严松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问道:“你又怎么了,自从小洁不理你之后,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平日里见你说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怎么落到自己身上就无所适从。”
小光转过身,把屁股下面的板凳转动得咯吱声,哀叹道:“这就叫知其易而行之难。”
小帅鄙视地指着他道:“你们都少说两句。”
若是在以前我一定与他们争论一番,现如今却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我灰头土脸地爬上床,倒头就睡起来。这颗烦闷的心加剧我这些时日来的燥热,始终难以入睡,半夜时分宿舍里面传来他们的打鼾声,而我越加地迷茫。
我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再三犹豫之后发了一条短信给冯梦洁:“可以原谅我一次吗?”看着发送出去的消息,我以为这次又会和以往一样石沉大海,可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她竟然立马回来短信。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打开短信,虽只有寥寥的几个字,却唤起我压抑在心中良久的爱情火焰:“明天晚上我们见一面。”
我不敢作何想法,怕她反悔,回复道:“好的。”
抱着一丝希望我渐渐地进入到梦乡,睡得是如此地踏实,不会被噩梦三更半夜地惊醒。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一度以为那是自己做的一场梦,直到清清楚楚地看到手机上冯梦洁回复的短信,我才放下心来,仰天长啸一声。
他们都以为我因为爱情失去心智,围上前来上下打量着我。
小光吧唧着嘴道:“看来忆风这次凶多吉少,这世间以后怕是要多一个痴情的人。”
小帅走到我跟前,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夜里做噩梦,一大早地你乱叫什么?”
我小声地在他耳边笑眯眯地道:“小洁约我明天晚上见上一面,不,是今晚。”
“那可要恭喜你了。”小帅说着抱拳向我贺喜。
严松顶着一副熊猫眼,端着脸盆从阳台走进来,见我满脸的笑容,凑上前来问道:“这么开心所谓何事。”
我拿起漱口的水杯,抬头挺胸地走出去道:“暂时保密。”
“瞧你那熊样。”严松鄙视地指着我数落道,“跟谁没有失恋过似的。”
小光郁闷地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世道,你们一个个地失恋也要争抢,难道是件光荣的事情吗?刚入学那会你们一个个地抱得美人归,偏偏留下我一人孤独,现在倒好,我寻觅到了爱情,你们却又一个个地相继分开,是不是诚心和我过不去。”
“他们是他们,千万别把我牵扯在其中。”小帅依旧帅气地站在镜子头梳理着整齐的头发道。
“怕是你也离分手不远。”小光生无可恋地坐在板凳上发呆,说出这么一句惹怒众人的话来。
世事难料,谁又会料到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下楼的时候远远地我见到高雅一个人站在男生宿舍门口,身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裙,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一头乌黑的秀发在微风中摇曳着,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只怕这天上的仙子见到她都要略逊三分。
我一时间看得出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竟忘记上前打招呼,她就像挂在天空中的星星一般,可远观却不可触摸。
高雅嘴角一阵抽搐,柔声蜜语地叫醒我,来到我面前苦笑着问道:“实在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不知俊飞那里怎么说?”
我猛地从幻梦中惊醒,脑海中极力地搜索着昨晚和陈俊飞的对话,羞愧地道:“他没说不去,也没说去。”
“麻烦你替我转告他一声,今晚不管他去不去我都会在那里等他。”说完她态度坚决地转身离去。
乐于助人是一件好事,但我这算是过犹不及吗?为何认识的不认识的,在乎的不在乎的人总是喜欢把难题交给我来解决,他们有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过吗?我也是一个被情所伤之人,若是什么事情都能处置妥当,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幅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