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漓江的红日,带走了邻安的喧嚣。还好,我的希望没被带走!
虽然理想在现实面前低下了头!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夜幕降临,我穿戴整齐。拿出藏在枕头下面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别在了后腰处。带着收获满满的希望,我锁好了门窗,离开了住所。开始了新的耕耘!
和昨晚一样,我来到了漓江岸边。用两个灵铢从包子铺里换来了一个包子和两个馒头。又问店老板要了一碗温开水。
在我看来,邻安的夜晚比白天迷人。尤其是夜幕下的漓江美景,最值得一看!沿江的灯火伴着皎洁的月光,水中倒映出来的建筑呼应着江中的星月。来往船只络绎不绝,让平静的江面看上去也是充满了活力。悦耳的民调在耳畔萦绕,美丽的江景让人目不暇接!
乘一叶小舟,悠然的坐在船上。怀中搂着一位婀娜多姿的南方姑娘。身旁有一张小木桌,桌上摆满了漓南特产的美味佳肴。小酌一口不知名的美酒,不醉人,人自醉!江风徐来,波光粼粼。观漓江美景,叹人世浮华!江风轻抚着女子的长发,诱惑长发学着丝带起舞……这就是漓江的夜!我坐在包子铺里看的是一清二楚。
多美的临安城啊!可惜她独有的那种惬意,不会公平的回馈给每一个爱她的人!
凉飕飕的江风吹在我的脸上,惊了我一激灵。吃喝完毕,我催促自己站起身来。没有一丝的留恋,我离开了漓江岸边。
对于我这种活动于暗处的人而言,邻安城里最好的去处,还是那纸醉金迷的忘忧巷。忘忧巷位处邻安城西边地界,是邻安五霸之一的神龙教旗下产业。和其他热闹的地方不同,这里的夜晚灯光相对微弱,给人一种迷离的朦胧之感。
大多数男人喜欢在这里大把的花钱。只有很少一部分男人可以不为所动!而我不才,恰恰就属于后者!每次来忘忧巷我都会想起元盟韩子明那句话:当快乐被明码标价,有些人就注定与快乐无缘!显然,目前囊中羞涩的我就是这种人!
等到夜幕降临,三教九流的人都会跑到忘忧巷来鬼混。而他们,就是我的目标!
在夜色的庇护下,我穿行于忘忧巷中。尽量朝着灯光更暗,人烟更少地方摸去。在黑暗中活动,我不得不严防那些躲在暗处的东西。所以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下意识的握住了匕首的短柄。
果然,没走几步,借着月辉。我就看到了四个人。两个男人背着两个似乎是睡着了的女人,正朝着城郊遁去!看着他们远去,不知为何,对于这两个男人的所做,我既鄙夷又有些心动!虽说我和他们一样卑劣,但我始终认为:生命不能被肆意脚踏!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不会像夜鼠一样无孔不入:不会像凶兽一样相互为食!
可是在生命得不到敬畏的地方,死亡难免会变成一种交易!而这,就是我们的生活!面对现实无情的践踏,我高尚的品德也不得不像恶人的刀刃屈服!
我在几乎没有光亮的巷子中,觅了一处适合做买卖的位置埋伏了起来。耐心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没过多久,我就听到有脚步声正在像我靠近。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急促,我的心跳也变快了一些。平复着心中的紧张,我轻轻的把匕首从刀鞘中抽了出来,准备接下今天的第一单生意。
“嗯?”在脚步声快到我身边十步距离时,我不自觉的发出了声来。“谁?是谁在那里?”听到这个耳熟的声音,我从隐蔽处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笑:“哈哈,是我,明通!”得知是遇上了熟人,那人松了口气:“狗儿子,吓死你爹了!”
这人名叫李虎,比我大几岁,是我一个朋友。平日里我们以兄弟相称,不过他一直把我当成小弟使唤,尤其是在当着别人的面的时候,喜欢对我呼来喝去。这让我十分不爽!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打量李虎。在他丑陋的脸上,我看到了两个字,不安!瞅了瞅他肩上的布袋,从布袋的轮廓,我猜到了里面装的应该是一个女人。看李虎神情似乎很是紧张,我把匕首还鞘,笑着问:“虎哥,哪弄来的!”李虎没好气地说:“少管闲事!”说着,李虎迈开了步子,急匆匆的走了起来。
在李虎从我旁边经过时,我微微一愣。在李虎身上,除了腋臭,我竟然还闻到了一股香味,而这香味似乎还有些熟悉!我知道,这不是李虎身上的气味。我和他在一起住过,这家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臭男人。且不说他出汗时的腋下。就是他鞋子一脱,那也能堪称是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而他是没有用香水的习惯的,因为香水会和他的臭汗产生化学反应,变成更致命的有毒气体。
我不觉皱起了眉头,心想:这狗东西抬着的到底是谁?突然,我想起了烙印在我脑海中的那一幕。那是在我身无分文,蹲在路边犹豫要不要行乞的时候帮我度过难关的女子。虽然不知道她出于什么原因,直接把自己的钱袋给了我。但那份恩情,我没齿不敢忘记!我赶忙把怀里的钱袋拿出来,凑近了闻了闻!确定是同一个气味后,我大吃了一惊!
但我转念又想:兴许只是用同一种香料的女子!陆文迪何许人也!那可是邻安五霸之一的东来商会会长的爱女。就他李虎这点胆识,在借他一个胆他也不敢!想到这,我松了一口气。但万一那人真是我的恩人呢!
想到这,我什么也顾不上了,见李虎还没走远。明通赶忙把李虎叫住:“虎哥,请留步!”李虎似乎没听到明通的话一般,加快了脚步,小跑了起来。明通眼神微凝,迈开了步子朝着李虎追了过去。几步追上李虎后,明通挡在了李虎前面,问李虎:“虎哥如此匆忙,不知布袋中装的是?”李虎瞪着明通问:“你要干什么?”说着,李虎一只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看李虎这副架势,明通笑了笑,对李虎说:“虎哥不要误会,只是小弟现在有些饥渴。不知虎哥可否忍痛割爱,把这个女人卖给我!”李虎说:“什么女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在这忘忧巷里,到处都是女人。你又何必从我这里买!你到底想干什么。”听了李虎这话,明通笑着说:“嘿嘿,实不相瞒,我就是寻思着里面那些价格太高,我消费不起。想从老哥你这里占点便宜!既然老哥不愿意,那就算了。”
李虎点了点头,说:“这回我不方便,等哥哥回来后请你去玩!不就是女人吗,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明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那就多谢老哥照顾了!”明通话没说完,就露出惊慌模样,指着李虎后方问:“虎哥,你快看那是何人?”听到这话,李虎被吓了一跳,赶忙回头去看。
趁李虎回头的机会,明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后腰处的匕首。朝着李虎的右侧酸腰暴刺而去。噗的一身!匕首没入了李虎的腰间。一击得手,明通猛地往前一划。锋利的匕首划过李虎的腹部,从左侧腰间冲了出来。李虎大叫一声,后退了一步。腹中内脏哗的一声涌了出来。
尽管如此,明通仍觉得李虎可能还有反扑之力。不给李虎任何反抗和伤害他肩上女子的机会。没有丝毫停留,明通再次出手!这一次,他对准了李虎的咽喉。李虎本能的伸手去挡明通的匕首。但这早在明通意料之中,他假意割喉,实际想要袭击的部位却是,李虎的胸膛!
被刀插入心脏后,李虎终于倒下了。他瞪着明通,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没层想:会这样憋屈的死在自己小弟手里!带着无尽的不甘,李虎发出最后的声音:“为什……”
确定李虎已经断气,明通长舒了一口气。他自知武功不如李虎,若不能迅速击杀,那就很可能会被李虎所伤。用脚踩着李虎的胸膛,右手握住刀柄。明通说:“这就是夜行者的宿命!”明通把匕首拔出来后,在李虎衣服上擦了擦。走到布袋旁边,用匕首把布袋割破,将匕首还入了鞘中。
明通小心翼翼的拉开了布袋子。借着朦胧的月光,明通可以看到女子华丽的衣裳。但始终看不清女子的面容,所以他也不清楚这人是不是陆文迪。四下看了看,明通心想: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得赶快离开才是!想到这,明通走到李虎身旁,在李虎身旁摸索着。摸了一小会,明通咧嘴一笑,取出一个钱袋。“哈哈~”刚想说点得意的话,明通的笑容便逐渐凝固了下来。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疼痛,明通艰难的把李虎的钱袋放到了自己腰包里。把钱收好后,明通才低头去看从胸前穿出来的剑刃。
明通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果不其然!”说完此话,明通叹了口气,倒在了地上!
自信的以为明通已死,这个一席黑袍,蒙着面的男子看着李虎。手起剑落,在李虎胸前插了一剑。低声道:“废物果然永远都是废物!”说着,男子收起宝剑,走到了女子面前。想把女子重新装回袋子里。可是袋子已经被明通划破,他只好用破布袋包裹着女子。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有异常后,蒙面人带着女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呼!”确定蒙面人已经离开,装死中的明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艰难的坐起身来!解开了衣服,看了看正在缓慢愈合的伤口,明通抬起头,看着蒙面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