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宴清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傅子遇收回目光,带着冷意的看像一旁的端端,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后再敢在我面前装傻,小心我打你屁股。”
竟然对苏宴清说那些话,明显是故意说给他听。
如果不是知道端端的智商和情商都比同龄孩子高出很多倍,他几乎也被端端骗到。
端端收起脸上的童真,挑着眉看向傅子遇,“据说父母老了以后躺在病床上,医生都会问孩子要不要拔氧气管。”
傅子遇差点吐血,恶狠狠的瞪向自己的儿子。
从小到大能被他吃的死死的只有一个人,偏偏还是他的儿子。
“你应该清楚,把苏宴清留在我身边,很有可能是什么样的结果。”傅子遇转身,朝一旁的茶几走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淡淡的说道。
“难道把她留在身边的,不是你自己嘛?”端端面容冷峻,表情和傅子遇如出一辙,学着他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一大一小两个人,穿着同样的亚麻色西装,仗着同样的脸,冰箭坐在沙发上,样子看上去很是滑稽。
傅子遇一把将端端手里的咖啡杯抢过来,放在旁边,拿了一瓶牛奶递给他,“小孩子不喝咖啡。”
苏宴清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傅子遇和端端坐在沙发上,一个喝着咖啡,另一个喝着牛奶,画面很是和谐。
“阿姨,我们走吧。”
端端丢下牛奶,走过来牵起苏宴清的手,歪着头满脸童稚的盯着她。
傅子遇从沙发上站起来,漆黑的墨瞳盯着端端。端端的选择说明了一切,他不喜欢苏心媛,反而很喜欢苏宴清。
如果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傅子遇或许还不会过多考虑端端的想法,可是他是有着独立思考能力的孩子,清楚自己的选择代表着什么。
豪华的迈巴赫停在别墅门口。
苏宴清牵着端端的手站在车前左右望了望,没有看到韩森或者保镖们走上前来。
“上车。”苏宴清走过来,冷冷的瞪她一眼。
这女人发什么呆?
“可是……没有司机。”苏宴清说道。
“我亲自开车,你有什么不满?是不相信我的车技,还是不相信我能保护得了你们两个?”傅子遇不耐烦的开口,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车里。
傅子遇亲自开车?
以往每次出去,都是韩森当司机。虽然苏宴清没有问过,但也知道保镖们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遇到突发状况随时会冲出来。
可显然,这一次没有保镖会跟着。
苏宴清看看坐进车里的傅子遇,又看了看身旁的端端。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身家上千亿,随便一个人被绑架,赎金都足够很多人生活几十辈子吧?
“想绑架我就不用了,我没我爹地值钱。”端端笑眯眯的说道。
苏宴清顿时大囧,讪讪的扯了下嘴角,拉开车门上了车。
心里无比郁闷,端端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白痴。”傅子遇嘀咕了声,这蠢女人竟然真的把端端当成普通的小孩子。
汽车行驶在a市最繁华的公路上,限量版的迈巴赫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看到车牌之后,认出是傅子遇的车,所有人都敬而远之,不敢上前。
出乎苏宴清意料的,傅子遇开车并不是如那些富家子弟一般横冲直撞,恨不得把车开的飞起来,傅子遇开车很是规矩,甚至比韩森都要稳。
一个小时后,富丽堂皇的傅家老宅出现在苏宴清的面前。
远远的看到傅家老宅的院落,苏宴清立刻坐直身体,目光定定的望过去。与其说是老宅,不如说是城堡。
老宅的样式是仿造十七世纪罗马时代的建筑风格建造的,活脱脱的古代城堡,站在别墅外让人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卑微感。
汽车开进老宅,在别墅前的空地上停下。
早早等候的女佣和保镖们上前,帮他们拉开车门,齐齐的点头恭敬地叫道:“少爷好,小少爷好……”
傅子遇和端端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脊背挺得直直的朝前走去。
苏宴清站在车旁,呆呆的望着傅子遇和端端的背影,有一种看大片的既视感,仿佛一大一小两个王子走在奢华的城堡里。
女佣和保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苏宴清,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疑惑。
傅子遇只带过一个女人回来过,那女人是他公开的脏脾气苏心媛。
眼前的女人是什么人?
端端走出几步,才察觉到苏宴清没有跟上来,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凝望着她。
苏宴清对女佣和保镖们笑了笑,做不到傅子遇和端端的那种冷漠,抬脚追了上去。
跟在傅子遇和端端的身后,穿过弯弯曲曲的走廊,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才走进一间装修豪华的大厅。
不久之前才见过的老夫人穿着一身华贵的衣服,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旁边几个女佣恭敬地等待着主人的吩咐。
一走进大厅,苏宴清就有些目不暇接的感觉。
大厅的墙上挂着各种只能在电视上或者书上看得到的画,古今中外都有,每一幅都是价值连城,处处彰显着主人的财力雄厚。
“奶奶,太奶奶。”傅子遇和端端不约而同的开口叫了声。
老夫人的视线落在苏宴清的身上,不悦的蹙起眉头,见傅子遇带着她一起前来,心里不满,却也不好当着女佣的面法做出来。
“老夫人。”
苏宴清上前一步,淡淡的叫了声。
老夫人点点头,不置可否的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落在端端身上的时候,露出属于长辈的慈祥笑意,“端端,到太奶奶身边来。”
端端一步步的走上前,小步子不大却很沉稳,每走一步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傅家的规矩很多,端端从小就开始学习,自然不会烦错误。
苏宴清站在那里,看着端端的脚步,心里有一种感慨,上层社会的人处处都要受到限制,就连亲情都淡化很多。
察觉到苏宴清眼睛里近乎同情的目光,老夫人的脸色冷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