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口的苏宴清和厨房里的傅子遇都愣住。
“学着做给你吃。”傅子遇狠狠地瞪向端端,知道这小家伙是故意的,他很清楚端端有多聪明,他的智商比十几岁的孩子都要高,绝对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样纯真和无知。
顿了顿,似乎担心苏宴清会因此怀疑他学做饭的动机,傅子遇又补充的说道:“没有哪个女人配吃我做的饭菜。”
苏宴清又看了眼地上的那些食材,嘴角抽搐了下,以目前的状况看,即使傅子遇能做出饭菜,也没有哪个女人敢吃,不要被毒死才好。
“你过来。”傅子遇对苏宴清挑了挑眉,一脸不可一世的说道:“进来叫我做菜。”
苏宴清眨着眼睛,回头看向身后躲得远远的女佣们,显然傅子遇是在对她说话。
这里的女佣每一个厨艺都比她高太多,傅子遇让她教做菜,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我没时间啊。”苏宴清紧了紧抱着端端身体的胳膊,她知道自己的厨艺并不好,“我要照看端端。”
她没有自信能教会傅子遇下厨,不要最后被喷的狗血淋头才好。
这么想着,苏宴清抱着端端后退,想要退到安全距离。
傅子遇站在厨房里,没有再说什么,一双眼睛紧紧地锁住苏宴清,那样的目光几乎化成实质,包裹住她的身体。
退了两步,在他威严目光的注视下,苏宴清再也抬不起步子。
傅子遇的眼里写着的都是她大逆不道。
“你们大人继续闹吧,不要出太大动静,我回房间学习了。”端端无奈的摇摇头,挣脱出苏宴清的怀抱,跳到地上,迈开小短腿的朝楼梯走去。
他算是看出来了,苏宴清被傅子遇吃的死死的,注定没有反抗的能力。
“啊,喂。”苏宴清郁闷的叫道,她的小挡箭牌怎么跑了?
忽然,身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苏宴清愕然的张大嘴巴,看这女佣们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厨房门口。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只剩下她和傅子遇两个人。
住进别墅以来,她经常在厨房里忙碌,见不得厨房被弄得一团糟,蹲下身体打扫起来。
“让你教我做菜,不是让你整理厨房。”傅子遇没好气的说道,脸色更臭了。
苏宴清蹲在地上,抬起头仰视着傅子遇,看着他的脸,忍不住笑出声来,提醒道:“你还是先去洗脸吧。不然我真的没办法专心教你。”
洗脸?
傅子遇的表情僵住,配上鼻子上的黑迹,看上去不像平时的高高在上的冷漠,反而有几分呆萌的感觉。
忽然意识到什么,傅子遇转身就走,快步的走出厨房。
苏宴清的笑容更深,整理厨房的动作也更加轻快,这是她住在别墅以来,最开心的一刻。
傅子遇洗过脸,重新走回来,站在厨房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的脸上挂着自然的笑,连眼睛深处都是笑意,正在拿着布擦拭着被他弄乱的台子……
看到他出丑,就让这女人那么高兴?
“不许笑。”傅子遇冷冷的出声,走进去停在她的身边,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布,随手扔在旁边。
“傅总,你管的未免太多了,连我笑不笑都要管?”苏宴清盯着他洗过的脸,虽然他努力板着一张脸,可还是让苏宴清觉得好笑,再也不能像是以前一样的对他恐惧。
“你笑不笑我不管,但是不能因为我刚才的样子笑。”傅子遇瞪着她,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把刚才那一幕从脑袋里清除掉,听到没有。”
生气之下,他没有控制好力道,力气大了很多。
苏宴清被敲疼,双手抱着脑袋,无语的极了。
见她痛的五官皱到一起,傅子遇立刻停下动作。
傅子遇把她的脑袋当什么,电脑吗?说清除就清除。
“忘记了没有?”傅子遇不放过这个话题,不能让自己的形象有半分损坏,尤其是在她面前的形象。
“忘记了,忘记了。”苏宴清担心他再动手,忙不迭的开口,扫一眼时间,转移话题的说道:“时间不早,如果你不想学,我就去休息了。”
闻言,傅子遇被转移注意力,没再纠缠她。
原本以为聪明如傅子遇,学起东西来会很快,苏宴清没想到仅仅是认清食材,就教了整整一个晚上,傅子遇还有很多食材都分不清。
苏宴清顿时心理平衡,老天爷是公平的,让人在一些方面是天才,必定会让他在其他方面有不足。
深夜。
从厨房回到卧室,苏宴清腰酸背痛,如同经历过一场战争。
听着从浴室传来流水的声音,她对着空气挥动了下拳头,发泄心里的不满。
忽然手机震动了下,她拿起手机,是来自好闺蜜齐颖的微信。
齐颖:丫头,明天就是阿姨的忌日了,我们一起去祭拜?
妈妈的忌日?
苏宴清握着手机的手指慢慢缩紧,心狠狠地刺痛了下,痛的她紧紧环抱住身体。
和傅子遇在一起之后,她每天的生活都十分忙碌,忙碌到都忘记快到妈妈的忌日了。转眼间,妈妈去世十年的时间。
她孤独的生活了十年。
苏宴清手指颤抖的划过屏幕,回复了一个字:好。
点开相册,苏宴清看着手机屏幕上带着温和笑容的妈妈,时间仿佛定格住一般。
傅子遇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苏宴清坐在床上,盯着手机发呆,一动不动,安静的相识雕塑。
“在看哪个男人的照片?”傅子遇不悦的开口,长腿迈着很大的步子走过去,举起手里的毛巾就要朝她砸过去。
走得近了,他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手机屏幕上,那上面是一张照片,女人的照片。
不是在看男人?
“这是我的妈妈。”苏宴清缓缓的抬起头,唇角扯了扯。
傅子遇才看到,她的一双眼睛红的充血,有泪光在眼睛里闪烁。
她没哭,可那样子比流泪还难受。
她的妈妈?
傅子遇记得,在韩森调查的资料上看到过,她的妈妈在几年前意外去世了。
“明天是她的忌日,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不受控制的带着哽咽。
那么悲伤,那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