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里的温度比外面更低,冻的她忍不住靠在傅子遇的身上,往前走。
傅子遇感觉到小女人的身体靠过来,唇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一抹弧度。
苏宴清的视线被他的身体遮挡住,看不清前面的东西,直到傅子遇停下脚步,苏宴清才探出头去。
这一看,让她看到震惊的一幕。
李老师身体蜷缩成一团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宴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听到声音,李老师几乎僵硬的身体挣扎了下,抬起头来看向苏宴清,“是你们把我抓过来的?”
温度太低,她的声音几乎都被冻住。
苏宴清难以置信的望向傅子遇,“是你把老师抓到这里来?为什么……”
话问出口,她就猜到原因。
猛然抽出被他牵着的手,苏宴清朝李老师走了几步,质问的瞪向傅子遇,“就因为是李老师邀请我参加学校周年庆典,你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怪罪在她的身上?”
傅子遇手里一空,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正要再次追上去牵起她的手,就听到苏宴清几乎愤怒的质问。
他缓缓地收回手,一言不发的望着苏宴清,这女人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见他不开口,苏宴清以为他是默认了所有的指责。
“你这个暴君,冷血无情的家伙。”
见到自己生命里仅剩的温暖,受到傅子遇非人的待遇,苏宴清愤怒到极点,骂出的话不经大脑说出来。
暴君?
冷血无情?
韩森从外面走进来,听到苏宴清的骂声,心里暗道不好,连忙紧走几步跟上来,“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总裁是在帮你报仇。”
“帮我?”苏宴清更加不解。
“是啊,今天的事情她是参与者。”韩森指了指地上的李老师,“她故意邀请你参加学校庆典,大屏幕上的那些照片她也知情,甚至你会被人围攻,也在她们的意料之中。”
苏小姐以为什么?
以为少爷真的残忍到牵连无辜的人?
苏宴清艰难的低下头,望向地上的老师,那个她最尊敬的长辈,“李老师,他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否认韩森的指责,一定要否认。
她在心里祈祷着。
只要李老师否认,她就相信。
她宁愿相信傅子遇是个残忍的男人,也不肯相信李老师会陷害她。
那是她生命里仅剩的温暖,决不能熄灭。
“傅子遇?”李老师才看清楚和苏宴清一起出现的男人是谁,惊恐的跪在地上。
天啊。
苏宴清怎么会和傅子遇在一起?
傅子遇的视线死死的定格在苏宴清的身上,仿佛旁边的所有人都变成了空气。
他刚才是不是听到这女人骂他了?
“你既然知道我们总裁的身份,最好不要试图隐瞒,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韩森适时的开口,“把真相说出来。”
李老师不敢去看苏宴清,认命的低着头。
“是苏心媛给了我二十万,让我帮忙陷害苏宴清,我……我也不想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落了下来,“我儿子就要结婚了,需要用钱买楼,我才……”
苏宴清身体踉跄了下,双腿差点支撑不住身体。
二十万。
曾经说把她当成自己孩子的李老师,为了二十万就选择帮忙陷害她。
李老师知不知道,这是在把她推向绝望的深渊?
好冷,太冷了。
那是一种所有的衣服都抵抗不了的冷。
提到苏心媛,李老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眼睛一亮,急切的说道:“傅少,苏心媛是你的未婚妻,我是在帮她,你不会怪我吧?”
“你是老师?为了钱会做出陷害学生的人也配做老师?”傅子遇个子本来就高,站在跪着的李老师面前,显得更加高不可及,“你以为苏心媛能保得住你?”
傅子遇上前几步,扶住随时都会瘫软在地的苏宴清,偏头看向她,“要怎么教训这个女人,你说了算。”
她骂他的事情,回去再慢慢算,先解决眼前的事。
李老师跪行到苏宴清面前,伸出手握住她的裤腿,哀求道:“苏宴清,是我错了,我不该见钱眼开,求你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
苏宴清最心软善良,只要多求几句,就会让她原谅。
李老师吃定这一点。
“如果你敢原谅她,我就把你和她一起从窗户扔下去。”傅子遇见苏宴清眼睛深处的不忍,抢先一步开口。
为了这所谓的老师,他被苏宴清骂暴君、冷血无情,绝不能轻易放过。
见李老师的手握住苏宴清的裤脚,傅子遇目光化作利剑射去,抬脚踹了过去。
一声痛苦的惨叫传来,李老师抱着手在地上打滚,手腕以奇怪的姿势弯曲着。
“苏宴清是我的女人,你敢算计她,简直是找死。”傅子遇怒不可遏,脸色冰冷如霜,不解气的抬脚朝李老师踩下去,“我的女人我都不舍得动一下,被你害的让人砸了那么多下。”
苏宴清身体还很虚弱,又被人用水瓶和水果狠狠地砸,恐怕他又要多等几天,才能办她。
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是可怕的,一个欲求不满又有钱又是的男人最可怕。
傅子遇一边骂,一边不停地对李老师踢过去,“信不信我弄死你,都不用付任何的法律责任?”
“对不起,傅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你的女人。”李老师痛苦的哀嚎,“别打了,别打了……”
眼见着李老师被打的狼狈,简直不像是个人。
苏宴清心软,拉住又要踹过去的傅子遇,“算了,她受到教训就够了,不要再动手。”
傅子遇抬起的脚又踩下去,狠狠的年了下,“我动的是脚,不是手。”
苏宴清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傅子遇还有心思计较她说话不严谨。
“李老师……”苏宴清低眸望过去,才发现李老师已经昏了过去。
“我们走吧,回家。”苏宴清主动地握住傅子遇的手,摇晃了下。
因为悲伤,她的声音有些暗哑,听上去有几分哀求的感觉。
回家?
苏宴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用力的咬了下舌头,她傻了吗?怎么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