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清听了夫妻俩一唱一和的对话,顿时就笑了。
她仿佛几百年未曾听见过这么搞笑的笑话,笑得浑身都在颤抖,呵呵咯咯的笑声从喉咙里发出来之后,她用最鄙夷的神色看着面前这对夫妻,嘴角一咧,眉眼一舒展,萧杀的气场随即喷发而来,反问夫妇俩人。
“真的是一家人吗?苏江海,要是我妈给我留下的遗物里装了你行凶的证据,那我是不是可以开开心心的拿着证据报警,让警察把你带去监狱里,好好地过你的劳改生活呢?”
闻言,苏江海的脸色再度发生了变化,一阵心虚涌上来,他瞪了瞪眼,朝着苏宴清道,“你,你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话不能乱说!”
若是五年前,苏江海自然是一点都不害怕的,根本就不在意苏宴清想什么,更不在意她在暗地里查什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苏宴清长大了,懂事了,成熟了,而且身边还多出来了一个傅子遇,这让他怎么可能放心?!
苏江海的内心生出了危机感。
方明华也是被吓的不轻,夫妻俩人从来都只想过那盒子里装了多少多少的金银财宝,并没有想过里面装的是他们行凶证据之类的,这会儿俩人的心境都遭遇了非常大的抨击,三观更是逐渐崩塌瓦解。
方明华一着急,立马逮住了自己丈夫的手臂,连忙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就算你妈去世了,你也不该怀疑你爸做了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
苏宴清呵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苏江海先生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也知道你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长大之后苏江海去了外面读书,遇到了我妈心甘情愿做小白脸让我妈来养,但你们之间的龌龊关系从来都没有断绝过,甚至还在没跟我妈结婚之前生下了苏心媛,你现在来跟我说我爸妈之间有感情,我妈的死一点异样都不存在?”
苏宴清觉得荒唐至极,眼眸微微一眯,看向了夫妻俩,“难道说我妈爱岁江海,爱的头脑发昏,生活不能自理,没有他就不能活,为了他甘愿放弃一切,把自己的财富跟他妻子的身份,甚至是生命,都卸掉来送给你吗?”
苏宴清看着方明华,眼眸之间尽数都是笃定,看着她的眼眸,方明华内心心虚阵阵,偏偏还咬牙解释,“不是的,你妈的去世只是个意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妈是因为自身原因才离世的!”
“她体弱多病,最后不小心一命呜呼,不也是在情理之中吗?”方明华一激动,说的话就带上了几分质问。
苏宴清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听了她那语气,再看她那往死里辩解的模样,眼眸微微一沉,觉得更不对劲儿了。
她冷眼看着方明华,眉头一皱,“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刻意解释呢?就好像……事实并非你说的这样,你偏要捏造出这样的事实跟合理性让我来接受似的?”
方明华的心脏突然咯噔了一下,面色刷白。
没有想到这样说话都能被对方给找出漏洞来!
方明华看着她,咬牙切齿,大有几分想要分分钟把人给弄死,让她无法再思考的意思。
苏江海插入了对话中,中气十足的朝苏宴清低吼,“闭嘴!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所有的黑锅都往你阿姨头上扣,信不信我现在就告你诬陷!”
苏宴清呵了一声,“得嘞,我才是全家最恶心最坏的那个人,只要你敢告,你就尽管告,反正我有的是办法折磨苏心媛,让你们一家人都不好过!”
苏宴清知道母亲的死绝对跟苏江海夫妻俩扯不开关系,正因为如此,她的敌意才越来越浓。
苏宴清冷眼看着俩人,“你们要是愿意看到我妈的遗物到底是什么,欢迎你们拿着东西来找我,我随时都可以打开来看里面是什么玩意儿,但同样的,要是证据指明了你就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或者是你们一家三口都参与了行动,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苏江海面色凝重,突然就完全不想要知道那盒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了。
几人争锋相对,谈了好一会儿,最终以最难看的方式划上句号。
苏宴清没有心情跟他们继续扯犊子,当场就来到了酒店大厅内的甜点区里,给自己找了点甜食来吃。
方明华跟苏江海也来到了没有人的角落里,两人开始了专属谈话。
方明华一脸凝重,“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态度,而且还觉得她妈留给她的遗物是证据……以前没有想到过这样的可能,你说……莫不是真的?”
方明华想到这种结果,立马就害怕了,慌了,乱了,一颗心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岁江海的脸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凝重的很,沉默了片刻,“可是……谁会疯了往给自己女儿的遗物里塞证据?你想想,如果是你,不知道自己哪天就会出意外,想要给女儿遗产,你会选择什么?”
方明华捶了苏江海一下,“怎么还诅咒上我了!”嗔怪之后才是正话,“我当然给她留下有用的财产,毕竟是在以防万一的情况下才准备……”的。
话没说完,方明华就意识到了这东西还真的是只能在以防万一的情况下准备的,顿时就没了下文。
夫妻俩对视了两秒,都从对方的眼红看出了淡淡的贪婪跟笃定。
苏江海,“事情都过去这么些年月了,谁还查的出来当年的事,再说了,所谓的证据一定是要存在才能找到的!”
也是,他那前妻都死了多少年了,现在想要来找证据,无异于徒步登天,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夫妻俩人顿时就放下了心来,朝双方得意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安与得逞之色。
当然了,苏宴清这边并没有听到夫妻俩人的对话。
苏宴清子甜品区里,拿起了个小蛋糕吃之后,视线开始无意间在人群里寻找起了傅子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