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子遇眉头一皱。
亲她?
傅子遇可没有想亲她,只是想要帮她吹一吹,缓解一下疼痛。
他神情淡漠,看向苏宴清时,一双黑漆漆的深邃眼眸一与她对视,薄唇一启,冷言:“你是电视剧看多了。”
嗯?
苏宴清一怔。
她僵了几秒钟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并没有亲她的意思,一切都是她在疯狂脑补。
这一出脑补的独角戏让苏宴清颜面扫地,莫名的羞耻感一拥而上,她在情急之间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为了把这一份尴尬打理的不没那么窒息,她立马摆手解释,“不是,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想说的是……额,我昨晚上做了个差不多的梦。”
好像很没有说服力。
苏宴清只能更加奋命的添油加醋,把情况无限放大,“我梦到个一口黄牙满脸黑痣蓬头垢面的抠脚大汉要强行亲我,被梦境支配的恐惧实在是太猛了,所以刚刚才不小心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傅子遇冷眼看着她,静静地听着她瞎编乱造。
她已经在奋命解释了,但傅子遇却摆出了一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没那么好骗’的冷脸。
末了,傅子遇总结道:“你就是想让我亲你。”
一阵莫名的羞耻感钻入了脚心,把苏宴清给填的满满当当。
“我不是,我没有!”
“我……我要是想让你亲我,我就……”遭天打雷劈??
后面几个字刚要被吐出来就被卡在了喉咙里。
这么狠毒的誓言,她还真的不敢说出来,毕竟,她刚刚是真的想过这个男人要亲自己。
傅子遇的眉眼间染上了几分浅淡的趣味,微微往她面前一凑,“你就怎么?嗯?”
苏宴清:“……”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自己这次回来之后,傅子遇有了些变化。
就连话都比以往多了不少。
跟她之间的交流也远远比以前多。
可是他那冷冰冰的态度还是跟以前没有区别,还有一点不容让人忽视的地方就是……他如今说话越来越犀利了,腹黑与毒舌的指数直线往上飙升。
苏宴清没忍住吐槽的心,正好想要把话题从他亲不亲自己这个梗上转移开,“我觉得你最近话还挺多的,好像很喜欢跟我说话。”
傅子遇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冰冷,在她身上停留驻足了片刻,“所以你就觉得我对你动了心思,想要亲你?”
好的,话题又被拐回来了。
苏宴清:“……”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怎么就觉得你非常希望我说一句想让你亲我呢?”
她唇角有笑容一点点滋生,眼中带上了狡黠,“傅先生,这段时间没有怎么接触,你该不会是疯狂迷恋上我了吧?”
闻言,傅子遇脸色一黑,把手中的冰袋往她手里一丢,“自己敷。”
他就坐在她的身边,开口就嘲讽,“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自认为能爬上我的床,就顺势把我的心也给紧紧抓在手中了?”
在傅子遇的认知里,他为苏宴清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端端喜欢她,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他才勉强对这个女人好一点。
苏宴清跟着自嘲一笑。
在说出这句话时,苏宴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都是什么,但此刻,她已经非常明了的意识到了她的可笑之处。
也是。
傅子遇这样的人是没有心的。
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利益,跟情感丝毫都不挂钩。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但这一份难堪她不想表现得淋漓尽致,因此只是玩味的笑了笑,继续调侃,“万一傅先生就喜欢我这样的妖艳贱货呢?”
“不然,你也不会把我留在身边,更不会强行把我从龙先生的身边追回来。”
闻言,傅子遇身体忽然一怔,拿起水杯的动作一滞,桌上的水杯就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噼里啪啦的玻璃杯碎裂之后,是傅子遇冰冷凉薄的声线。
“苏宴清,不要太自作多情。”
说完这话,傅子遇起身就往自己的卧室里走了去。
他走后,苏宴清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笑容很苦,只是可惜了她自己并未觉察到。
她跟傅子遇之间的关系就如同这地上的玻璃杯一样脆弱,只需要轻轻一推就再也拼不回原样。
“不过,总算是把他给恶心走了,要不然就会停下刚刚那个话题里出不来了。”她自言自语,眉眼微微低垂,眼眸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之后,苏宴清把手机相机打开,把手机当成镜子来冰敷自己的伤。
……好像自己动手冰敷的时候,头上的伤就变得更疼了。
她的鼻子莫名一酸,有点小难受。
“以后再也不让自己受伤了。”她闷闷地说道。
就在苏宴清的情绪莫名酝酿起来时,家里的门铃忽然被摁响。
“叮咚,叮咚。”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去开了门。
一开门,入目的便是一位白领装白的年轻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手里拿着几个礼服盒子。
对方一看到苏宴清,立马眉开眼笑的问她,“请问,你是苏宴清小姐吗?”
苏宴清点头。
“这是傅先生为你下的单,请你签收一下。”
苏宴清很懵,但还是在懵逼之中签下了礼盒。
一签收完,她就听到对方一脸羡慕的看着她,“苏小姐真幸福呀!傅先生为你拿下了candy大师手里独一无二的几件礼服。”
闻言,苏宴清嘴角一抽。
傅子遇这是干嘛呢?
打了一巴掌再送一颗甜枣?!
这边,苏宴清一脸懵逼的签收了礼服,另一边,秦懿歆陷入了无尽的挣扎与妒忌愤恨之中。
秦家,秦懿歆的房间里。
此刻的秦懿歆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的女人,神情难以言喻。
今日是她回国后办的第一个展览,为了这个展览,她耗费了巨大的人力与财力弄来了身上这一件礼服,竟然跟苏宴清那个贱人撞了衫,而且那个女人居然还把傅子遇的心攥的死死的,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