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遇带她去挂了号,开了票,去ct室扫了个片,确认了她脑子没有被撞坏之后,他才勉强心安。
当然了,像傅子遇这么嘴硬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在乎这个女人的,他的脑子给他找了个非常正当的理由:因为端端在乎她,所以自己在对待苏宴清的时候,才会这么严肃。
是的,跟男女情爱无关。
从医院离开已经是小半个小时之后,医生还特别嘱咐了他们,“受伤后24小时内必须用冰块冷敷,24小时之后再用热水袋敷,每次不超过15分钟,一天不超过三次。”
傅子遇听的非常仔细,面上的神情也相当的严肃,点头几回,“好。”
医生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面上被姨母笑充斥,朝着苏宴清笑了笑,“小姑娘,你家对象对你的事很伤心啊,要好好珍惜哦!现在这世道啊,很少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了。”
闻言,苏宴清第一反应并不是忙着澄清两人的关系,而是矢口就道,“你错了,他儿子比他好上千万倍,他这人大渣特渣。”
医生听了,面上的笑容更加浓郁,“孩子优秀都跟教育和遗传息息相关,你家孩子爸爸很爱你,从进门到现在为止,眼神都往你的额头上飘了无数次了。”
苏宴清:“那是他害怕我撞坏了脑袋,让他的孩子反过来照顾我这个智障。”
医生最终只能以一句:“小姑娘你说话真有趣。”来结束这无法聊下去的话题。
回到车上,傅子遇就臭着一张脸看向了她,想要说点儿什么,可是话却无法从口中吐出来。
他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苏宴清朝他挑眉,“嗯哼?”
“你有话想要跟我说呢?”
傅子遇:“没有。”
反正在她眼中看来,他紧张她都是因为端端的存在,这样也正好,至少说明这个女人是有自知之明的,不会在感情上给他带来麻烦。
苏宴清:“没有就不要表现出一副还有很多话没跟我说过的表情。”
傅子遇脸黑了黑,感觉自己受到了十万点暴击伤害。
“别废话,赶紧上车,端端还在等着。”
她的伤也需要赶紧冰敷。
苏宴清可不会知道他还有这样一个念头。
不久后,两人回到了家里。
家里的保姆已经被傅子遇遣散离开了,管家最近也请假回老家了,因此来开门的人就成了端端,端端一看到苏宴清带着个青紫大包回来,笑脸立马就刷地一下白了,紧张之色迅速填满了他的小脸,开口就道了一句:“小清阿姨,你的脑袋怎么了?!”
“怎么突然顶着个大包回来了?”
“是谁打了你吗?”
面对如此紧张自己的端端,苏宴清心里热乎乎的,整个人都快要被融化成一滩水了,一张清丽的容颜被无尽的姨母笑给充斥的满满的。
她摸了摸孩子的脑袋,“阿姨没事,就是不小心撞到了车台而已。”
端端看向了傅子遇,眉头一拧,“爹地,小清阿姨一定是为了让我放心才说谎的,她一定是被坏人给欺负了,你让人去把那个人暴揍一顿好不好?”
傅子遇看着自己的儿子,顿时就觉得这个儿子白养了。以前经常在半夜被端端的哭声吵醒,大半夜给孩子换尿不湿,给他喂奶,哄他睡觉等回忆浮现上来,傅子遇就更觉得这小东西没良心了。
傅子遇一本正经地在孩子面前蹲了下来,以非常专注的姿态对他说:“是我踩了刹车,她没有系好安全带,所以撞了个大包。”
“需不需要我这就找人,来把你老子给暴揍一顿?”
端端听了这话,顿时就里外不是人了。
这……
前是老爸,后方是自己心仪的后妈候选人,根本就无法做选择啊!
当然了,这种问题只能卡他两三秒,他就立马给出了最完美的答案。
他勾唇一笑,“既然是老爸做的孽,那不就更好说了,让我爹地好好地照顾你不就完事了。”
闻言,傅子遇的脸就更黑了。
他……这是被自己的儿子给卖了?
说完这话,端端立马就来到了苏宴清面前,朝着她送了个甜甜的笑,开口就是一句:“你尽情折磨我爹地,想怎么折磨都可以,我要去乖乖的睡觉啦!”
说完这话,端端立马就屁颠屁颠的开溜了。
留下两个大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之中。
沉默之后,傅子遇就去了厨房里,找了个冰袋出来,对苏宴清说:“去沙发上坐。”
苏宴清看着他手上的冰袋,有点受宠若惊,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揉了揉眼,“我去……干嘛?”
傅子遇直接了当,“消肿。”
“噢。”苏宴清乖巧的答应了下来,并且怀着诡异的心情说了一句,“那就辛苦傅先生了哦。”
语气随意,声音清脆,傅子遇听着并不觉得讨厌。
他没有回应辛苦不辛苦这事,只是带着冰袋径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身边腾出了一个足够让她坐下的位置。
苏宴清也不客气,当场就坐了下来,“你可要轻点。”
把这话吐出口之后,苏宴清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话歧意满满,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是挺怕疼的。”
这话出来之后,她更觉得不对劲儿了,没忍住吐槽的心,再次皱眉,“我从来不怎么受外伤,所以你最好轻点儿。”
傅子遇知道她无法以平常心对待此情此景,因此没忍住再次道出令人窒息的话,“你在刻意误导什么。”
苏宴清:“我不是,我没有,不存在的。”
“那就闭嘴。”
言罢,傅子遇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把身体往前一凑,拿着冰袋往她的额头上敷。
傅子遇没有照顾过受伤的人,自认为动作已经相当的温柔了,但还是不小心就弄疼了苏宴清。
“嘶……”
肌肤和冰块一紧贴,疼痛即刻传来,顿时就让苏宴清整个人都相当不好受了,眉头被皱的紧紧的。
“这么疼?”
傅子遇缩回了手,然后道:“那我放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