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扎心了。
洛清河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
洛清河想要解释,可是解释的话还未从口中道出,他就对上了苏宴清清冷的眸光。
洛清河有种他已经被苏宴清完全看透的错觉。
“不,不是,宴清,你听我解释。”
苏宴清咧嘴笑笑,眼底毫无笑意,“你没有必要解释。”
说完,苏宴清就看向了傅子遇,面上的笑容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暖意层层。
“傅先生,我不希望无关紧要的人来打扰我们,礼服我换好了,你带我去看看展览,好不好?”
傅子遇并没有带她去好好看展览的心思,但跟让她继续跟洛清河纠缠比起来,他显然是更倾向于带她去看展览这事儿。
“好。”他声线淡漠,态度平淡。
苏宴清的余光一直都在洛清河身上,从她跟傅子遇亲昵接触开始,洛清河的面色就一直都很不好看,眼下,傅子遇难得迎合自己,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刺激洛清河,让洛清河对自己死心的机会。
下一刻,苏宴清朝着男人开怀一笑,“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说完,苏宴清挽上了傅子遇的手臂就头也不回地跟他离开。
洛清河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离开了洛清河触目所及之处,苏宴清就不继续装了,迅速放开了傅子遇的手臂,并且道:“谢谢你。”
傅子遇听了就想笑。被气的。
男人阴沉沉的目光就落在苏宴清身上,深邃的眸子里有粘稠的仇恨在酝酿,让苏宴清的危机感越来越浓烈。
傅子遇看着她,冷呵了一声。
“苏宴清,这段时间在龙天煜的身边把胆养的够肥啊!”
“光明正大的跟洛清河暧昧不清就算了,还要利用我来刺激他。”
傅子遇的声音冰冷至极,让苏宴清犹如身坠冰窟,一双粉拳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衣角,但面上仍旧是那一副一脸无畏的神情。
“跟龙天煜一起工作的时日暂且可以抛开不提,现在我又回到了你身边,你也说了不乐意自己用过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有关系。”
傅子遇听了,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得劲儿,这段时间来她一直跟龙天煜朝夕相处,本来就已经够让傅子遇膈应的了,现在还跟她那前未婚夫纠缠不清,眼下还要抱着“我是因为你而守身如玉,我是因为你才拒绝其他男人”的观点来反驳他,这让傅子遇觉得很不爽。
傅子遇被气乐了,当场就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感情你是在为我守身如玉?”
苏宴清没有任何解释,也知道傅子遇不会把她往好的地方想,只是自嘲一笑,“谁让你现在又成了我的依靠呢。”
“换了一任金主,讨好金主才是正事不是吗?”她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一句话。
傅子遇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今天是吃了什么炸药,说话居然这么炸,搞的好像自己让她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这话一落,她就敏锐的察觉到男人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猛,下颌上发出的疼痛与霸道猛劲几乎把她的下颌骨给捏碎。
傅子遇周边散发着粘稠的气场,一双阴鸷的双眼落在她身上。
很危险。
傅子遇发怒了。
苏宴清有些心悸,有点莫名的恐慌。
“苏宴清,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闻言,苏宴清有点蒙了。
敢情让她生气的梗并不是她被洛清河纠缠,而是她把自己当成了随便人上人下的女人?
苏宴清的心里有点莫名,找不到贴切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境。
“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有数。”
什么样的女人?
当然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一切手段的女人,既爱逞强,又爱逞能,只要有人能帮她报仇,她可以付出自己所有。
要不是他已经让人调查清楚了苏宴清跟龙天煜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他才不会让这个女人再度回到他身边来。
正因为太了解苏宴清,他现在才会这么火大,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却偏要表现出自己是千人万人骑射的马。明显就是故意在跟他唱反调。
傅子遇轻呵了一声,将捏下颌的动作改成捧住对方的左脸颊,“你觉得你在我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宴清:“你我都清楚,好不到哪里去。”她语气淡漠,眼底有淡淡的落寞一闪而逝,只是垂着眼帘,并未让傅子遇发觉什么异样。
“我就是个跟姐姐抢夺男人的小三,我不知羞耻为何物,我可以为了目的不择一切手段,我心思歹毒,我城府极深。”
“世间所有恶毒的词语都不够拿来形容我。”
“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生活淫乱。”
她看着傅子遇说话,宛如在说吃饭睡觉那么简单,让傅子遇莫名的窝火。
傅子遇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一直都是这么看待苏宴清的没错,可是当苏宴清亲口说出这种话来之后,他却觉得听着扎耳。
“啧。”他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强行把女人往墙上一推,弯臂一伸,把苏宴清逼到了墙角。
“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用刻意说出来。”
两个人的距离非常近,五官之间的距离被极限拉近,他只需要稍微低头就能吻上女人的樱桃粉唇。
他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面上,她呼吸着他的呼吸。
这距离一近,苏宴清的心跳忽然就扑通一下掉了节拍,面颊上的温度逐渐往上升起,心跳渐渐乱了节拍。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傅子遇,你想干什么!”
她跟傅子遇什么都发生过了,但这个男人对她的亲昵也仅限于床上,除了床之外,他在其他地方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现在突然壁咚了她,苏宴清怎么可能会适应的过来?
或许是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龙天煜身边的缘故,眼下这种暧昧的距离,她还真的有点儿不太适应。
傅子遇看到她闪躲的模样,突然觉得有点儿好玩,逗她玩的念头忽然就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