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遇坐在餐桌前,女佣恭敬地打开他面前的餐盘。
看了眼餐盘上摆放的牛奶和鸡蛋,傅子遇的目光扫过苏心媛和端端餐盘里的三明治,有些疑惑。
“那是苏小姐做的早餐,她只做了小少爷和她自己的。”女佣恭敬的解释。
傅子遇的胃莫名的不舒服起来,脸色瞬间变黑。
苏宴清不以为意,继续喂端端吃三明治,看着小家伙很捧场的大口吃着,她莫名觉得满足。
忽然面前的餐盘一空,属于她的三明治被一只大手抢了过去。
苏宴清疑惑的看向那只大手的主人。
“当做你住在我这里的房租。”傅子遇抢夺抢的理直气壮,“我能吃你做的东西,你应该感到荣幸。”
苏宴清一脸黑线,如果换作其他人说这样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把餐盘砸过去。
可对傅子遇,她不敢。
端端吃下最后一口三明治,眼巴巴的看了眼傅子遇手里的,嘴唇动了动。
他没吃饱。
“你吃的够多,小孩子吃太多不好。”傅子遇一本正经的说道,吃三明治的动作不停。
他的吃相很好,简单的三明治,被他吃出了大餐的感觉。
“阿姨,你做我妈妈好不好。我不要让那个阿姨做我妈妈。”端端抬起头看向苏宴清,鼓足勇气说道。
他看得出,苏宴清和苏心媛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一个是真心的宠爱,另一个的眼里都是算计,仿佛把他当做商品,努力压榨出最大的价值。
苏宴清呆住,没想到端端会说出这样的话。
傅子遇一把丢掉手里吃了一半的三明治,用力的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不顾女佣和端端诧异的眼神,拖着她走出餐厅。
端端摇晃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正要追上去。
“看住小少爷。”傅子遇头也不回的冷冷发下命令。
他的长腿迈步子很大,苏宴清只能跌跌撞撞的跟着,好几次差点摔倒。
这男人发什么疯?
一路被傅子遇拖着上楼,推开卧室的门,直接把她丢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苏宴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挣扎着左至身体,正对上傅子遇的脸。那哪里还是脸,分明是黑色的锅底。
“你对端端说了什么?”傅子遇冷冷的质问。
“我没说……”苏宴清摇头否认,她对端端的好是发自真心的,“如果我想勾引你,不用依靠孩子,我没有那么没有底线。”
她也几乎放弃了勾引傅子遇的打算。
这男人太高高在上,不会看得上她这种女人。
傅子遇嘲讽的勾唇,不相信她的话,在他看来,肯用身体勾引他,苏宴清是没有底线的。
“想要利用端端达到逼我就范的目的,你打错算盘了。”傅子遇咬牙切齿,她警告过苏宴清不要打端端的主意。
是这女人在找死。
大手紧紧地扼住她纤细的脖子,只需要微微用力,就能结束了她的性命。
杀掉苏宴清和杀掉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砰。
砸门声传来。
“滚。”傅子遇头也不回的怒吼,手上的力道不减。
猛然间,视线触及到苏宴清红肿的脸颊,他微眯了下眼睛。
她脸上的伤是为了保护端端留下的。
“爹地,我要阿姨。”
端端小小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让傅子遇眼里杀人的怒意渐渐散去。
他站直身体,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冷冷的扫了眼苏宴清,“你应该知道在端端面前说什么。”
傅子遇走过去拉开门,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进来,直接越过他冲到床前,紧张的盯着床上的苏宴清。
端端太小,看不出苏宴清刚刚经历了什么。
“端端吃饱了没有?阿姨去帮你吸收,准备去上学。”苏宴清笑得甜美,不像刚刚从鬼门关走过。
“好啊。”端端用力的点头,小手牵起苏宴清的手,拉着她朝外走去。
傅子遇站在门口,盯着苏宴清离开的背影,想到刚才差点杀了她,心莫名的空了一下,很突兀的感觉。
上午。
苏宴清脸上有伤,傅子遇没有带她去集团,端端则被送去上学。只剩下苏宴清坐在卧室里,看着窗外发呆。
以前她用尽一切办法都不能接近傅子遇,现在住在了他的别墅,苏宴清却更加认清,想要勾引傅子遇,几乎是不可能。
她要报仇只会变得更加困难。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拿起手机,是一条微信消息,来自洛清河。
洛清河:我在时光咖啡厅等你。
时光咖啡厅是以前她和洛清河经常约会的地方,两个人一个人看书,另一个看她。
同学们经常会问他们会不会闷,和洛清河在一起,她怎么会觉得闷呢?
那件事之后,苏宴清再也没有去过,去了只会勾起美好的回忆,回忆越美好,现实越残酷。
苏宴清决定赴约,她和洛清河之间该有个了解,拖下去对彼此都不好。
戴了口罩,她拿着皮包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时光咖啡厅。
乘电梯到达位于大厦顶层的咖啡厅,苏宴清一眼看到靠窗位置的洛清河。
那是以前他们经常坐的位置。
苏宴清走过去,在洛清河对面坐下,看着对面温润的男人,眼睛里多了一丝伤感。
以前,她曾经想过要嫁给他。
“为什么戴口罩?不想让我看到你的脸吗?”洛清河开玩笑,自然的伸出手,在苏宴清想要躲避之前摘下她脸上的口罩。
看到她肿起来的半边脸颊,洛清河脸上的笑容僵住,“谁动的手?”
略一沉吟,他自问自答,“苏心媛。”
苏宴清没有否认。
服务生走过来,端来两杯咖啡,是他们曾经最爱的摩卡。
五年没来,服务员还记得他们的口味。
“听说你住在傅子遇家里,是不是真的。”洛清河沉吟着,终究还是问出口,目光希冀的落在苏宴清的脸上,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
苏宴清点点头,“没错,我和他住在一起。”
让洛清河死心,他才会放手。
虽然猜到是这样的答案,听她亲口承认,洛清河身体还是一震,“为什么要作践自己?我说过会帮你报仇。”
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
心口泛起狠狠的疼痛,比五年前得知苏宴清的遭遇更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