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下半学期江以沫搬了家,与我住的小区也就隔着一个信号灯的距离。上学放学的路上我们遇到过好几回,时间久了渐渐变成了三人行。
她似乎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呆板,除了学习成绩比我们好以外其他都和我们一样。爱追星爱八卦,都说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是建立在有共同讨厌的人说别人的八卦坏话或者就是同样都有着不如意。很显然我们是八卦制造机,当然还是cp制造机。
九班的班主任是位年轻的男士,长得又高又帅,还有一股子的桀骜不驯。整个年级的老师也就我们五班和九班最年轻,最重要的是未婚。
“哎,有没有觉得方静和九班那个马子涛很般配啊?”曲昂眉飞色舞阐述的样子滑稽又搞笑。
我用力的拍了下大腿,颤抖的手指向曲昂,丫的真是知音难觅“太有了!”我们以击掌的方式表达了内心的默契与喜悦。
接下来就是抠细节开脑洞,没“糖”的时候我们自己酿蜜,这样快乐的时光还没过多久就被枪杀了。
曲昂就是“牺牲”的那位壮士。
这哥们的实在是太欠了,居然串通九班一同窗旧友明目张胆的在马子昂的教课书的最后一页写了:你会喜欢方静吗?
更糟糕的是对方简直就是一猪队友,经不住马子昂对着全班严厉审讯,猪队友给招得明明白白。曲昂就这样被请进了教师办公室。
具体都训了些什么我不得知晓,但是曲昂走出办公室后就赌咒发誓一定要粉转黑!自此一段佳话就此告一段落。再后来听九班的人说马子涛快结婚了…我人生中第一次组的真人cp就这样BE了…
因为这件事我和曲昂的关系要比从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他很少和我们谈及自己的家庭情况。
“你为什么会喜欢葛贝贝?”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顾衾?”
“你先问你的,还有我不喜欢他。”我恨得牙痒痒,不由对着曲昂翻了个大白眼。
曲昂淡淡一笑,温声说道:“我又不会告诉他。”
这下我更是暴跳如雷了,怎么的我就被套路了呢?
“以后不允许把我和顾衾混为一谈!”我心里恼火极了,只想立刻撇清与顾衾的一切关系。
曲昂识趣的不再说话,只是在一旁包着嘴偷着乐。我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
当我以为就这样会被他一直取笑下去的时候,一切竟然开始出现了反转。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葛贝贝的漂亮妈妈来学校看女儿的时候顺便也给曲昂带了把雨伞,我恐怕一直都无法将他俩关联起来。
被我撞个正着,曲昂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都是邻居。”
我脑补了一大段关于他们之间的故事,简直可以用精彩绝伦来形容。甚至比我追的偶像剧还要精彩。
我和曲昂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我不在提葛贝贝,他也不再说起顾衾。
我们都知道那些说不出口的才是真实存在的…
下周二是花朵的生日,她的生活总是充满了仪式感,从小到大每个生日都必须大开派对。她那所谓的大开派对真的就如字面上的意思,一大群人在一个很大的场子。
我只参加过一回她的生日派对,在她十岁那年。之后就想出各种理由推搡。不是我不想去,而是这样热闹的大场面实在是不适合我。有好几次我问花朵她都请了些什么人,她摆摆手“问这些干什么鬼知道我都请了些谁,全请就完事了。”
所以花朵每次都是全请,一个不落的都给通知到位。
“明天你一定要来。”这是花朵对我的忠告。
我也不是无情的人,事实上我有认真的考虑过作为初中生的第一年是一定要到场为花朵庆生的。
于是我第一天晚上就准备了好看的裙子,精致的小洋鞋放在了包的最底层,等到第二天放学后才拿了出来,在学校的卫生间悄悄换了服装。
花朵提早请了一节课,索性周二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并不打紧。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花叔叔早早的就等到学校门口,接了花朵之后他们直奔酒店。
虽然花朵通知了全班同学都去赴宴,但事实上去的寥寥无几。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挥霍着父母的钱只为了那场满足虚荣心的炫耀。
我就着天黑,蹬着高跟的小洋鞋匆匆忙忙的穿梭在楼道内,没想一个不小心踩空了一节楼梯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从二楼滚了下去。
这一滚就是十来节的楼梯,索性整个人摔在了一楼的通道口。我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整个身体像是散架了一样动弹不得。
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我慢慢抬起头朝着楼梯上方看去。
夜色开始越发的昏暗,夜光透过走廊照射在楼梯口,迎面而来的那个人脚步声有些踉跄,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距离我只有半只手臂的距离。
“手肘擦伤了,膝盖也破了,就连左脸也淤青破皮了…”他蹲在我的面前喃喃自语。
我别过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的原因或是因为他形容的丑态,我不由的鼻尖一酸。
我没好气道:“走开,我还爬得起来。”
他直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小仙女,我发现你脾气真大!”
这是他时隔大半年再次用这样的词汇来称呼我。
我皱着眉斜眼瞪他,不爽的喊着他的名字:“顾衾!”
他垂下眼看我,这一次没有做声。许久,他俯下身轻声说道:“我抱你走吧。”
我不觉脸一红,竟不知如何作答。
见我没有吭声,他竟然将我揽腰抱起,我只觉得心中剧震,眼前不由的晕眩起来。浑身是伤的我此刻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我窝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上有好闻的淡淡香草味,是少年的专属气息。这偷来的片刻幸福甚至让我忘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学校的医务室距离教学楼也就一百米的距离,但我觉得他陪着我走了很久很久…
“怎么还哭了,很疼吗?”他淡淡的说着,不带任何情绪。
我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还要嘴硬的说“是啊,很疼,你撞到我更疼。”
他啧啧嘴,叹了口气:“难得做回好人好事还要被碰瓷。”
医务室的护士帮我用酒精和碘伏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嘱咐我一定要医院拍个片子检查一下。
我打了通电话给我爸,把情况说了一遍,跟着又给花朵打了通电话,负荆请罪是一定要有的,还承诺她周末给她补过生日。
顾衾在一边等着,幽怨的说了句“你可真忙!”见我都安排妥当了,他才离开。
“谢谢。”我看着他说道。
顾衾朝我微微一笑,亮出嘴角浅浅的笑纹。
2000年我喜欢上了一位男明星,仅仅是因为他笑起来也有浅浅的笑纹…他的名字:陈冠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