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庭院内的道路与小径错综复杂,身后又有追兵,他们哪里还能找到来时的路。
不仅如此,这家的主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头,竟在家里养了许多的护院,转瞬之间都加入到对他们的围追堵截中。
在蓬莱时,林挽香从来都是追着妖邪跑,即便遇到状况也有师兄或是师父现身来帮忙,如今被这一群人追,连师兄都显得有些束手无措,又不能像对付妖邪那般结个阵消灭干净,实在棘手得很。
最终,他们二人还是被逼到了一处死胡同里。
那些个护院凶神恶煞的将他们绑了,推推搡搡的到了一处厅堂中。
“下奴在庭院里逮到这两个鬼鬼祟祟之人,押来请主人发落。”那些护院的头目敛起方才的凶恶之气,恭敬的对着厅堂中坐在上位的锦衣男子说道。
座上的锦衣男子面上却显得有些焦躁,双眉紧蹙道:“尔等未见堂中有客?这般小事,还不先退下再说。”
想不到竟唤来一顿斥责,押着林挽香和苏瑾的护院只得讪讪的往厅堂外退。
林挽香原想趁机向那名锦衣男子解释,以期早些脱身,然而当她抬头往前方看去时,却瞧见一袭熟悉的身影自厅堂内的一处垂帘后步出。
那掀帘而出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允。
“白公子……”苏瑾亦露出诧异的表情。
白允抬眸看了他们一瞬,眸子里似也浮现出些许惊诧,转而对锦衣男子道:“太守大人,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是否发生了什么误会?”
锦衣男子听罢,竟也不问缘由,便连忙对底下的人吩咐道:“还不快放人。”
待到林挽香和苏瑾松了绑,他便又转向白允道:“不知是白公子的朋友,若有得罪,还请见谅。”
想不到这锦衣男子竟然是夕南城太守,而身为太守的他却还要对白允如此客气。
疑惑间,林挽香已然扒拉掉身上的绳索,几步挪至白允身侧,问他道:“白公子怎会在此?”
白允看了她一眼,目光里仿佛在说“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
感觉到苏瑾在身后默默扯了扯她的衣袖,林挽香反应过来,连忙噤声,听苏瑾道:“我们方才追击邪物至此,那邪物隐入太守府就不见了踪迹,所以我们才在府上寻找。”
白允听后便接着说道:“太守千金也出现了和那些女子同样的病症,所以命我来府上诊病,如此看来,应是你们遇上的邪物所为了。”
“你们说什么邪物?”太守大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
白允于是看向苏瑾和林挽香,苏瑾明白过来,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以及今日遭遇邪物之事尽数陈述了一遍。
方才还端着威严架势的太守大人,此时却露出惶恐之色:“若是别的也就罢了,若真是妖魔邪灵的,可如何是好?”
林挽香和苏瑾只得又安慰了他一番,而后又却看了看太守千金的情况。
却见那太守之女确也和其他的女子一般症状,眼下更是陷入昏睡,唤之不醒。
没有在太守府中查探到更多的信息,他们只能先为太守千金固住元神,驱散阴煞之气。
法事完成后,白允被太守留下为其女开方子调养身体,林挽香和苏瑾则只能无功而返。
一路回行,林挽香却向苏瑾道出自己的疑虑:“今日之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苏瑾便道:“如何蹊跷?”
林挽香道:“我与那邪物交手,总觉得对那邪物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苏瑾问道:“你可看清那邪物的模样?”
林挽香点了点头:“看清了,我并未见过,可是也许那只是他幻化出的障眼法。”
“所以呢?”苏瑾顺着她的话问道。
林挽香低头沉吟片刻,而后却说出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推论:“我总觉得白公子和这邪物有着某种特殊的关联。”
苏瑾一脸诧异的看向林挽香,又听她道:“真的很奇怪,从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很奇怪,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蜃妖会莫名消失?为什么白公子极少出城,却刚好在这次出城时遇到阿宛?为什么那邪物消失在太守府中,他就刚好在太守府上?”
苏瑾低头亦沉吟了片刻,继而道:“即便白公子确有不妥,我们也没有证据。他若真与邪物有关,为何要把我们留下,他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林挽香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发蒙,却忽然双眼一亮道:“但我觉得白府上肯定会有线索,不如这样,今夜白公子回来后你拖住他,我去他屋子里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