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香儿发出了微弱的抽气声。
因为这一次,那薄唇落在了更加奇怪的地方,也给她带来了难以形容的感觉。
原本略显寒凉的唇因染方才的那番纠缠而显得十分灼热,又将这热度在她的寸寸肌肤上氤氲开来。
毫无规律可言的触碰,辗转经过他的唇边、脸颊、耳珠,在脖颈处停歇片刻后没入衣襟。
香儿下意识的闭眼蹙眉,一动也不敢动,手下更是攥紧了床榻上的锦缎。
她自己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胸口剧烈的起伏,这些年来不断发生变化的那处,在其微妙的距离间不时触碰上他的胸膛。
偏生在这个时候,他的掌心又搁着衣料将同样的灼热渡上她的肌肤,让她觉得身上的衣裙似乎也变轻博了许多。
白允沉了沉身子,灼热的胸膛彻底与她相贴。
两个人的心跳辉映着越跳越快。
香儿不明白现在是他惩戒她,为何他自己也变得这么奇怪。
然而此时此刻的她早已无暇思考,根本无从深究,只觉得阵阵难耐流窜过身体。
短暂的空隙间,她脑中突然拂过那日被他用无形的银丝锁在床榻上的情形,相比较那时候单纯的疼痛,眼下的感觉似乎更加折磨人。
出神的片刻间,白允的手已然抚至她的香肩,握住因为方才的纠缠而微敞的衣襟往两边褪去,她小巧而浑园的肩头便呈现在他的眼前。
香儿在一片迷蒙之中仍觉到他的眸光又灼热了几分,紧接着衣带子渐渐松散开来。
想到即将失去衣裙的庇佑,香儿顿时慌张起来。
若是那样,他要继续将这磨人的惩罚毫无阻隔的施加在她的身上,那会是怎样的难熬。
想到这里,香儿隐约觉得他或许还有更厉害的法子,又觉得如若他使出那些更厉害的法子,她一定会受不住死掉,于是守着灵台仅剩的一丝清明拼命攥紧了尚覆在身上的衣裙,害怕的哭了起来。
她嘤嘤的哭着,混合了恐惧、委屈和伤心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白允很快觉察到,竟停下了对她的惩戒。
那双墨色瞳眸又沉了几分,久久凝视着她已然哭得模糊一片的双眸。
“我……知错了……求你不要……”香儿抽抽嗒嗒的说着,只望他不要再用更加厉害的手段。
白允看了她许久,最终伏在她耳边沉沉叹了一声。
凉意包裹上来,白允终于彻底自她身上撤离。
他撑着手臂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裹紧衣襟,一点点缩进墙角。
他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声音已然回归清寒,却携着一丝微哑。
他看着她道:“我要你与我成婚。”
原来,这才是他的惩戒吗?
香儿诧异的抬头看他,连流了一半的泪都给忘了。
她偶尔不自知的抽泣着,怔怔的看着他。
白允却在她的注视中移开目光,垂下纤长睫羽遮蔽了眸子里的情绪。
“或许只有这样,你才会安心的待在我身边。”他缓缓的说着,透着些落寞的情绪。
还记得在驿站里的时候,李良娣说她要和楚朝临成婚了。
她还说楚朝临是她心爱之人。
那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成婚是要和心爱之人一起的。
心爱之人,心爱之人……
她看着白允,愈发的出了神。
沉默了许久之后,白允忽然抬眸道:“你可愿意?”
如果说这是惩戒,她方才分明已经信誓旦旦的说过由他处置,他现下又何以来问她?
香儿现在满脑子都是浆糊,有太多的问题想不明白。
可是当他看进她的眼眸,她竟觉的在他看似清寒得没有表情的面容下,他声音里的落寞又蔓延到了眸光之中,她好不容易稍稍平缓下来的那颗心便莫名其妙的跟着隐隐作痛。
香儿于是下意识的攥紧胸口的衣襟,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
这下,白允却微微一滞,沉在眼中的落寞在一瞬间消散无踪。
香儿诧然于自己的一句话竟有这样的作用,下一刻却觉周身一暖被他拥进了怀里。
和方才的“惩戒”完全不同,此时的白允无比的小心翼翼,仿佛害怕她会忽然消失一样。
他一寸一寸,缓缓的收紧双臂,直至快要将她嵌入到他的身体里。
心跳又开始凌乱起来,香儿有些不自在的寻找话题:“可是我已经和河神成婚了。”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极不自然,独属于他的气悉却慢慢缓解了她的无措。
终于安然的将自己埋进那个怀抱之中时,她觉到他的薄唇贴在耳际,低声的喃语犹如昆仑山巅的积雪消:“昆仑山没有河神,不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