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怎么也要在三天后才能回来的田邦德,在听到整个田家被炸上天之后,当天晚上便从百里之外的矿山上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了。
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泰迪跟淼凌,三人一起站在田家大门前看着眼前一片大小不一的黑色大坑,放眼过去不下千个,足足铺满了方圆五里的田家地基,如今的整个田家除了三人所在的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坍塌的大门外,也就只剩下这片青烟袅袅的地基了。
田家历经千年数代人的经营就此毁于一旦,田邦德右手搭在青石砌成的门洞上,一口一个天杀的,气的他全身发抖脸比锅底还黑,如果让他知道这炮还是他自己儿子点的,他这个时候肯定还会气的吐血。可他现在却将所有的气都撒到了叶小羽的身上。
轰!在田邦德剧烈的摇晃下田家的最后一个门洞也塌了。
泰迪跟淼凌吓的往外一跳,而田邦德却仿佛不知青石的飞落一把从尘埃中抓出一个满身被硝烟熏的漆黑的家奴,人被熏黑之后最显眼的便是那一口白牙跟一双眼白,看着就能让人发笑,但此时在田邦德眼里就恨不将这个丢人显眼的狗奴才活活打死。
接着他指着自家的地基怒道:“你们真的看清楚了,这么大一片园子真是那废物炸上天的?”
家奴惶恐的道:“回家主的话绝对不会有错,自从家主随上使去了矿上之后,上使押来的那个逃奴就一直在三少主的院子里跟三少主一起捣腾炮仗,而最初的爆炸点也正是三少主的院子。”
“炮仗?你确定我田家是被炮仗给炸平的?你欺老夫是我那傻儿子不成?”
“家主饶命,小的怎敢期满家主,真的是炮仗侥幸活下来的兄弟都看见了,确实是这么粗的炮仗,不下千枚。”
这家奴在田邦德的面前好似生怕他不信,于是比出了一个水缸大小的炮仗,可怜巴巴的道:“三少主为了喜庆还叫老才给它们一个个都上了红漆这可是大家亲眼所见,家主你要给我们作主啊!家中上上千兄弟如今死的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还有除了回娘家的二主母外,大主母与三主母也一并都葬生在了那小子的炮仗之下。”
啪!田邦德一巴掌将这狗奴才抽倒在地上,接着田邦德也比划了一个水缸大的炮仗朝那家奴破口骂道:“这么大的炮仗放在家里,而且还是上千枚,你们还竟敢让他放在家里你们是猪吗?不知道那东西能炸死人?”
骂完又是对那家奴一阵拳打脚踢,直到把那家奴在地上生生捶成了一滩肉泥这才愤愤不平的罢手。
“看来那矿山还真是叶公子炸的?”淼凌低声向泰迪问道。
泰迪此时整个人还完全处在震惊之中,他从未想过一个凡人的力量居然可以大到这个地部,就凭几颗炮仗居然就将传承了千年的修真世家一夕之间夷为平地。
打累的田邦德坐在家门前只剩半边的石鼓上,任由一个家奴给他擦拭着手背上的血渍,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泰迪这个上使一眼,但在他的心里肯定早已经将泰迪的家人,前数十八代,后数十八代全给骂翻了。
要不是这泰迪这狗东西将那煞星放在自己家里,田家又岂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是他哪里曾想到叶小羽这个煞星还真不是泰迪招来的,而是他田邦德,要不是他田邦德急功近利想要提高灵石的产量而四处抓捕百姓将它们变成自家的矿奴,又岂会将刚到这个世界连气都还没喘上一口的叶小羽抓到矿山?
叶小羽要是没到田家矿山又岂会对田家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真世家恨之入骨,最后天道好轮回,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田家。
以叶小羽的性子,既然想闹出动静好借此逃离田家,那么小动静是闹,大动静也是闹,那自己为毛就不能闹他个天翻地覆呢?反正这田家给他可没有一点好印象。
淼凌见泰迪久久不语,便忍不住轻轻拉了拉泰迪的袖子,泰迪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已经化成焦土的田家,田家没了可自己的青冥丹可不能没了。
“田家主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去把那小子抓回来才是当务之急。”
田邦德瞅了泰迪一眼,悲伤?老子悲伤你全家,要不是你这狗东西把那煞星弄到田家来,田家又岂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但这种发泄的话田邦德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过过干隐,眼前这个泰迪就算再不是个东西,但那也是紫宵宫派下来的上使。娘的还真是上头屙的一坨屎,成不足败事有余。
更可气的是自己现在还不得不将就他,一但失去了紫宵宫这个大靠山,田家想要翻身将变的遥遥无期。
田邦德突然一把捂住了脸,泰迪还以为他是因为全家都被炸死了而伤心的抹眼泪,但其实田邦德这突然捂脸是已经光靠脸上的肌肉已经无法给这坨上屎做出笑脸了,只能靠手去给这上使挤出一个笑脸来。
泰迪不禁走过来拍拍田邦德的肩膀安慰道:“田家主还请节衰,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大公子跟二公子不是还尚在吗?只要他们还在,你田家就还有希望。”
还好这次泰迪没说什么旧的不去新得不来这样的风谅话,不然二人此时挨的这么近,田邦德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掐死这货。
田邦德也实在是给他挤不出笑脸来,听他这么一说干脆就坡下驴的叹了口气苦着脸道:“多谢上屎宽慰,老朽没事。不过上屎也说的对,当务之急咱们还是要先抓住那天杀的好让上屎回去交差。”
说完田邦德便对那几个侥幸没死的黑鬼道:“来人啊!你们可看见那天杀的向哪个方向逃了?”
这一问算是把所有的黑鬼都问住了,他们怎么说也都是个修士,虽然修为不高但要对付一个连一点修为都没有的叶小羽还不绰绰有余,他们要真看见又岂能让他逃掉?
“怎么没一个人说话,难道你们这么多人当时都眼瞎了吗?”
就在田邦德准备再捶死一个人泄愤时,终于有一个黑鬼鼓起勇气拿出一块玉佩出来说道:“家主息怒,当时真的是太乱了到处都是爆炸声那天杀的怎么跑的属下们真没看见,不过今天中午时分成衣店的涂板送来了这个。属下检查过了,这确实是三少主的玉佩。据涂老板所说,那人用三少主的玉佩在他的店里换了两套衣衫还兑了百两纹,在镇上的码头上船向东走了。”
“向东?”田邦德猛看着东方的夜空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上午的事,算算时间那人此时应该到了洛水镇。”
那玉佩确实是叶小羽拿去成衣店里换东西的,本来嘛!这玉佩在助他打开了田家的结界之后,那就是一块好看的石头,放在身上是个麻烦,就这么丢了又觉得可惜,还不如拿去给自己换两身换洗的衣裳,身上这件实在是破的不能再穿了。
接着叶小羽也确实如这黑鬼所说在镇上的码头上了船,但他却没有东去洛水镇,而是中途给船板二钱银子下了船,接着又用十两银子在河边的村子里买了匹马,一路快马加鞭向南扬尘而去。
田邦德带着人想去洛水镇逮他那便注定会扑个空,而如果田邦德在发现自己上当之后,再按着人的惯性思维向相反的方向去追,那铁定还得再扑一个空。届时一个晚上铁定过去了你田邦德若是还不甘心还想来追小爷,那么就只能分兵了,一路向北一路向南。
人少了一半,这能逮到小爷的几率也就小了一半,加上小爷又有骏马代步一天一夜跑出千里不敢说,但怎么说也能跑出个六七百里吧!
量你飞剑再快,这六七百里的路上岔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田邦德还能有多少人可以再分兵追击小爷?
叶小羽的这个逃亡计划做的很周密,至少在他心里是这样的,而这还得归功于他在送外卖的那个世界喜欢看电影,喜欢看电视还有喜欢看小说,从小到大像这样的故事看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就算不可能全都记得住,但只有记住三成,那也够自己在这个世界混了。
但是计划是人定的,最后能不能成还有两成得看老天帮不帮忙,就像三国里的诸葛亮在上方谷火烧司马懿,那计划做的够周密吧!可是天公不做美啊!眼看都要将司马懿烧死了,结果老天撒了泡尿把他给救了。
于是诸葛亮就说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连诸葛亮这样的大神都认怂了,又何况是叶小羽。
叶小羽一路南逃一路都在马背上祈祷,千万不要出意外,千万不要出意外。可是老天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结果让他坐下的骏马吧叽一声给掉坑里去了。
“卧槽……”这是叶小羽在掉进水坑前发自灵魂深处的一声呐喊,黄土路上有个水洼子很正常吧!更何况还是在这个造不出水泥的时代。这一路奔来路上也不知道踩了多少个水洼子都没事,可偏偏这个水洼子特么的居然是个水坑跳下齐腰深。
“老天你玩儿我是吧?”叶小羽从齐腰深的水坑里扑腾上来,看了一眼被摔断脖子的骏马,气急败坏的盯着苍天,但他就只发了这么一句牢骚,接着爬起来就跑一头扎进了路边的林子里。
他到不是担心老天听见他骂自己又降个雷下来劈死他,而是他真的不想在这里跟老天置气而浪费时间,他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给自己挣取到足够到的逃跑时间,此时他的时间可精贵着呢!他可不想这么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