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从姜栖年那里得知了华族的消息,心疼他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有休息,也不打扰他,起身道别。
一直站在一旁的姜渊连忙起身,“阿爹您休息,我送表妹出去。”
说完,便殷勤至极的跟了上去。
阿宝因腿上有伤,所以走的并不快。姜渊却自作多情的以为她这段时间吃了不少的苦头,终于服软了,此时是不好意思,但还在等他。
一边脸上不屑,一边心里又暗自窃喜,快走几步就一把抓住了阿宝的手。
他的声音黏腻,眼睛都扎在阿宝身上,“表妹,许久未见,倒是没想到你又美了几分啊!”
说着,右手便要抚摸阿宝脸颊。
阿宝之前性子太犟,他虽喜欢,但总觉得扎嘴。如今脸颊消瘦几分,沉默几分,倒也比以往更讨喜几分。
姜渊只是看着,便觉得是在等着他怜爱。
一时竟有些顾不得这是姜栖年院子里,便想要将阿宝拥入怀中。
阿宝侧身一转,一只脚已经狠狠碾过姜渊鞋面,双手挣开姜渊的手,将他推到一边。
她的目光死寂,却又流转着嗜血的光。目光沉沉,在阳光下竟似连光都吸进了眼底。
她看着姜渊,“姜渊,这是第一次机会。”
姜渊脚痛,手痛,现在让阿宝这般一说,便是连脑仁儿都痛了起来。
“我还当你变了呢,没想到还是这副牙尖嘴利的模样,你这骨头倒是硬。”姜渊强忍剧痛站直,嗤笑一声,“第一次机会,吓死我了,你这是给的什么机会啊,亲近你的机会吗?”
他眯着眼笑了声,目光中带着淫-邪。
阿宝却并不与他斗嘴,目光无波无澜地从他身上滑过,转身离开。
姜渊瞬间憋了一肚子的火,却又忌惮姜栖年还在房子里,到底是不能太过分。朝地上“呸”了一声,不甘愿地离开。
他本想着牛棚只是给阿宝一个下马威而已,如今阿爹回来,自是要给阿宝重新安排房间。可是现在……
做梦,还是继续在那里住着吧,那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至于父亲那里,牛棚那等脏污地方,连他都是不愿意去的,何况族长这般尊贵的人。
看阿宝如今嘴硬,但到底是寄人篱下,也算懂一点事情,刚才不是就没敢拆穿他嘛!
他就要生生把阿宝这根倔强的骨头打断,再看她还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两人暗中刀枪剑影,但阿宝却着实没有将姜渊放在眼中。
第二天早晨照常前去放牛,她牵着牛缰绳,手指不经意间滑过腿间伤口。
如今伤口早已愈合,世间现在只有她知道龙骨河书在她的身体里。可是到底什么时候学,又该怎么学呢?
她自小到大,也是第一次见到族宝。
这是连山族世代守护的东西,又被外人觊觎,可见其珍贵。阿娘说复起连山的所有机会皆在其中,那么,她又该如何做?
有小孩固态萌发地又拿着石子来扔阿宝,可是她一个眼神过去,那小孩竟吓得一抖,原本恶作剧的石头也掉落在了地上。
恐惧地看了她一眼,竟是连哭都不敢哭,连滚带爬地转身跑了。
原是一柄镶着珍珠宝石,被精心养护的宝剑,没有一点杀伤力,只适合让人放在高台上欣赏。可是一朝经历血和火的洗炼之后,原本的外在装饰全部去掉,相反却蕴着寒光,似乎只要一出鞘便会沾染鲜血。
阿宝直到下午时才重新赶着牛回来,刚一进牛棚,她的眼睛便不由自主地深缩一下。
有人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