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边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多,只道是水灾越来越严重,沿河的部落要不是被水所淹,损失惨重,要不就是大族趁机侵吞小族,内乱不休。
那些离河远的部落,因族内有积粮,还能勉强过活,但临河的却,生生被断了活路,父母易子而食的惨状时有发生。
经历过那些灾祸,从东边逃来的人,见华族愿意收容他们甚至,连思考都不用思考,径直去了部落图腾,直接加入华族。
只为有一口饭吃,有条活路。
眼见如今形式对他已越来越好,但横亘在鸿宗颐心头的还是有根刺。
水患严重,风初阳虽画了地图,但他们渡不过去,仍没有寻见云策身影。
那句“迟则生变”一直被鸿宗颐记在心头。
郑黎漾前段时间因自己哥哥同鸣岐闹的不愉快,见连鸿宗颐都站在鸣岐那边,自然不敢蹦哒,悄么声息地暗自着急。
如今,却也呆不住了。
“云策年纪小,又是第一次出去,就遇见了这等危险之事,还不知道该多么无助呢。”她坐在鸿宗颐房内,拿着帕子便捂着脸哭,直哭的鸿宗颐头都大了几分。
他怒目而视,怒道:“你也知道他年纪小,当初鸣岐外出历练,非要逼着他跟鸣岐比,也不看比不比得上,如今来我这儿哭,我能有什么办法!”
郑黎漾的哭声一顿,片刻后又大了几分,她一把掀了帕子怒目而视,“他不比能行吗,从小你就看重鸣岐,就仿佛云策不是你儿子似的。但凡你在他身上多放上一点心思,他也不会为了让你重视,硬逼着自己去吃这份苦。”
她这一讲,鸿宗颐心中也有几分愧疚,也不愿再同个女子计较,只道:“你现在在我这儿哭有什么用,我不是已经叫了你哥哥去寻了吗,华族也派了不少人去东边,又有初阳给的地图,总会寻到的。”
他不说还好,刚一出口,郑黎漾的哭声震耳欲聋,“你还说,如今族中谁不知道,鸣岐和我哥哥势同水火。鸣岐要娶那阿宝,风初阳就是他老丈人,他能真心为我儿卦算?他只怕先下手为强,给我们个错误的地图,就能让我那可怜的云策葬身险地啊!”
这一番话,是把风初阳和鸣岐都勾连了进去,其用心不可谓不阴毒。
郑黎漾的话音刚落,鸿宗颐直接就砸了手中的杯子,眼中怒气翻涌,怒斥道:“郑黎漾!”
“云策如今下落不明,我也很担心,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污蔑鸣岐。”他气的胸膛不住起伏,低声吼道:“鸣岐是我华族少族长,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下次,让我再听到你这种诛心言语,我华族也容不下你,你自己回荔族去吧。听没听清楚!”
鸿宗颐的话说的严重。
郑黎漾委屈地咬着下唇,满心愤恨地点头道歉,落下的眼皮却将眼中的怨毒全部挡住。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他的眼中只有鸿鸣岐,他们母子竟像个不起眼的玩意儿一样,得不到丝毫重视。
凭什么,她的云策也是少年英才,丝毫不比鸿鸣岐差上一点,凭什么随时都要为他让步。
鸿鸣岐,你该死!
房中气氛冷肃至极,一时间,空气都似乎凝结了一般。
突然,房门外有急速脚步声传来,很快,有人贴近门急声道:“族长,云策少爷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