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野,你怎么换座位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齐霈雨几人又靠了上来,前一段时间庄成武还说为了不让野上课分心特地把他的座位安排在第一排,没想到才几天功夫野就把座位搬到了赵悦后面,这件事肯定是早晨野和庄成武在办公室交涉的结果,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庄成武的。
“.那个,老师不反对我坐后面我就搬到后面了。”野支支吾吾的说道,他还没找到一个好的借口打发几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女生。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不然的话我们不会问小悦吗?”余庆欣坏笑着说道:“只是到时候可就不会这么和和气气的问了,是吧,阿蕊?”
陶蕊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托着下巴来回看着赵悦和野,露出一副我想知道的模样。
“啊,其实也没什么,老师出了一个交换条件,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他就答应我换座位,所以我就换位置了。”
“喂喂,不要老实忽略重点,到底是答应什么事情?”齐霈雨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她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那个,就是,就是我帮他教历史课。”看到几个女生那不可思议的眼神,野连忙解释道:“早晨那个,我不是很反对现在的教学方式吗?结果老师就说你来代替我上课吧,作为交换我可以把位置换到教室后面,就是这样,你们不要想多了。”
“想多了?”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老师非要这么安排,我也没办法。”
齐霈雨几人笑了起来,她们不是十分理解野的想法,心里怎么想的大大方方说出来就是了,干嘛老是躲躲藏藏的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关心小悦?其实这就是城乡之间的差距了,因为生活环境的关系,城市里的孩子经常接触陌生人,比较放得开,而农村那村民之间天天见面,闲聊之际经常拿对方的事情打趣,因为害怕那些异样的眼光,他们对男女之情十分腼腆。
野渐渐的习惯了班级上的气氛,他又恢复起了原来的模样,课间时间里,野在赵悦背后揉弄着她那瀑布般的秀发,那如丝绸般光滑的秀发让他爱不释手,抚弄良久野心中一动,他挽起两束秀发编织起辫子来,赵悦感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她疑问的看着野。
野对着赵悦嫣然一笑,继续着手中的动作,野的手向来十分灵巧,不一会一束秀气细窄的小辫子就在他的手下出现了,赵悦有点无语又有点甜蜜,野又变成以前在课堂上小动作不断的那个野了。
玩了一会小辫子后野趴在自己的课桌上盯着赵悦的背影,看了半天他始终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拍了拍赵悦的肩膀说道:“悦悦,你说把头发盘起来怎么样?”
赵悦疑问的说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没有?只是觉得悦悦老是这个发型,或许换一下看起来更加舒服一些。”
“是吗?”赵悦不置可否不再搭理笑嘻嘻的野,转过头去开始准备下一节要上课的内容。
“悦悦,悦悦.”野开始后面叫魂,赵悦被缠的受不了再次转过头来看着野,野笑着说道:“悦悦,把头发盘一下吧,我觉得那样会好看的多。”
“说,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没有,我真没打什么主意,就是突然想看看你把头发盘起来的样子。”
“真的?”赵悦明显对野十分了解,她才不相信野就这点心思。
“那个,”野的目光有点闪躲,“那个,坐在悦悦背后,突然有点想看看悦悦的脖颈。”
“是吗?”赵悦脸色微红,她转过头去不再搭理野。
与此同时,十班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学生正对着十班里的学生指指点点,这些人多数来自两年级和三年级,自从赵悦来到这里之后他们就经常出现在十班教室的外面,看到野亲密的摆弄着赵悦的秀发,这些人非常不爽,其中一人说道:“哪来的兔崽子,竟敢对赵悦下手!”蒋深不忿的接口道:“奶奶的,这小子是不是活腻了?放学后哥几个教训他一顿?”
“啊,这小子我好像有点印象。”听到有人这样说,顿时别人把目光注意了过来,那人继续说道:“前一段时间庄成武不是把脚崴了吗?好像就是这小子干的。”
“不是吧?他敢跟庄成武动手?活得不耐烦了?”这些人几乎都有被庄成武修理过的经验,在学校里他们连校长都不是很在意,但是却对那恶魔般的庄成武怕的要死。
刚才说话的那人点了点头,很明显知道的比较清楚,他继续说道:“那小子不仅弄瘸了庄成武的腿,好像还在庄成武的脸上咬下了一块肉!”
“真的假的?”旁听的几个人顿时脸色变了,看模样本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主,没想到却是一个敢咬庄成武的狠人,这下放学后倒地谁教训谁还说不过去呢,看赵悦的模样好像也对那小子有点意思,看来这盘菜哥几个只能远远的看着了。
正在几人有点垂头丧气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非常霸道的出现在了面前,众人心情正不爽,有人来找茬再好不过,可是一看到方感孝那面无表情的脸,本来到嘴边的叫骂顿时咽到了肚子里,这个可是敢跟祁岳放对的主,虽然是屡败屡战,但是那股狠劲可是谁见了都要害怕,看到方感孝有好好的道路不走,非要直挺挺的从人群中间穿过,众人也不敢多话,连忙让一条路让方感孝走了过去。
今年的一年级不说那天神一般的祁岳,方感孝已经够这些小混混头疼的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敢和庄成武放对的野,而且好像还把到了一年级最好看的赵悦,怎么看怎么感觉自己这群人有点日落西山了,众人正在唏嘘的时候看到庄成武一瘸一拐的走上了楼梯,顿时大惊准备逃走,刘攽忽然大着胆子说道:“难道咱们就要一直被这些一年级的小鬼压在身下吗?难道我们不是二年级的吗?”
“对,凭什么我们要怕他们?”蒋深回应道,“我们要振作起来,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才是高年级。”
“难道我们要去和祁岳或者方感孝打一架吗?”这句话一出顿时周围变得鸦雀无声,祁岳从小在军营长大,一身的彪悍,跟他对敌是谁也不敢的,可是找方感孝吗?他可是经常和祁岳打架的,虽然一直胜少败多,但是也不过是四六开而已,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的那股气不自觉的已经泄了。
庄成武一瘸一拐的走上了楼梯,看到一群混混挡在道路中间,他板着脸冷冷的说了一句:“滚开!”看到庄成武那山岳一般的气势,几个混混刚要提起来的气势立马就泄了下去,这可是庄成武!比魔鬼还要恐怖的庄成武!刘攽带头灰溜溜的跑远了,蒋深和其他混混反应过来,立马猫着腰跑远了。
周三上午的第四节课是历史课,高一十班的学生唉声叹气,又要做那些可恶的习题了,早知道当时的调查问卷就不选择成绩这一选项了,选了成绩这一选项结果却要面对这样的课堂是他们所没预料到的,上课铃响了之后,学生们没有见到庄成武像往常那样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也没有看到班长抱着一摞试卷跟在后面,而是看到野从教室后面站了起来拿着一本空荡荡的课本走上了讲台!
环视了一圈教室,迎视着满教室惊讶的目光,野没有一丝的怯场,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因为上一次对历史课教学方式的质疑,庄老师让我代替他来主讲这门课程,所以接下来会由我来给大家讲授我所理解的历史,当然,因为水平有限,遇到有不当之处还望大家多多指教。”
教室里学生们的反应各不相同,齐霈雨几人饶有兴趣的看着野,她们早就知道了消息因此打主意看看野有没有两把刷子,马莱和楚原则是惊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来这一出,不过从平时课堂上的表现来看庄成武确实对野和赵悦异常关照,难道这也是‘关照’的一部分?
至于朱建一则是非常的不痛快了,这小子又在耍什么酷?就他那样的水平还想当老师?他盘算着课后该怎么和伙伴嘲弄嘲弄野,话说这小子好像把座位搬到赵悦后面去了,这几天课间时间他总是看到野一脸欢笑的和赵悦说着话,每当看到这幅场景他都气的要命,明明就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搞不懂赵悦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野开始授课道:“首先我想跟大家聊聊我对教师的理解,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老师的责任就是传授道理、教授学业、解答疑难问题的,我认为传道是师者最重要的责任,我会把我对历史的理解与大家分享,希望大家能认可我的一家之言,当然,如果大家有什么不同观点的话,我欢迎和大家进行讨论。
“在课程开始之前,我想和大家说一下我对历史的理解,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学历史?历史是一种宝贵的财富,我们不能对这笔财富视而不见,学习历史可以理清社会发展的脉络,可以从中吸取社会变革宝贵的经验和教训。以史为鉴,把历史当做一面镜子,可以看清过去的种种得失,这才是我们学习历史的目的。
“今天我要和大家讲的是汉末三国时期的历史,东汉光武帝争雄的时候得到了豪强氏族的支持,立国之后氏族们得到了丰厚的回报,渐渐的垄断了国家的资源,东汉后期因为继任皇帝年纪普遍偏低,宦官和外戚相继专权,导致了皇权的松弛,开始形成了以豪族为主的地方割据势力,随着土地兼并的严重和天灾人祸的迭起,社会矛盾变得异常尖锐,终于导致了黄巾起义的爆发,黄巾起义被镇压以后,中央政府彻底丧失了对全国的支配,地方割据诸侯自行其是,有实力的开始发起吞并战争。”
大概的介绍了汉末的政治态势后,野停了下来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大字:唯才是举!他继续说道:“与西汉的推荐人才制度不同,东汉实行的是继承制的人才选拔制度,因为豪强大族垄断了政治资源,所有的人才选拔都由他们说了算,官员提拔主要看中的是门第,其次是德行,而有一个人却敢打破东汉现有的社会体系,推出了最新的人才考核标准:唯才是举!杰出的政治家曹操提出只要有才能的人不用看什么门第德行,都可以得到重用!他的这个观点在当时具有时代的颠覆性,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一种辩证唯物主义思维..”
看到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野,陶蕊有点发愣,这个家伙有两把刷子啊,说的课程逻辑严密,通俗易懂,野讲的许多东西都是课本上没有直接写出来的,有的虽然写出来了但是前后之间缺乏联系,但是野以一种清晰脉络的形式进行讲解,非常的通俗易懂,许多事情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是这样啊,这样的课程也挺不错,一点也不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