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
秦瑜汐简直想要敲开薄牧深的脑袋,好好看一看她的脑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毕竟职场霸凌这个问题,是秦瑜汐从来没有想过的,现在突然发生她难免会觉得慌乱。
想到这里,薄牧深干脆耐下心来和秦瑜汐好好地解释了一番。
“公司在成立初期的时候,之所以没有职场霸凌,是因为利益足够分配到每一个人的身上。但是在之后,公司的规模进一步扩大,这个时候公司会有更加完善的机制,也就意味着现在开始,是能者居上,而不是论资排辈。”
“在这种情况下,公司的一些老员工很有可能会因为新员工带来的压力,而对新员工产生前所未有的排斥,甚至会欺压新员工来让新员工乖乖离职,已达到稳固他们地位的目的。”
“话我都已经说到这儿了,你也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说你应该感到高兴了吧?”
秦瑜汐听到薄牧深的话之后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默当中。
的确,薄牧深的分析在理,他是薄氏集团的总裁,能够将一个偌大财团管理的这么井井有条的人,他在管理公司的时候,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只可惜秦瑜汐在管理公司的时候,反倒是更像将公司看做是一个大家庭,而不是一个进行资本积累的工具。
一开始的时候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随着公司规模进一步扩大,问题就慢慢暴露出来了。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秦瑜汐直接开口问了薄牧深一句:“所以,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秦瑜汐说完紧咬着下唇低下头,垂下眼睫掩盖住眼神当中的不知所措。
其实她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是她暂时还不希望将她的公司变得完全商业化资本化。
所以在这个时候她宁肯让薄牧深替她做决断,这样一来她也不会将这份愧疚加注到心中。
至于薄牧深,他看到秦瑜汐现在的模样,也知道她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干脆就像是秦瑜汐所设想当中的那样,替他做出了决定。
“总而言之,这是你的公司,你想要做什么决定我都可以支持你,甚至还可以给你一定程度上的帮助。无论公司将来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觉得问心无愧,那就是最好的选择。”
薄牧深的话音落下,秦瑜汐猛然抬起眼来,眼神当中水光潋滟,薄牧深看到之后心头微动,俯身吻上了秦瑜汐的唇。
暧昧气息逐渐升温,秦瑜汐眼中的水光愈发的聚集了起来。
“老婆大人,我给你解决了一个偌大的难题,你是不是应该也进行一下你之前说的话?”
她说过什么?
哦,好像是那个晚上她说过,有个女儿也不错。
第二天一早,秦瑜汐起床之后,心情比昨天晚上看上去放松了不少,毕竟她现在已经知道,对于公司里面现在正在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到底应该怎么处理。
正当秦瑜汐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想要去研发部好好整顿一番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被摆在桌面上的一张辞呈。
她飞速地将视线放到落款处,这才发现将这张辞呈递上的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昨天晚上瞧见狼狈模样的房东泽。
“这张辞呈是什么时候递上来的?”
秦瑜汐握着的辞呈的手微微用力,单薄的辞呈瞬间变得褶皱不堪。她猛然转头看向助理,眼神当中充满了责备。
助理也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及时通知秦瑜汐的确是她的不对,可是房东泽都已经将话说到了那种地步了,她一个小小的助理有什么资格将人给留下来呢?
“秦总这份辞呈是一大早公司刚刚开门的时候,他就把辞呈递上来了,而且无论我怎么劝说她都不肯留下,甚至还说了一些您听了就一定会生气的话,所以我也就没有通知您。”
秦瑜汐在听到助理这么说之后,胸口剧烈的起伏,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将心中的愤怒慢慢的平息下来。
“你告诉我,他都说了些什么?”
“就说咱们公司氛围不好,对于新员工也没有那么友善,他配不上这里,所以就走了。”
为了不让秦瑜汐那么生气,助理已经将房东泽那些过激的言语全都美化过了。
秦瑜汐在听到了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握着手中的辞呈,快步走到了研发部,直接推开了门,看到研发部的人正懒懒散散的凑作一团,心中的火气更甚。
“新品研发迫在眉睫,我让你们研发部的人来上班就是让你们来玩的是吗?”
虽然秦瑜汐平时不来研发部,但是不代表她在研发部的人眼中没有任何的地位。
相反,因为秦瑜汐对甜品的制作假熟就轻,研发部的人对秦瑜汐还是十分恭敬的。如今听到秦瑜汐这么说,一个个的纷纷回到了座位上,正襟危坐等着秦瑜汐的训话。
“今天一早,我接到了新人房东泽的辞呈。我只想要问问在座的各位一句,房东泽在公司任职的这短短二十天之内。各位,有履行好身为研发部前辈的职责吗?”
“昨天晚上我回公司拿东西,看到研发部的制作室内亮着灯光,我进去一看就发现他正蹲在地上,将摔得已经不成样子的蛋糕慢慢的捡起来。”
“即使蛋糕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他依旧愿意品尝,也就是说这个蛋糕一定是他的心血。否则摔在地上的蛋糕又怎么会有人吃呢?”
“所以我现在就希望你们能够告诉我,房东泽在研发部的这二十几天之内。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让他今天一早,你见我一面都没有,就直接递交了辞呈。”
秦瑜汐的话音落下,直接将手中的辞呈摔倒了地上。辞呈轻飘飘的,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然而秦瑜汐的话却掷地有声不断地敲击着研发部众人的心。
她就站在原地,看着研发部所有的人正低着头沉默,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仿佛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偶,一般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向她坦白到底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