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将王舒安排好之后,薄牧深还没有找到时间和秦瑜汐细谈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被薄万清给赶去出差。
好不容易归国,第一件事当然是去找秦瑜汐。
可他根本没办法找到人。
“秦小姐?不知道,从薄家搬出去了。”佣人说。
薄牧深皱了皱眉头,心里优思更甚,秦瑜汐为什么搬走?谁针对她?不用想,他都知道应该去找谁,第一时间杀到医院,却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听到一桩大事。
“你真的赶走了?不会她又会回来吧。”王舒拧紧了眉头抬头问薄万清。
薄万清在一旁坐了下来,同时喝了一口水,丢给王舒一个放心的眼神:“放心吧,她不会回来了,如果她还有良知的话。”
咚!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推开,薄牧深寒着脸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身上的寒气似乎凝成了实质一般。
“你们做了什么?”
王舒心里咯噔一声,竟然对自己儿子产生了一个害怕的情绪。
薄万清的脸色也变了变,抿唇不语。
“你们把她赶走了!”
薄牧深看着二人,怒吼出声,胸腔里跳动那颗心脏似乎在经历着烈火燃烧一般!
他只要想到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秦瑜汐无措的面对着王舒和薄万清这两人,想到薄万清可能对她所说的那些剖心的话,他就感觉呼吸不过来。
薄万清的脸沉了沉,也是第一次对薄牧深发了脾气:“薄家一向安稳!自从秦瑜汐来到之后,变成了什么样子!这样的祸害,留着她做什么!”
王舒抿了抿唇,也小声的附和道:“她如果真的爱你,怎么可能轻易的被我们赶走。”
“轻易?”薄牧深一拳头砸在病房的门上,咬着牙说道,“你们是我的父母,随便一句诛心的话都能够成为她离开的理由!”
他闭了闭眼睛,将眼中的暴戾很好的收敛起来。
深呼吸一口,转身离去的时候,丢给薄万清和王舒一句话:“这辈子,我只认她。”
王舒半张着口,看了看离去的薄牧深,又看了看身旁的薄万清,气的她胸腔激烈起伏:“反了!我看他敢把秦瑜汐带回来!我能赶走她一次,就绝对能赶走她第二次!”
薄万清抬眸烦躁地扫了她一眼,长叹一口气。
但是这一次秦瑜汐离开的无声无息,薄牧深在餐厅门口蹲守了许多天,都没有等到秦瑜汐,最后不得已才找到魏然。
当时魏然正在医院里照顾受伤的江思泽,她是被江父和江母苦苦哀求回来的,和江思泽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瑜汐吗?”魏然迟疑了一下,不太肯定地说,“我不确定她是否愿意见你,但是我会帮你说的。”
薄牧深拧着眉头,压着心里眸子的烦躁,勉开尊口道:“谢谢。”
魏然瞥了一眼正在床上躺着假装假寐的江思泽,点了点头,出了房间,拨通了秦瑜汐的电话。
不出意外的,秦瑜汐的回答是否定的。
电话里秦瑜汐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魏然张了张口,也有些不忍地说:“可是瑜汐,赶你走的是薄万清,不是牧深,牧深很担心你。”
“没意义的。”秦瑜汐的心口疼了一下,实事求是的说,“王阿姨如果不能接受我,我们在一起还是困难的。”
“这次就不说了,下一次呢?王舒还会用什么花招对付牧深?如果明明知道结局而去等待这个结局,还不如早点把这份缘分掐断。”
魏然没有想到会得到秦瑜汐如此长的一段话,哑然片刻,才心疼地说:“可是,你问过牧深了吗?就如此简单的放弃。”
秦瑜汐苦笑一声,不再争辩,只是对魏然说:“告诉薄牧深,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我祝他早日找到属于他的公主。”
“瑜汐!”魏然尝试着挽留一下,却没有想到秦瑜汐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不知该如何对薄牧深坦白,转过身去就看见薄牧深的神色隐晦不明,目光里的寒霜却清晰可见:“我都听见了。”
魏然歉然的笑了笑:“对不起,我没有帮到你的忙。”
薄牧深向前一步,走出阴影,目光笃定地对她道:“帮我转告瑜汐,我不会放弃的,我想要终老的人,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
魏然心念一动,眼睛里含着泪水向着薄牧深的方向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会的。”
当她真的把这感动人的话一字不差的转告给秦瑜汐的时候,却只得到秦瑜汐的一个嗤笑。
秦瑜汐垂着眼睛,盯着她的脚面,极轻极缓地说:“他还是太天真了,太难了。”
想要让王舒认同她,太难了。
魏然张了张口,看着出神的秦瑜汐,轻声说:“可是,总要试试的。薄总有绝对的信心,你一定要让放手吗?”
秦瑜汐站了起来,捏了捏魏然的下巴,哭笑不得地说:“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你这样的幸运。”
江思泽的父母会向江思泽妥协,可是王舒不会。
魏然张了张唇,想要再替薄牧深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会出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秦瑜汐选择逃避,从来都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她眨了眨眼睛,却又在同时心疼那个为了她,依旧在执着着的薄牧深。
她想,她总归还是希望,天下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当薄牧深再次敲门的时候,魏然悄悄的开了门,并且闪身出去,将空间和时间留给了薄牧深与秦瑜汐两个人。
“然然,晚饭马上就好,你准备一下,给江思泽也带一些去医院。”秦瑜汐擦着手转出厨房的时候,嘴里同时念着。
但是等她抬头看见站在门口欣长的人影时,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薄牧深回答,她仿佛就明白了过来,低低地斥责了一句:“魏然这个叛徒。”
“瑜汐,跟我回家。”薄牧深看见秦瑜汐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秦瑜汐却垂着眼角,深觉讽刺:“家?谁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