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城的鸳鸯阁分店有三层,高五丈多,是周围最高的建筑了。
这时独孤亦天摘下了铜质面具。十月的北风刮在脸上已经有些刺骨了,不过也让他的脑袋更加的清醒。他一直都知道花羞月的心意,他也不像以前那样刻意的拉开距离了,两人的相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和谐自然。
只是刚才花羞月把话挑明的那一刹那,独孤亦天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炼玉儿的身影,同时心里被揪了一下,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所以他才赶紧出来,因为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是对炼玉儿感情的背叛,是对那份纯洁爱情的玷污,这是他不能原谅的。
回到房间里的花羞月推开窗子,望向天上的明月,不禁自语道:“炼玉儿呀炼玉儿,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法,让公子对已经嫁作他人妇的你,到现在还如此念念不忘。”
然后花羞月走到铜镜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摆了几个姿势后继续自语道:“相貌,身材,脾性,我哪点比不过你?就算是出身,你是炼狱堂堂主的女儿,而我也是鸳鸯阁的二小姐,一样的半斤八两。”
“老天爷,我什么地方输给了她?”花羞月不由自主的抱怨道。
“羞月姑娘如仙女下凡,怎么会输给别人呢!”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花羞月听后猛然转身,便见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俊俏男子出现在门口,她立刻摆出攻击架势呵斥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深夜潜入我鸳鸯阁,不想活了吗?”说完便仔细打量起对方。
但见那人剑眉星眼,高鼻薄唇,面若刀削,竟是个十足的美男子。三十多岁,正是成熟稳重的年纪。若是走在大街上,定能勾起一众大姑娘小媳妇的思春情怀。
那俊俏男子“嘿嘿”一笑,悠闲的走向花羞月道:“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是羞月姑娘如此仙姿呢。”说完已在花羞月面前三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拱手道:“小生宋安,深夜慕名而来,还请羞月姑娘恕罪。”
听到对方的名字和看那一副谦谦君子状,花羞月的下巴顿时都快掉地下了,不禁惊叫道:“宋安?你是俏郎君?“说完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想和对方拉开距离。
宋安微笑道:“没想到羞月姑娘也听说过小生的贱号,真是三生有幸。”说着继续走向花羞月。
原来这宋安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贼。由于长相英俊,人送外号“俏郎君”,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江湖女侠,只要是被他所看上的,没几个能躲过他的魔爪。只是有一点却非常奇怪,就是那些被宋安祸害过的女子后来都痴迷于他,无论深闺怨妇还是待字少女,无一例外。
这宋安虽然实力不强,但是易容逃命的功夫却相当厉害,所以能在江湖上采花十多年而没被抓住过,可见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花羞月看到对方一步步逼近,立刻抽出随身短剑攻向对方,只是没打几个回合,她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那宋安的实力明显不如她,但是刚才过招时,对方表现的却游刃有余。
发现古怪后,花羞月就要使出全力,一举擒下对方,只是她刚准备动手,却突然发现手脚乏力,而经脉中的内力则在快速的退回到丹田之中,怎么也使不出来。
花羞月顿时大骇,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时她手中的短剑也因为无力握拿而掉到了地上。
宋安看到花羞月脸色苍白,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便老实回答道:“小生进门时偷偷在空气中放了一包‘十香迷魂散’。”
花羞月立刻摇头道:“不对,若是‘十香迷魂散’我不可能察觉不出来,而且那‘十香迷魂散’也没有这么大威力,药效更没那么快。”
宋安得意道:“羞月姑娘既然听说过小生,难道忘了小生在江湖上还有另外一个绰号吗?”
花羞月脱口而出:“三妙公子!“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不由羞红起来。
宋安看到花羞月的表情后,顿时“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道:“不错,小生这用毒放迷药的功夫,也可算是江湖一绝。”接着他突然快步走到花羞月的面前,轻声道:“小生长相妙,用毒妙,如今这两妙羞月姑娘都已见识过了。那还有最后一妙,姑娘要不要试试呀。”说完不禁淫笑起来。
花羞月此刻浑身无力,已经退到房间角落,依着墙壁勉强站着。看到宋安突然露出猥琐的表情,她立刻朝对方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道:“无耻。”
宋安愣了下,不过却没有生气,而是用手心擦了擦脸上的吐沫,然后很恶心的用舌头舔了舔,看的花羞月差点吐出来。
接着就见宋安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道:“这男女之事乃是天地人伦,怎么能说是无耻呢。不过小生观姑娘应该还是完璧之身,不识其中滋味也属正常。今日有幸能带领羞月姑娘进入那情天性海,共同翻云覆雨,小生定当使出生平所学,让羞月姑娘体会小生那最后一妙的。”
花羞月虽然还是未经人事的大姑娘,但久居鸳鸯阁的她怎会听不出宋安那话中的意思,想到那羞人的场面,她那原本因中毒而苍白的脸颊顿时通红起来。
对于面前宋安的威胁,花羞月并不担心,虽然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混进来的,但她知道宋安绝不敢在这里就把她怎么样。而独孤亦天一定会来救她的。只是让她有些啼笑皆非的是,今晚这场局,没勾引来抢人的,却骗来一个偷人的。
宋安看到花羞月脸上那诱人的红晕,不禁咽了口吐沫,虽然他采花无数,但眼前的这朵羞月花却是江湖极品,是他生平见过的最美丽的一朵了。
说来也是巧合,宋安这几天正好在中都城活动,听说花羞月也来到了中都城,而且还在鸳鸯阁内献舞,这不禁让他心痒难耐,于是便易了容,想去一睹仙姿。
接连几天出入鸳鸯阁,宋安那培养了十多年的职业习惯让他不由自主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比如如何混进来,走哪条路线逃跑等,而他也还偷偷的把鸳鸯阁所有地方逛了一遍,不过由于怕被发现,有些地方他并没敢深入进去。
当然,这都是因为宋安的职业习惯而已,他并没有打算对花羞月下手。谁知今晚鸳鸯阁竟然戒备大松,撤回了所有的守卫。
敏锐的宋安立刻断定今晚鸳鸯阁将要发生大事,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越是这种时候,越容易浑水摸鱼,他觉得这就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于是他悄悄的潜入了花羞月所住的小院,正好看到花羞月进房间。当他发觉周围没有别人的时候,便开始了偷人行动。
看着面前的花羞月,宋安恨不得现在就将对方就地正法,不过理智告诉他要尽快离开这里,于是他立刻走到床边,拿起一张薄被,接着点住了花羞月的穴道,然后便把人给裹了起来。
接着宋安扛起被裹着的花羞月就要离开,只是他刚出房门,便看到院子里站着五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而那五人也正好看向宋安,双方全都愣了一下。
宋安首先反应过来,扛着花羞月就要施展轻功逃跑。那五个蒙面人见他一动,也都回过神来。接着就听其中一人立刻低喝道:“别让他跑了。”然后五人同时抽出兵器,围住了宋安。
宋安看着这些蒙面人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心中不由发苦,暗道:“就差一点就能溜之大吉了,真是天不助我也。”
如今的形式,宋安若是把肩膀上扛着的花羞月扔过去,凭着他的轻功有八成把握逃脱,可是到手的猎物他如何舍得丢下,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所谓色令智昏,此刻的宋安已经忘了采花贼的第一恒言,“保命是采花行动中的第一要务。”
只见宋安右手一翻,手心里便多了一把白色粉末,接着他快速旋转,把白色粉末撒向周围。然后他右手又多了一小撮黑色粉末,同时撒向他面前的蒙面人,接着化掌成拳攻向对方胸口。
那五名蒙面人没想到宋安会率先发难,看到对方撒出白色粉末后,他们连忙一边后退一边挥舞着袖子驱散。
而正对着宋安的那名蒙面人就惨了,还没退出两步,双眼便被那黑色粉末击中,同时随着一声沉闷的“咚”响,他便被宋安打的倒飞了出去,接着他双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双眼,发出凄厉的惨叫。
宋安一击得手,来不及高兴便立刻从被他打倒的那名蒙面人身上跃了过去,朝着大门的方向一路狂奔。
还是先前那个说话的蒙面人,见状立刻向其他三人喝道:“快追。”
那三人应了一声便立刻追了过去。
这时说话的蒙面人则走到那个倒在地上依旧在惨叫的同伴身边,为了怕同伴的惨叫引来其他人,他小声道:“对不起了。”说完举起手中的长剑对着同伴的心口处便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