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独孤亦天和花羞月武功高强,所以周围的议论声无论声音大小,都被他们听的是一清二楚。花羞月则是一脸的得意,而独孤亦天却不断的喝着茶水,压制着胃里不断泛起的酸水。
饭菜上来后,独孤亦天顶着周围异样的目光,勉强填饱了肚子。而花羞月却是胃口大好,吃的是满面红光。
吃完饭后,独孤亦天就要急着离开。本想继续“显摆”一下的花羞月见状也不敢逼的太急,于是便同意了。
三人刚出醉仙楼没几步,后面突然有一人喊道:“前边的少爷请留步。”
花羞月听后转过身子,见是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汉子,正从醉仙楼跑出来。
等对方到了跟前,花羞月便问道:“这位兄台有什么事吗?”
那中年汉子拱手道:“鄙人想问一下,少爷身边的这位小相公可否转让,鄙人愿出一百两纹银。”
独孤亦天听后顿时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震惊,不是因为那一百两银子,而是对方竟然要买自己。
花羞月则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不好意思,甜儿可是本少爷的心肝宝贝儿,出多少钱都不会卖的。”说完便在独孤亦天那羞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中年汉子本想再加价的,不过在注意到花羞月的衣着和腰间的配饰后便打消了念头,对方明显不差钱,于是他便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见人走后,花羞月立刻凑到独孤亦天耳边柔声道:“公子怎么样?奴家的手艺不错吧?都有人开始贪慕公子的‘美色’了。”
独孤亦天浑身猛的颤抖了两下,然后小声道:“那我还要多谢羞月你了,让我的身价又涨了一百两。”
花羞月听后不禁大笑了起来,然后粗着嗓子朗声道:“甜儿,走,回家,本少爷还有好多手段呢,保证让你欲仙欲死。”说完揽着独孤亦天的腰身,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
这时花羞月三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道:“没想到鸳鸯阁的二小姐,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羞月仙子还有如此怪异的嗜好,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呀。”
突然被别人叫出真实身份,花羞月的娇躯不由抖动了一下,接着她一脸惊讶的回过头,刚好对上正摇着折扇,并一脸微笑着走过来的聂恒。
待聂恒走近后,他先扫了眼花羞月三人的装束,当看到独孤亦天时,他不禁多观察了会儿,然后拱手道:“羞月姑娘,你可让聂某好找呀!聂某都快把中都城翻过来了,没想到今日姑娘又光临我醉仙楼,聂某真是荣幸之至呀。”
花羞月见对方已经查出她的身份了,便也不再隐瞒,于是直接道:“水蛇帮果然实力雄厚,仅仅一天时间,便查出了奴家的身份,真是佩服。”
聂恒听到后愣了下,然后笑道:“原来姑娘知道聂某,聂某真是三生有幸。相请不如偶遇,羞月姑娘可否赏脸,让聂某尽一下地主之谊呀?”
花羞月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奴家三人还有事,就不打搅聂公子了,改天若有时间,奴家定当设宴赔罪,今日就先告辞了。”说完便示意独孤亦天和杏儿离开。
这时聂恒身后的一个手下就要上前拦截花羞月三人,不过被聂恒拦住了:“让他们离开,如今已经知道她的身份,那就好办多了,吩咐下去,日夜盯着鸳鸯阁,谁要是把人给看丢了,我便把他丢河里喂鱼。听到没有。”
那手下立刻回答道:“是,少爷,”然后便离开了。
聂恒看着花羞月消失的方向自语道:“花羞月,就算你是鸳鸯阁的二小姐又怎么样,我聂恒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弄不到手的呢。”说完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淫笑。
走在回去的路上,独孤亦天挨着花羞月,小声道:“后面有人跟着,需要我去收拾他们吗?”
花羞月摇摇头道:“不用了公子,既然聂恒已经知道了奴家的身份,鸳鸯阁那里肯定还有不少水蛇帮的人在监视着。”
独孤亦天点了点头,然后疑问道:“那聂恒是谁呀?跟水蛇帮又是什么关系?”
花羞月回答道:“那聂恒是水蛇帮帮主聂吞海的儿子,而醉仙楼便是水蛇帮的产业。”
说到水蛇帮,独孤亦天突然想到了沈舟,于是又问道:“羞月,你鸳鸯阁和水蛇帮现在关系怎么样?”
花羞月当然知道独孤亦天话中的意思,便道:“敬而远之,如今水蛇帮得到朝廷的大力支持,吞并了不少小帮派,加上财大气粗,俨然已能和江湖第一大帮派丐帮分庭抗礼了。”
独孤亦天顿时惊讶道:“那么厉害?”
无怪乎他那么惊讶,在独孤亦天的印象中,丐帮也算是传承上千年的帮派了。虽然没有三尊那么深厚的底蕴,但却真的能称得上是人多势众。传闻丐帮最鼎盛时,帮众足有上千万之多。
花羞月解释道:“那是当然,丐帮虽然人多,但这些年来人才凋零,帮内的后起之秀远逊于其他门派,再加上净衣和污衣两派内斗严重,极大的消耗了丐帮的实力。而水蛇帮有钱有势,又不断的在招兵买马,帮主聂吞海不但城府极深而且心狠手辣,手下更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实力可想而知。”
独孤亦天听后顿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道:“如此说来,明年的少年英雄会上,水蛇帮有可能顶替丐帮的正道七执事的席位了?”
花羞月摇头道:“那也不一定,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正要硬拼起来,水蛇帮还是差上一些的。”说完她好奇的看着独孤亦天道:“公子好像对水蛇帮很感兴趣呀?”
独孤亦天愣了愣,连忙否认道:“哪有,我这不是随便问问嘛。”
花羞月见独孤亦天眼神有些闪烁,顿时想到了什么,于是立刻神色暗淡道:“唉,原来公子不是关心奴家呀?害奴家白欢喜了一场。”语气是那么的凄婉,表情是那么的幽怨。
独孤亦天是最受不了女人那哀怨的模样了,仿佛全天下的男人都对不起她似的。虽然独孤亦天知道花羞月是在演戏,但就是扛不住这一套,于是老实承认道:“好吧,我承认是有些不放心,那聂恒给我的感觉很不好,虽然表面看上去斯文儒雅,但绝对是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并且他看你的眼神里充满了占有的欲望。”
被喜欢的人关心,花羞月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不过还是矜持的问道:“公子难道认为,那聂恒敢派人去鸳鸯阁掳走奴家吗?”
独孤亦天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有这个可能,而且我也希望水蛇帮来鸳鸯阁抢人,最好是聂恒亲自带人来。”
花羞月听后顿时好奇道:“这是为什么?难道公子嫌弃奴家了,盼着别人快点把奴家抢走吗?”说着语气突然变得哽咽起来。
而一直走在旁边的杏儿,这时也怒视着独孤亦天,质问道:“公子你什么意思呀?我家小姐对你那么好,公子你竟说出这种话来,还有良心吗?”
独孤亦天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解释道:“羞月对不起,是我没说明白,我的意思是说,若聂恒真的敢来鸳鸯阁抢人,我便可以名正言顺的除掉他了。”
花羞月听后不禁惊讶的看了独孤亦天一眼,仿佛才认识他一样,然后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喊打喊杀的,以前可不是这样呀?而且聂恒是聂吞海的独子,若是被人给杀了,那聂吞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水蛇帮的报复可不是闹着玩的。”
独孤亦天沉声道:“只要能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害,我即便双手沾满鲜血又有何妨,何况那聂恒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知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独孤亦天好像感觉到花羞月看他的眼睛突然发起光来,于是他又接着道:“至于聂吞海,咱们大可不用担心,只要他还受制于朝廷,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报复,因为天子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打乱他的大计的。而且聂恒有错在先,所谓‘先撩者贱,作恶者死‘,其他门派即便不会帮鸳鸯阁,但也绝不可能帮水蛇帮的。而水蛇帮对上财神商会,占不了什么便宜。”
花羞月没想到独孤亦天竟然能考虑的那么全面,顿时更加喜欢了,立刻夸奖道:“公子就是厉害。”然后却又担忧道:“只是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即便聂吞海迫于朝廷压力而不能集水蛇帮全力报仇,但他也断然不会轻易罢手的呀?万一他出钱请杀手,那我鸳鸯阁照样没有安生日子过的。”
独孤亦天回答道:“聂吞海若敢砸鸳鸯阁一间分店,我便去端了水蛇帮一处分舵。他身为一帮之主,不会不明白得失的。”
花羞月听后顿时更加疑惑独孤亦天的动机了,于是问道:“公子为何执意要杀掉那聂恒呢?你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