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衣服后,独孤亦天随即跳出木桶并穿好了衣服,然后说道:“穴道半个时辰后便自动解开,我不能连累你,连累鸳鸯阁,这就告辞了。”说完便要推门离开。
花羞月立刻大声急道:“公子不愿连累奴家,奴家很开心,可是公子这一走,便会连累魔教,公子身为教主,忍心座下弟子被正道追杀吗?”
独孤亦天听后顿时停住了脚步,转身疑惑的问道:“羞月何出此言?”
花羞月得意道:“先给奴家解开穴道。”
独孤亦天迟疑了下,然后上前点开了花羞月的穴道。
穴道被解开,花羞月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转身瞬间抓住独孤亦天的右手,撸开衣袖,对着手臂便是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独孤亦天见状并没有挣脱,而是紧皱着眉头忍了下来。
直到嘴里尝到咸腥的血液,花羞月才松开杏口,然后抬起头,泪眼涟涟的看着独孤亦天道:“奴家不怕公子连累,就怕公子离开。”说完便搂住独孤亦天,像是怕对方突然消失一般。
独孤亦天听后心头不由一痛,接着情不自禁的抚摸下花羞月那柔顺的长发,轻声道:“可是我不愿看到羞月你受伤呀,尤其是因为我。”
花羞月娇声道:“奴家不怕,只要公子在身边,奴家什么都不怕。”、
“可是我怕呀!”独孤亦天苦笑着在心中呐喊着,不过嘴上却道:“好吧,那我以后若是离开,一定征得你的同意后再走,这样总行了吧?“
花羞月嘟着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奴家是肯定不会让公子离开的。”
独孤亦天苦笑道:“好了,我也保证了,羞月你可以说说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
花羞月撒娇道:“奴家站累了,公子把奴家抱到那边,奴家慢慢解释。”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床。
独孤亦天无奈,只好抱起花羞月走到床边,然后把人放下后就要去拿椅子,却不料被花羞月一把拉住道:“就坐这里。”
说完花羞月立刻把独孤亦天摁在床边坐下,然后靠在他的肩膀上,拉过他那刚被咬过的手臂搭在她的香肩上,玉手温柔的轻抚着上面的牙印。
独孤亦天此刻非常尴尬,令他有些面红耳赤,而花羞月仿佛浑然未觉。
独孤亦天想要收回那只邪恶的手,不过却被花羞月用力的攥着,他只好轻咳一声,转移注意力道:“羞月,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花羞月注视着独孤亦天那手臂上的细密牙印,拉到面前轻吻了一下,然后道:“公子若离开这里,可有什么地方去吗?”
独孤亦天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没有。不过天下之大,我总能找到落脚之地吧。”
花羞月微微一笑道:“那是,凭公子的本事,哪里去不得,只是在外面公子的行踪若是被人发现,那将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独孤亦天无所谓道:“我还不至于怕他们。”
花羞月道:“公子自然不怕,只是如今只要能擒杀公子,便能名利双收。正道重名,黑道逐利,到时候江湖上各路人马聚齐围剿公子,公子是杀是躲?”
不等独孤亦天回答,花羞月便又立刻道:“杀,公子便真成了杀人魔头,那时天下群起而攻之,公子又能杀多少?”
独孤亦天默然,花羞月继续道:“公子若逃,无疑会令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公子又能逃的了几时?而这样窝囊的逃避,公子肯吗?”
“就算公子愿意一直躲着,公子出身魔教,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届时江湖各势力齐上大光明山讨要说话,公子认为正道各派会放过如此正大光明的理由,不剿灭魔教吗?”
独孤亦天听后顿时眉头紧锁,虽然他感觉花羞月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但绝对不是信口开河,所以一时间,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花羞月抬头看了眼独孤亦天,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说服了对方,于是接着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是出钱请阎罗殿杀手,还是传播公子是嗜血狂魔的谣言,背后肯定是有人想要致公子于死地的,只要能找出这个背后之人,公子便能化解这一切。”
独孤亦天顿时眼前一亮,花羞月无疑指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于是他急切而又谦虚的问道:“那羞月你说,想害我的人可能是谁?”
花羞月摇头道:“奴家猜不出来,因为以公子的身份和实力,有太多仇人了。”
独孤亦天顿时惊诧道:“怎么会?我这行走江湖还不到半年,也没和多少江湖人结过怨,怎么会有仇人呢?”
花羞月轻笑道:“公子是没惹别人,但是公子的行为和举动,却妨碍到别人了。”
独孤亦天听后不禁面露疑惑。
花羞月继续解释道:“公子在游龙山庄一战成名,夺得江湖第一年轻高手的美称,打了多少人的脸,便让多少人记恨,而且公子出身魔教,更让那些自诩代表正义的正道人士所鄙视,还有那些见公子武功高强,视为潜在对手的,更是欲杀公子而后快。”
独孤亦天顿时苦笑道:“这些也能成为杀人的理由?那还让不让人活啦?”
花羞月认真道:“这就是人心,为名利而生,逐名利而亡。这也就是江湖,弱者是肉,强者也是肉,唯有一直能生存传承下去的才是至尊,也是规矩的制定者和维护者。而公子的身份和实力注定会挑战江湖规矩,所以公子现在其实是在和整个江湖为敌。”
独孤亦天有些明白了,他出身修罗圣教,武功又高,自然会让那些正道人士惴惴不安。那些正道人士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每一个像他这样潜在的“规矩破坏者”。
只是独孤亦天没想到花羞月这么一个女子,并没有比他大几岁,却能把这直指人心的江湖本质看的如此透彻,不由感叹道:“没想到羞月还能说出如此令人深思的话来,真是让我意外呀。”
花羞月顿时羞涩道:“奴家可说不出这些大道理来,这都是姐姐教给奴家的。”
独孤亦天听后恍然,原来是花解语,那就难怪了,不过对方能有如此见地,也算是江湖奇女子了。
花羞月看到独孤亦天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后,顿时不乐意了,娇声道:“奴家虽然说不出那些大道理来,但奴家却知道帮公子化解此次危机的方法。”
独孤亦天听出花羞月那酸酸的语气了,于是拱手虚心道:“烦请羞月仙子指点迷津。”说完他却把自己给逗乐了。
花羞月听到后立刻用小手拍打起独孤亦天的胸膛道:“公子就会取笑奴家,不过奴家真的想到了办法。”说完见独孤亦天认真的听着,她便继续道:“公子可以易容待在奴家的身边,一则奴家可以借用鸳鸯阁的力量帮公子查出幕后黑手,二可以躲避追杀,谁也不会想到公子已经成为江湖公敌了,却还敢留在奴家的身旁。”
独孤亦天觉得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于是好奇道:“易容?难道要把我打扮成女人吗?”
花羞月顿时愣了下,问道:“公子为什么这么问?”
独孤亦天道:“这里不是鸳鸯阁吗,我不扮成女人怎么来去自如?而且你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男子,定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呀。”
花羞月听后顿时大笑起来,然后诡笑道:“本来呢,奴家准备把公子打扮成一个老头,对外就说是鸳鸯阁的管家什么的,不过公子的想法不错,所以奴家改变主意了。”
独孤亦天看到花羞月那冒着坏水的笑容,心中立刻升起了危险的警兆,于是问道:“什么主意?不会真让我扮女人吧?“
花羞月故作神秘道:“放心,明天公子便会知道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公子咱就寝吧。”说完她便挪了挪身子躺到了床上,然后要把独孤亦天也给拽躺下。
独孤亦天连忙挣脱着站了起来,然后道:“我还是到另外找地方睡吧。”说完就要离开。
花羞月立刻起来抓住独孤亦天的胳膊,道:“算了,奴家开玩笑的,公子还没易容前,最好别出门,万一让其他人看到那就麻烦了,公子就睡这里吧,奴家找杏儿去。”
独孤亦天道:“这样不好吧,这里毕竟是你的闺房,我怎么能在这里睡呢?”
花羞月道:“公子这话说的就虚伪了,公子可是在奴家的床上睡了一下午的,刚才又在这里洗了澡,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独孤亦天顿时被说的面红耳赤。
花羞月接着道:“当然在这房间里,公子还有一件事没做,要不奴家今晚陪着公子一起做?”
独孤亦天听后汗毛立刻竖了起来,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羞月晚安。”说完便把花羞月推出了门外。
这次独孤亦天有了经验,不但把门闩插上,更把桌子搬到了门后堵着。
做完这一切后,独孤亦天便和衣躺到了床上。那被褥上还残留着花羞月身上的阵阵香气。同时那娇媚的俏脸也浮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不禁让独孤亦天觉得,在和花羞月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其实还是蛮开心的。
这一夜,独孤亦天没有如愿梦见炼玉儿,反而是花羞月的身影一直在他的梦中穿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