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小时之前我还站在城墙上,自己的岗位上,看着才刚熄灭的狼烟和从战场回来的人群,我根本不用问他们战况怎么样,只要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已经一目了然,不是一个好结果,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好,而让人绝望的结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一个月来我们都被失败拥抱着,不过这可能也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说不定马上就能接到撤退的命令,那样我就不用每天和这该死的城墙待在一起了,也不用忍受太阳的炙烤。
不过在我得到让我无比期待的撤退命令之前,我居然收到了一条远比战败还要坏的命令,去把从战场里回来已经不行的人埋进要塞外的墓地里。
那个已经成为秃鹫和乌鸦的天堂的墓地,我真不想去那,哪怕是在城墙上望过,那片被成片在空中盘旋的秃鹫和乌鸦包围着的墓地都让我胆寒,要不是因为会被砍头我都想帮死去的人另选福地。
无奈我只能和同僚一起来到没人想来的墓完成我们的工作,这里每一寸土地都被翻动过,而且不只有一次,在这个人满为患的墓地我和我的同僚用最快的速度找了一块看起来已经很久没翻动过的地方,用最快的速度把我们的工作完成。
傍晚,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片让我们毛骨悚然的地方,回到我还算是温馨的要塞,回到枯燥又安心的岗位上盯着远处已经陷入一片死寂的战场,等待撤退的命令。
突然一个在战场的方向一个我们原以为已经在战场上牺牲的英雄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高呼着把我那个还在训练的士兵长官唤来城墙,我想他应该很高兴看到英雄回归,毕竟撇开英雄的身份他们两还是同时从学校毕业的朋友。
我们在这位长官的指挥下打开了城门迎接这位英雄,然而他身上的奇怪且无比诡异的伤口着实让我们倒吸了一口凉气,像裂痕一样的伤口几乎爬满他的全身就连脸上也出现了这向外流着绿色黏液的伤口,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能活着走回来的。
随着从他身上不停滴落让人从心底里厌恶的绿色黏液走进要塞,我没想到这将是一个远比战场还要恐怖的夜晚的开始。
在太阳最后一缕阳光在我的视野里消失,我也终于值完了今天的班,我像往常一样去到饭堂准备先让自己饱餐一顿,可我还没来得及吃一口热饭,那个和我一起值班的傻子同僚就带着他那倒胃口的消息来破坏我的食欲。
按他说的那个刚回来的英雄已经在医疗室死了,死前身上的诡异伤口都还在往外冒着恶心的绿色黏液,而更诡异的是他身体里连一点红色的血液都没有,仿佛那些充斥在他全身血管里恶心到极点的绿色黏液才是他的血液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不希望我吃顿饱饭,正当我准备让我那个白痴同僚闭嘴好让我可以把自己面前的东西成完时,又有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冲进饭厅大嚷着什么恶心人形怪物正在敲要塞的城门,结果我还是没能吃一口饭就要跟着人群跑到城墙上警惕外面的怪物。
虽然我是不信有什么怪物的,但城墙下的东西让我改变了想法,毕竟我可不认为有人会像它那样让我感到噁心且发自内心的厌恶。
那玩意完全可以称的上一件杰作,一件成功让人厌恶想要和它保持距离越远越好的杰作,如果它能在我的视线里消失那真的是感激不尽。
那只怪物不停的敲打着厚实的城门发出一阵阵哐哐声就像它的样子一样让人厌恶,不过不管它怎么用它长得像枯树枝一样的手敲门也没办法撼动我们引以为傲的城门,而且我们也不会傻到去开门让它进来。
它固执的敲打城门引来了部分胆子大的人的嘲笑,甚至还有人开始拿起散落的石块扔向那只头上满是让人心生畏惧的触须的怪物,发泄着自己一个月来所积累下来的压力,即使是那怪物身上散发着像青草和腐肉混合的恶臭也没办法让人群远离城墙,瞬间原来只有站岗的人的城墙上挤满了本应该在饭厅或是房间里休息的人,把整个城门上的城墙挤到水泄不通,这很快就引来了要塞长官的不满,他让把那些挤在城墙上不干活的人统统抓起来处罚。
我以最快的速度远离城墙逃避处罚,跑回饭厅想在饭冷掉之前吃上一点热食,可当我坐回我的位置张口时,我发现我的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一样,就连饥饿的胃也失去了进食能力,那怪物敲打城门发出的阵阵响声带着它那令人作呕的样子和恶臭不停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把我原来的饥饿和食欲都赶走,留下一阵作呕的感觉根植在我的胃和大脑里。
这时我想起了另一个令人作呕的事,那个死去的英雄,在看到过城门前的怪物之后我对那个在医疗室里死去的英雄身上奇怪的伤口,从伤口上流出让人厌恶的墨绿色黏液以及从黏液里散发出来和怪物身上一样的味道产生了浓厚兴趣。
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出饭厅去到那个我不应该去的地方,我这一辈子都不应该去的地方,在医疗室昏黑的环境里,被我们当成英雄的人躺在医疗室最显眼也最干净的位置,本应该是这样才对。
可在我推开那扇门代表着医疗的洁白木门时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情节,一个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的画面,我敢肯定那将会是我看到过最让人畏惧的景象,就算说是以后也不可能看到比这更让我怀疑自己眼睛的东西也不过分,而且已我正常的大脑也没办法想象到比这更恐怖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