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前后走进大庆殿,那些分列二侧的文臣大武俱注目而视,而吕政脸皮已经练得比城墙还要厚,所以他依旧抬头挺胸而与诸人对视。
而吴雄义虽为梁王的世子,不过其实是梁王放在京师的质子,而京城诸人也当其梁王的弃子,如果不是不愿妄动兵刀,吴雄义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所以那些文武大臣听到吴雄义被吕政揍得半死,他们也不太在意。
“呜,呜,陛下。”吴雄义一进到大庆殿,当即如同一逼良为娼的良妇似的扑地大哭道:“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他,他,他打我。”
当看到吴雄义那副如三岁小儿打架打输而找家长似的,那些文武大臣纷纷遥头叹惜,实在是此子与能力非凡的梁王当真是天差地别。
“没错,这禽兽是所打的。”吴雄义话刚落,吕政当即十分光荣似的喊道。
不过其话一转又道:“谁叫他在殿外讲,他天下是他家的。”
说到此,吕政抬头直勾勾地望着皇帝,他神气十足喊道:“这天下是吾皇陛下下,谁敢犯上作乱,那就是我的生死大敌,为了吾皇陛下的大业,吾愿上刀上下火海,粉身碎骨。”
看着吕政一下便拍起马屁来,殿中诸文武大臣不由高看一眼吕政,实在是吕政太直白了,他们虽然恭迎皇帝,但也做不到吕政如此直白,而且还如此理直气壮。
而坐于座上的皇帝虽然脸色无异色,但内心却感到一阵神清气爽。
“你,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敢做不敢做。”吕政一脸蔑视地望着吴雄义:“吾闻梁王拥兵百万,出行俱似持天子议仗,座下只知梁王,而吾却想不到,如此人物,竟会有尔如此小儿。”
说着,吕政一副可惜地遥了遥头尔后其拂然一跪于地喊道:“臣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在其不远处的王振也想不到吕政拍马屁功力如此深厚,更想不到,这数言之下,便把一场打架换成一忠臣之举。
而看着吕政跪于地上所恭敬的话,那些文武大臣不由想到,这句话好啊。
不过坐上的皇帝吴祯却想着吕政刚刚那翻梁王的话,想到吕政话中有话,再看到此时恭顺的吕政,皇帝不由眯着眼打量着的吕政。
“爱卿平身。”
“谢主隆恩。”吕政一脸激动喊道。
而吴雄义却脸色变得铁青,他一时间也被吕政说得不知如何反驳了。
不过皇帝的话,却让他回过神来。
“陛下,其绝对是奸臣一个,父王乃是虞朝的忠臣,陛下你想想,当年如果不是父王,东林族已经踏平京师了。”
吴雄义话一出,皇帝脸色微微一变,而那些文武大臣俱低着头,他们内心都想到梁王怎会生出如此傻子。
“好了。”良久,皇帝幽幽道:“来人啊,把梁王世子带下去让御医细心医治。”
“不是。”看着皇帝要支开他时,吴雄义却一脸不乐意了,他指着吕政喊道:“此等贼子分裂天家之情,绝对是奸臣,再者其光明正大地打我,太地法无天了,陛下,你一定杀了他,不,要诛他九族。”
吴雄义一看到自己说起他父亲当年带兵抗拒东林族后,他留意到皇帝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便自认为皇帝这是欠自己家的,所以他便大起胆来了。
吴雄义话刚落,吕政拳头已经落向其左眼了,瞬间,吴雄义一声惨叫。
吕政一脸正气诉道:“大胆,在吾皇陛下面前敢如此无礼,当诛。”
说着,吕政转身对皇帝一拜:“陛下之威严无人能犯,请臣下治臣失仪之罪。”
吕政此翻做作,那些文武大佬都不由为吕政鼓起掌来了。
“好了,看在尔有献策之功,便功过相抵罢。”
说着,皇帝又眯着看向吴雄义不过其话却变得淡了下来。
“大富,带他下去,让御医好好医治。”
“是,陛下。”皇帝一声令下,金大富立马令几名太监拉着吴雄义走了出去。
待吴雄义走后,皇帝又微微扬了扬头道:“此次吕爱卿献兴国策,诸位如何看?”
皇帝一开声,吕政脸色微微一变,他都记不得自己有提个什么兴国策。
不过吕政不知道是,当时吕政胡扯那些什么考成法,一条鞭法,等明朝张居政改革方面的想法时,王振却暗暗记了下来,王振一回京便第一时间与皇帝说起这些事,并把此整理成条文。
如此有才兴国策的出现,而吕政对这些却不知道,他只此时只有一种想法,那便是自己掉进坑里了。
看到那些文武大臣那怪异的眼光,吕政内心那种驴性格却暴发了,他抬头与那些文武大臣对视。
“吾只愿天下无饿死之民,无流宿街头之人,无衣不遮体之人。”
吕政那话一响起,那些文武大臣如同看着傻子似的看着吕政,而吴祯听到吕政的话,他眼前不由一亮。
吴祯看着吕政不由欣慰道:“吕家后继有人唉。”
吕政不解地望着皇帝,如果不是被那些文武大臣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会头脑一热便站出来说话。
“你提出那些策略虽好,但国家策略非一言一句可定,尔还有些少年心性,下去好好与王公等人诚心学习,等日后报效国家,你先下去吧。”
“是,陛下。”说着,吕政便认相想地退了下去,只不过其刚想退出宫外时,金大富却找上他了。
“吕大人,请留步。”吕政刚走出大庆殿,金大福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吕政回头一看,便看到金大富追了上来。
“不知公公有何要事?”吕政礼貌地恭了恭手道。
金大福眼神怪异地打量着吕政:“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就在吕政摸一着头脑时,金大富又道:“陛下等会要接见你,你跟咱家来吧。”
金大富一说完,吕政便急切地问道:“公公,这什么父不父的吕家不吕家的,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啊。”
“你父亲没有教你吗。”金大富一脸你不要装地望着吕政。
见此,吕政便感到其中他们肯定是误会自己了,想到此,他脸色不由悲伤道:“一发大水,我漂啊漂,就把记忆给漂无了,我除记得自己叫吕政之外,其余都没有记忆了。”
“连你父亲都能忘?”金大富十分不相信地道。
吕政点了点头:“我真的什么也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