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两人狼狈不堪的回到家,立刻在王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大家一面手忙脚乱地扶王祥进去,一面派人禀报老爷。王祥的父亲,王守业闻讯而来。待闻知是慕天彦所做的时候,沉吟不语。
“父亲,你一定要为孩儿报仇啊。一定要将慕天彦那小子碎尸万断。还有四弟,四弟也是死在他手上.....这是他亲口说的。”王祥大哭道。
“哦,他自己承认的?”王守业奇道,“别哭了,这么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现在把你们接触以后的所有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我,不要有一丝遗漏。”
王祥看父亲郑重其实,也不敢哭闹了。开始讲述他跟慕天彦见面之后的经过,基本上还原了当时的情况。当然自己委屈求饶的地方,用春秋笔法带过。其他的都讲的还算细致,甚至连慕天彦最后那句没头没脑的问话都没落下。
王守业自言自语道:“他问有没有陌生人出现在咱们家......他是有所察觉还是试探呢?”
“察觉什么?”王祥问道。
王守业没理他,接着又问:“你和他交手,一招之间就落败。你也是练功多年,还比他大好几岁。是他真这么厉害还是你太没用了?”
王祥羞愧道:“我低估了他,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他也确实挺厉害的。比我们之前的情报厉害很多。”
王守业点点头,对一个下人吩咐道:“你去把姜统领请过来。”他说的姜统领,就是姜太一。
下人领命而去。
过了一会,姜太一被领了进来。参拜已毕,王守业请他入座。
“姜兄,听说昨天你去码头遇到了一个高手,还请具体说说那个人?”王守业请教道。
姜太一昨天去码头吃了一个亏,回来也没声张。准备伤养好再去讨回面子。今儿王守业特地招他来相问,让他有些下不来台。按道理他应该主动回报的。于是向王守业告罪了一下,说自己昨天忙着治伤,所以没来汇报。
“欸,姜兄不必多心。今天招姜兄来请教,实际上是有了一些那人的消息。所以请姜兄过来,参谋参谋。”王守业道。
姜太一这才放心,于是将慕天彦的情况一一说了。他自己受伤,对方当然只可能也是初级武者。
王守业道:“年纪十几岁,戴斗笠不敢让面目示人,对我王家招揽不屑一顾,甚至反感。那应该错不了了,就是他。”
王祥听了父亲推断,目瞪口呆:“父亲,不可能吧。那可是初级武者,那小子怎么可能是初级武者?”
王守业道:“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哪会这么巧同时出现两个特征如此相似的人,与我王家为敌?你不是说他武功大进吗,为什么不可能是突破了初级武者?”
王祥嗫嚅不语,父亲说得有道理,可是慕天彦这小子怎么可能就突破了初级武者?
姜太一见他父子二人打哑谜,忍不住问道:“你们说的是何人?”
王守业缓缓说出口:“就是慕家的余孽,那个叫慕天彦的小子。”
这次轮到姜太一震惊了,他当然知道说的是谁。以前也听说过慕家那个神童之名。前段时间,王家悬赏捉拿的那小子。那小子竟已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了?“他如何能突破得这么快?家主能肯定是他吗?”姜太一还是没有掩饰自己的怀疑。
王守业道:“八九不离十了。还要请教姜兄,那跟你比武之人真的已经达到初级武者的程度了?还有你确定和闯入咱家抛人头的不是同一人?”
姜太一也严肃起来,斟酌道:“那人的确是初级武者不假,甚至从力量来看还不像是刚进入初级的样子,他的力量还在我之上。潜入我们家的那贼人,主要是轻身和隐匿功夫深不可测,当然武功应该也不会弱于我们三个,才有胆子闯进来。
而和我比武那人,主要是力量强悍,轻功还欠缺些。当然也有可能是跟我比武故意隐匿了他的能力。但若是如此,那人的武功只怕还在我的预估之上。再者,家主你推测那人是慕家那小子,那就更不可能了。他能在这么段时间突破到初级已属不易,若还能在我面前留有余力。那简直就是要逆天了。所以这两个人应该不是同一人。”
王守业点点头,赞成姜太一的判断。“如此说来,那定然是有两个人了。若如此,那就麻烦了。只有慕天彦一个还不惧。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高手潜伏在侧,那可大大不妙。还有,慕天彦那小子,如何能在这么短时间突破初级?他能捡回条命已让人吃惊不已,现如今还因祸得福。一定是有人在帮他,说不定就是那个神秘人。”
姜太一和王祥觉得推断得极为合理,不禁也有些压力重重。能把慕天彦这么短时间调教到初级阶段的人,那他自己是什么境界?莫非已达到中级?那王府里还有人是他的对手吗?
王守业叹道:“现在看来,一切都不是偶然。之前我还在奇怪,黑风卫出手,如何还能有漏网之鱼。现在看来,定是那神秘人出的手了。那人将人头抛入王府里,看来也不单是恐吓。还有为慕家出头的意思。”
姜太一道:“家主你看那人到底是何实力?”
王守业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怕了?你放心,那人就算实力比你等高。也高不了多少。不然,他大可光明正大杀进来了。而且,就算是中级武者又怎么样?中级武者也不是刀枪不入,以一敌万的。只要我们在府内多设机关,挖陷阱。多多准备弓弩。天罗地网布下,中级武者陷进来,也别想活着出去。”
姜太一点头应是,心里却还是经不住胆寒。要是真是中级武者,固然可能像家主说的那样将其困杀。可是那毕竟是中级武者啊,临死反噬,不知要拉多少人垫背。自己这主要战力可是要顶上的,到时候能不能保住性命,都还不好说。
王守业吩咐道,最近大家尽量不要外出,不要轻举妄动。码头上的事也别管了,就让王强去折腾。一一吩咐了一些要注意和准备的事项。大家都退出去了。王守业一个人坐了一会儿,也出门朝一处僻静的房舍走去。
走到一处房舍,有节奏地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进。来到屋内一处,躬身对盘坐榻上的一个老者行礼道:“父亲。”
对面之人正是王守业的父亲,王伯镛。年轻的时候担任家主,也许是多年在慕家老头子手上没讨到好,心灰意冷,待得王守业能独挡一面之后,就把家主之位传给了他。自己享起清福来。
王伯镛,虽然在慕家老头子手上落了下风,但是本身却不是无能之人,而且善于隐忍。他本身就是一名初级武者。这一点,连其他两家都是没有想到。实际上,连他在内,王家就有4名初级武者,力压其余两家。他的隐忍没有白费,终于等到机会。这一次,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慕家铲除了。
也许是年纪大了,就会更怕死。这些年,王伯镛迷上了修道。他盼望修道有成,能长生不死,能永久地享受这人间富贵。他在家辟了一个偏僻的院落,修道炼丹。时常请些道士来,请教长生和炼丹。
但在王守业看来,父亲完全是魔怔了。他请来的道士都是些骗子罢了。几个月前,王四失踪。后来在市井有人发现慕天彦出没。于是大家就怀疑王四代慕天彦死了,那些死人中,某具烧焦的尸体就是他儿子。于是派人准备掘开那座乱葬岗的巨坟,看他儿子是否在其中。
可是派出去的人,纷纷回报,见鬼了。那坟也不知谁立了一块碑在那儿,这些人去挖坟,却纷纷锄断锹飞。大家都说是死人太多了,冤魂不散,不敢再去挖了。王守业便请示父亲,让府里的道士去看看,驱驱邪,作作法。结果那道士去了,自己倒是吓得个半死。这样的人如何能助他人长生?
今天这事委实不小,可以说关系到家族存续。他不得不来请示老爷子。他把自己的发现和担忧说了。王伯镛也难得的露出忧虑之色。
当初黑风卫来他们家说,要帮助他们王家铲除慕家的时候,王守业就觉得没这么简单,奈何父亲也同意。现如今后患来了。他满腹怨气,说道:“当初我就觉得此事不妥,黑风卫怎么会无缘无故帮咱们家。而且,他们目的很明确,一来就打听慕家的情况。分明是早就盯上了慕家,不过拿我们做个幌子。我们还不得不送上财帛感谢他们。这群恶狼要是能干净利落把事办成也好,不但走了漏网之鱼,连咱们家孩子也被误杀了。”
“哎”,王伯镛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可是,你既然知道黑风卫早已经盯上了慕家。无论我们做与不做,慕家注定被灭。要是我们不多加配合,那就是与黑风卫结怨。黑风卫是什么存在和作风,你也知道。虽然我们都是属于丞相这一脉的,可是得罪了黑风卫,也没有好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