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寺庙,花语曦便和慕天彦分开了。花语曦在后院没有找到紫鹃,就去前院了。谁知刚转过角落。竟发现一大群人,包括母亲正等在那里。
花语曦只得聂聂上前。母亲面上并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紫鹃站在一旁,脸上却有红印。“娘,我......”花语曦开口道。
她母亲却打断了她,“回去说。走,回府。”招呼了众人一声,当先迈步往外走去。语曦歉疚地上前,牵住紫鹃的手。
......
慕天彦一个人走在山道上,不急不徐。下了山,走至一处僻静之处。忽然,停了下来。说道:“出来吧。”
周围死寂无人。
“怎么,还不出来?跟了一路了,不就是等这个时候吗?王祥!”慕天彦转过头来,盯着某处杂草丛。
过了片刻,果然杂草丛中钻出两人。正是王祥和他的仆人。“慕天彦,你是如何发现我们的?”
慕天彦不屑道:“这重要么?”
王祥大笑道:“确实不重要。慕天彦,现在没有语曦的妨碍,我们可以了结之前的恩怨了?”
慕天彦淡淡笑道:“固所愿也。”
说完,便向王祥冲去。王祥微微一笑,旁边仆人退开地方,让给二人。
慕天彦靠近一拳就直击王祥脑门,王祥轻松一闪,待要还击,谁知这一拳乃是虚招,拳到中途变向,这一拳来得又快又急,待要再闪,已是不及。无奈双臂招架,“啪”的一声,拳臂相交。王祥只觉双臂,又痛又麻,已经无法举起。身体向后退避,想拉开距离。可是他退的快,慕天彦进得更快。另一拳砸在了胸膛。王祥大叫一声,像败絮一样直接被击飞,摔倒在地。
王祥的仆人看得目瞪口呆,他还没退远呢。以为会看一场他们少爷,慢慢虐杀的好戏。没想到,才两拳他们家公子就被打倒在地。不及多想,就要过去帮忙。慕天彦避过他一脚,还了他一脚。仆人便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匹奔马撞到一般,向后摔去。摔在地上,感觉胸口疼得不行,好像肋骨断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自己无论如何不敢上了。可是少爷在眼前,又不能不救。索性两眼一闭,装晕了过去。
王祥躺在地上喷了一口血出来,肋骨不知断了几根。看着慕天彦向自己这过来,赶紧咽下一口翻涌在喉咙的血,开口道:“别过来,我认输。我输了....”
慕天彦似笑非笑道:“认输?大少爷,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呢?还认输。”
走到跟前,“啪”的一声,就给了他一个嘴巴子。“你不是很得意么,你还要娶语曦?谁给你的狗胆?”说着,慕天彦跨坐在他身上,又给了他一个嘴巴子。
王祥被这两耳光羞辱欲死,愤恨地盯着慕天彦。
“哟,你还瞪我?心里在骂我是吧?我让你瞪,让你骂。”“啪...啪...啪...”又是几耳光扇去。
终于,王祥不敢再吃眼前亏了。把眼神看向了别处。
“你不是家世好么?让你的家世来救你啊,还教我做这做那,不允许我见谁?”“啪...啪...啪...”
王祥羞愤欲死,脸上伤不重,慕天彦故意没下狠手。但是这样的折磨,简直是对心灵的创伤。他咬紧牙关承受着,但是绝不再不顾尊严地求饶。
打了一会,见王祥不吭声。自己这样打着,也没意思啊。于是笑道:“你想这次装死,受过去。下次再找我报复回来是不?”也不等王祥再说话,道:“你想都别想。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求饶,我就把你杀了。这荒郊野岭找个地方埋了。”
“你敢?”王祥终于开口了,眼神有些慌乱地看着慕天彦敢不敢。
见他终于开口,慕天彦得意一笑:“你看我敢不敢。你道王四是怎么死的?我现在无牵无挂,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王祥终于目露惊恐:“王四也是你杀的?”
慕天彦奇怪道:“不是我杀的,你们还以为是谁杀的。我看你骨头挺硬。算了,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了,我还是送你上路吧。”说着,就举起那醋钵般大小的拳头就要砸来。那拳在半空已经带得风“瑟瑟”作响。自己中一拳,就被打断几根肋骨。这一拳要是砸中脑袋,还不直接被砸个稀烂?
“饶命!”大叫一声,王祥只觉风势不停,一拳仍是不管不顾地砸来。完了,自己叫晚了。王祥闭目待死,只觉拳风拂面,但接着却没有事。睁眼一看,原来那一拳偏了方向,略过耳畔砸向了地面。
慕天彦得意道:“你说什么?”
王祥知道慕天彦在嘲笑自己,想想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小屁孩威胁、嘲笑,就觉得羞耻。但是他现在不敢再硬气了。因为自己实在找不出慕天彦不敢杀人的理由。自己要是为了跟这二愣子争这口气,很可能把命交代在这里。
更何况这里不是没有其他人吗,也不怕传出去丢人。他又瞅了眼不远处昏倒的仆人。第一句讨饶说出之后,没了心理负担。在慕天彦的逼迫下又启齿道:“饶命。”
“哈哈哈”慕天彦放声大笑起来,“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白白死在这里,谁又知道你硬气过呢?”慕天彦轻轻拍打他已经红肿的脸道:“那你说说,你还要娶语曦不?”
王祥嘟哝道:“不敢。”
慕天彦捏着王祥的肿脸转向自己,让他和自己冷酷的眼神对视:“我希望你以后再做不利于我的事的时候,想想今天。”
王祥被这眼神刺得打了个机灵。
慕天彦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样子,忽然说:“最近半年,你在你们府里可发现过什么陌生人?”
王祥听得这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也是一呆:“没,没吧。府里这么多人,我也不是都能留意到。最近也没什么陌生人拜访。”
慕天彦听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路上,慕天彦按捺下自己的情绪。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向这个纨绔子弟打听消息。密谋慕家这么大的阴谋,要是王家参与的话,不可能让这个二世祖知晓。自己刚一问,可能让王家对自己有所提防。算了,反正王家本来对我也敌意甚重。现在王祥带回去自己杀了王四的消息,更容不了我了。
......
花语曦跟着娘进了房间,下人们都在屋外守候着。母亲走过去坐在主座上,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喝了一口,才问道:“说吧,去哪儿了?”
花语曦站在堂下,低垂着头,低声道:“去后山游玩了。”
“跟谁一起?”母亲依然不变声调地问。
“没跟谁啊,就我自己。”花语曦的语气连自己都不能骗到,在母亲的气势下,本能的没那么理直气壮。
“再问一遍,跟谁一起?”母亲的语气已经有了怒意。
花语曦埋头看鞋,不再说话。
“好,你不说是吧。”母亲接着又大声喊道:“来人,把紫鹃给我拉出去打死!”
“不要,不要......”花语曦大叫道,“我说,我说。求你了,母亲。”
母亲又向外说了一声:“暂且记下。”外面人答应了一声。
“说吧,和谁一起。不会是和王家的二公子一起吧。我见他也从后山出来。你不是不待见他吗?”
“不,不是。我怎么会和他一起。”花语曦极力澄清。
“那是谁?”母亲问。
“是......天彦哥。”说完,有点不好意思。
“谁?你说谁?”母亲吃了一惊。
“就是慕天彦啊。”语曦解释了一句。
“原来是他。他真没死。”母亲感叹了一句。接着又问:“你什么时候知道他的?他现在怎么样?”
语曦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慕天彦遇到的经过说了,也说了一些从慕天彦听来的情况。
母亲听了也是感慨不已:“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孩子!”
语曦听母亲对慕天彦大有同情之意,心中生出一些希冀,道:“天彦哥本来就很好的,娘,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母亲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拉过她来,温柔地抚慰着她的头:“我可怜的孩子。娘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思。本来你和天彦这小子,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和你爹爹的意思也是希望你和他修成正果的。可惜啊,天有不测风云。这么大一个世家,这么大的势力,一夜之间就这么没了。幸得天彦这小子命大,留得一命。可是你跟他的缘分也尽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花语曦哭到,“天彦哥,没死。我跟他怎么就缘分尽了。”
“女儿,你是真傻呢,还是假傻呀?他如今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怎么能嫁他。他现在不过一个卖苦力的,你跟过去当船娘么?”
“不管。我就要嫁给他,就是当船娘我也愿意。”花语曦道。
“没羞没臊,现在才多大就嫁呀嫁的。你说的轻巧,你愿意就行?你爷爷,你爹爹会愿意么。我就不愿意。而且,你会做饭么,会做家务么,还当船娘?”母亲轻斥道。
花语曦抹泪道:“不会的。天彦哥不会一直做苦力的。他很聪明的,你知道的。他现在在练武功,听说就快初级武者了。他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傻丫头,初级武者哪有这么容易达到的。咱们家的初级武者你看都多大年纪。等他初级武者,你孩子只怕都可以学武了。”
“娘,你胡说什么呢?不会的,天彦哥一定不会骗我的。”花语曦坚定道。
“若是他真能在这个年纪达到初级武者,倒还真是个人才。慕家也不至于完全败落了。”母亲道。
“是吧。”语曦有些欣慰道。
“你别高兴太早,就算初级武者,你爹爹也不一定同意的,初级武者在咱们家也只是做客卿的,要想娶你还是差一些。”母亲泼冷水道。
虽如此说,语曦心中升起了一份希望。
最后,母亲又警告花语曦,最近别乱跑。她爹爹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