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语曦去烧香的日子,又是一个好日子。
按理说,女孩子来烧香是跟着长辈一起来,慕天彦没什么机会的。花语曦也是跟着母亲一起来,但是她会中途溜掉。
慕天彦早早来到一个地方等着,他今天也要给自己放一天假。
等待时候,时间总是很漫长。渐渐的,庙里人开始多起来,摩肩接踵,好是热闹。慕天彦睁大眼睛盯着每一个进来的人,生怕漏掉了什么人。
终于一个熟悉的人映入眼帘,那是语曦的母亲。慕天彦心下一喜,果然,语曦和她的丫鬟紫鹃也相继跨入庙门。
慕天彦找了一个机会,悄悄来到语曦身边。语曦正在露天上香的地方,插上一炷香。她的母亲在另一个地方,相距还有些距离。语曦上完一炷香,猛然发现身旁的慕天彦,惊得差点一跳。
慕天彦赶紧按住她,悄声说道:“找个机会溜出来啊,我在寺院后面小路口等你。”说完,就朝旁走去,离开时,冲语曦身旁的紫鹃眨了眨眼睛。
语曦又是欢喜又是紧张,生怕被母亲发现了。
慕天彦在后山一块石头上百无聊赖地等着。他以为会等很久,没想到不一会儿,语曦竟然过来了,后面跟着紫鹃。
“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你母亲呢?”说着又向后面紫鹃打声招呼,“紫鹃,你好啊。”
紫鹃躬身一福道,“公子好。”就站一边不再多话了。
语曦道:“母亲去庙堂念经了。我怕你等急了,就先过来跟你说一声。要不你再等一会,我也想去念经祈福。”
慕天彦失望道:“啊,你也要念经呀。要不别念了,你们家有你母亲一个就够了。”
语曦犹豫不决道:“可是我也挺想去祈福的,听说这庙里的神仙很灵验的,我想祈求保佑咱们俩。”说到后面声音都低不可闻了。
慕天彦心下感动,语曦的意思是她母亲祈福只会祈求神灵保佑他们家的人,她祈福可以捎带上自己。
虽然感动,但是并不赞同她的做法。说道:“语曦啊,求神只要咱们心诚就好了。并不一定要念经才行的。你看,今天我们好不容易才出来。现在你也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溜出来。现在回去了,等你念完经。你母亲也差不多念完了,到时候你怎么溜出来?”
语曦一想慕天彦说的也有道理,一时踟蹰不决。慕天彦伸手一拉她,“走吧,别回了。”语曦便身不由己地跟着他走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呀?”语曦道。
“我们就游览一下后山吧,太远的地方去不了。”慕天彦答道。
两人在前走着,紫鹃无声地跟在身后。
慕天彦和花语曦一时无话,安静地走着。
忽然,慕天彦停下来。回头看着紫鹃,然后道:“紫鹃,要不你先回去吧。小姐这不要伺候。”
紫鹃道:“这可不行,我怎么能放小姐一个人在这呢。我要保护小姐。”
慕天彦道:“我不是人啊,小姐怎么是一个人呢?什么危险我还保护不了啊。”
紫鹃撇撇嘴,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语曦扑哧一笑,看了慕天彦一眼,说道:“紫鹃,你先回去吧。有慕公子在这,没事的。”
紫鹃道:“可是.....”
语曦加重语气道:“没什么可是的,你先回到寺院后院回廊等我。顺便留意母亲动向。要是我久没回来,母亲着急报官就不好了。到了那时,还要你阻止一下母亲。”
紫鹃急道:“小姐,你可要早点回来啊。可怜可怜我,真要到那时候了,我只怕早被打死了。”她这样说,算是答应了。
语曦道:“放心,我会很快的。争取在母亲没发现之前就回来。”
然后就和慕天彦一起往前走了。
紫鹃一直看着他俩拐个弯,不见了身影,才愤愤地道:“什么嘛,新人还没娶进门,媒人就丢过墙。”拿着手绢狠狠地往路边过膝高的草上抽了一下。
正准备往回走,只听得有说话声,从来路由远及近过来。是谁竟也跑到这僻静的后山来了?来人不明,自己倒不好相见。左右一看,麻溜地跑到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躲着了。
刚躲好一会,来人就出现在这段路上了。声音清晰可闻,来人就在石头前停了下来。
“你真看到她们朝这儿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问道。
“没错,公子。千真万确,我一直跟在她俩身后。明明白白看到他们是朝这后山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听口气,这人是前面那人的下人。
紫鹃听得一惊,用手绢掩住口,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了他们。这两人分明指的是我和小姐。却不知是何人,一直跟踪我和小姐。
“那怎么没有?她们两个姑娘家跑到这荒凉的后山干嘛?”开始那个被叫做公子的男人说道。
“说不定还在前面呢,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在这偷偷见什么人呢。”说完嘿嘿猥琐地笑了。
“你说什么?你竟敢说我媳妇在这偷人。你吃了豹子胆了。”那公子愤怒地道。
“哎哟....疼....公子饶命....饶命...听我解释。”那奴才应该是被他主人揪了耳朵,或是施展了其它什么肉体惩罚,一个劲的惨叫。紫鹃暗叫活该,不过也大感奇怪,这男人好生无礼,怎的叫小姐媳妇儿。她倒有自知之明,猜测那男人指的是小姐,不是她。
那公子应该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因为那奴才男子停下了惨嚎。“那你解释解释,我听着呢。”
那奴才道:“我的意思是花小姐可能是来见她的闺中密友,两位小姐约好今天一起来上香,一起游玩后山。”
那公子这才完全收起怒气,道:“算你说得有理。不过这地方也太偏僻了,女孩子来这玩多危险啊。”
“是是是,公子说的是”,那狗腿子连声赞同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稍后我们找到她们。公子正好保护他们,这荒郊野岭的,只得公子一个男子汉在此。她们凡事必然依赖公子,公子正好趁此机会夺得芳心。”
“呵呵呵,你小子可以嘛,一套一套的。老实说到底坏了多少小姑娘的清白,这般有经验。”公子显然很满意狗腿子的推理,忍不住得意笑道,同时又不忘调侃狗腿子。
两人又说了一些下流话。狗腿子见公子心情已经好起来,问道:“公子,小的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有屁就放”。公子不耐道。
狗腿子:“之前,老爷派人去向花家提亲。公子还老大不愿意,说是宁死也不娶。可是短短几日,公子好像已经改变主意了?”
公子道:“此一时,彼一时嘛。之前谁知道这花家小丫头出落得如此美丽。我的印像还停留在她七八岁的样子。那时候,她一天跟着慕家小子身后,上山,爬树,掏鸟蛋。哪有什么女孩子样子。今日一见,出落得简直如仙女下凡。现在还未完全长开就这么不凡,那以后更是个绝世美人啊。我有病啊?才不娶。不过说起来,慕天彦那小子,真是好福气。从小就被誉为神童,人见人爱不说。从小捡的这个媳妇,长大都是绝世美人。上天怎么就这么眷顾他呢?”那公子念念叨叨半天,仿佛很有感慨似的。
狗腿道:“依我看,他再有福也不及公子您。如今他早已成为丧家之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而他的漂亮媳妇,不就是给您准备的吗?您才是真正有大福的人。”
“哈哈哈”公子被拍的很高兴,“你小子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你只要忠心跟着我,自然也是有福之人了。”
狗腿也很高兴:“那就托公子的福了。”
“走吧,我们跟上去,找找。这半天都没找到人,也不知跑哪去了?”公子现在劲头很足了,催促上路了。于是两人声音就去远了,渐不可闻。
紫鹃呆蹲在石后,一动不动。她在两人说出提亲之事之后,就已经猜到了两人身份。那公子就是王家前段时间来向小姐提亲要嫁的对象。王家二公子,名叫王祥的。
家里老爷去京城了,现在是祖老爷做主。祖老爷见慕家被灭,畏惧王家之势,有心想答应。小姐坚决反对,夫人也不怎么同意。再加上这事,还要老爷来拿主意,就拖了下来。
现下,已是冬月初了,老爷再怎么也会在年前赶回来。如今也只有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小姐的命运如何。可是她和慕公子的事只怕不会那么容易。
此时,那两人去找慕公子和小姐两人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找到,此事又会不会被捅开。只是现在她无能为力,她不能跟上去,不然暴露得更快。
慕公子应该可以保护得了小姐吧,慕公子的功夫很好的。可是慕公子还是个没长成人的半大孩子,那两人都是20来岁的成年人。慕公子以一敌二能是他们对手么?
胡思乱想了一阵,紫鹃别无他法。只得默默起身往回走去,默默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