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来越大,黎夏摸着凉了的衣袖,穿上鞋子裹着大衣离开。
想着包间里的那一伙人,她打了电话称自己不舒服先回家,她也的确回了家。
到家时,里面一片漆黑,只在外面留了路灯。
黎夏没有开灯,摸索着向前走,她想试一下在黑夜里前行。
“哗啦,”听响声好像是有什么瓷器被撞倒在地上摔碎了,黎夏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又试探性的伸脚往前虚晃,想知道碎片是否在前方。
“嘶,”黎夏倒吸了一口凉气,裸露在外的脚跟有热流溢出,并带来疼痛感。
“谁,谁在那里?”听到响声的蒋姨出了房门,朝着客厅问了一声。
“是我。”她的声音里包含着一丝颓废。
“哦哦,大小姐,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蒋姨一听是黎夏,连忙摸黑开了灯。
黎夏散了头发,立在那里,脚下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她低着头看不见神情。
“哎哟,我的小祖宗呐,你怎么不开灯啊?”蒋姨心疼的连忙蹲下查看她的伤势。
“你先坐在这边,我去给你拿药。”蒋姨将人扶在沙发上坐着,然后去找药箱。
黎夏浑浑噩噩的,任由着蒋姨将她拉来坐着,为她包扎。
“你好好休息啊。”蒋姨将黎夏扶到她的床上,有些不放心地嘱咐,也不知道这孩子今天晚上怎么了,看着像是丢了魂,偏偏黎先生不在家。
蒋姨又叮嘱了好几遍,才离开黎夏的房间。
黎夏看着门关上,静静地坐了几分钟后,摊开手向后倒下,嗅着被褥的味道,她将头埋在枕头里。
她这只是在黑夜里走了几步路就受了伤,走得步步惊心。那江澈呢?
他一个人在黑暗里前行了那么久,走得到底又有多难。
脚上的伤隐隐作痛,真的疼。那江澈受的伤又有多疼?
蒋姨说她的伤半个月就能好,那江澈心里的伤呢?又要有多久才能好?
她当初为什么要扔下他?
黎夏颓废地闭上眼睛,脑子里很乱,还有挥之不去的一张清冷的脸。
对不起,江澈!真的对不起!
“唰,”江澈一把拉开窗帘,透过窗看出去,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昏沉沉的,天空上积着乌云,这样的城市真的很压抑人。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邵华。江澈按下接听键,举在耳边叫了一声华哥。
“嗯,知道我打电话给你干什么吗?”
在电话里听不出邵华的情绪,江澈回了一句不知道。
“哈,你不知道?是吗?你干的好事你跟我说你不知道。”听着电话那头的怒吼,江澈心下清楚邵华指的是什么。
“的确是我的错。”比起邵华的恼怒,江澈显得很平静。
“你的错?应该是我的错吧!我TM就不该让你去。”
江澈平静地听着,没有开口。
“人呢?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一爷要的人你却私藏,你不想活了?赶紧的,把人给我送过来。”邵华不想和他废话,催促他交人。
在他看来,江澈不过是仗着一爷的一点点欣赏,就敢乱来,他江澈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就这样,赶紧把人给我送过来。”说完,他刚要挂电话,江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他说了一个字。
“不。”
“……”邵华沉默不语,随即眼睛闪烁,他徒然抬高声音。
“你什么意思?”他的眼里闪现凶狠之色,看来江澈开始不听自己的话了。
江澈轻笑一声,眼里也浮现出凶狠之色,他幽幽开口:“我的意思是,人我不会交。”
“并且,你,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