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言,京城方圆十里外,有户大户人家得一至宝,价值连城,引来各方盗贼蠢蠢欲动,其有位翩翩少年,手持白扇,暗度陈仓。
“老大,目标太大,不好下手。”
少年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等。”
“等什么?”
“……”
天黑之后,各路人马使出浑身解数偷取至宝,少年摇摇头,鲁莽行事必败。果不其然,惨败而归,这样一来,便打草惊蛇了,今日是偷不成了。
“走了。”
“不是老大,不要了?价值连城的宝贝哎!”
少年一个脑袋蹦过去,吓得述白后退了几步。
“我有说不要嘛?不过是等几天。”等今晚风头过了,他们放松了警惕,就是她出手的最好时机!
“我饿了,去酔湘楼。”
“老大昨日不才去过?今日怎又去?次次去银子就像流水一样,虽然咱们不缺银子,但也……我错了,这就去。”
看着述白弱小的身影,拾欢得意一笑,不愧是她教出来的,一个眼神就明白,孺子可教也。
酔湘楼,京城最大的青楼,女子卖艺卖身,男子饮酒作乐。拾欢踏进青楼,在丫头的带领下来到厢房,身后的述白胆小,姑娘们的手一触碰他,吓得他东躲西藏。
“去,把青梧喊来。”
丫头收到银子,乖乖的退出厢房。楼里的姑娘们都知道,他们这位公子欢中意青梧,次次来,次次点她。
“咳。”
“哎呀,来来来坐坐坐。”
看着青梧来了,述白拿着鸡腿守在门外。拾欢讨好的扶着青梧落座,倒上茶水,一脸笑意。青梧见怪不怪,道。
“想知道什么?”
“害,这叫什么话,找你就不能喝喝茶,谈谈天?”
青梧看着她,脸上仿佛写着你打什么主意我会不知道?
“哎呀,还是青梧姐姐厉害,不要小人说就知道小人在想什么!”
“哼,你可不小人,可恶的很。”
拾欢乖巧一笑,靠近青梧,耳边细语。拾欢眼神渐变,原来如此。
“多谢青梧姐姐告知,待我取得至宝,给你瞧一眼。”
青梧才不稀罕,奇珍异宝她见多了。
“奥对了,大娘身体最近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青梧暗眸神伤,言语风轻云淡。
“就那样,没什么起色。”
“害,不说这些了,述白,拿酒来!”
待青梧端着酒再次回厢房,房里已没有她的身影,唯有的是她留下的银票。
“老大,今日怎么不在那睡了?”
“你青梧姐姐心情不好,我就不留下添堵了,啊呜~困了,走,睡觉去。”
她是个孤儿,打小没爹没娘,跟着流浪汉长大,后来流浪汉死了,她便流落街头,虽然她一直是睡街头。在她饿肚子认为自己快要死了,是青梧给了她一块饼,青梧母亲病重,她(小拾欢)跑遍整个街头找到郎中,没有钱付药费,她便在医馆干活补偿药费。后来,青梧去了酔湘楼,拾欢成了盗贼,一个在京中,一个在江湖,一位姑娘,一位“少年”,彼此相依为命。
风平浪静了几天之后的深夜,拾欢又来到大户人家得门前。一身黑衣,蒙面越墙而入。
搜了几间房,身上几处挂了彩,青梧说的没错,这户人家没那么简单。除了暗藏的机关,未免太安静了,一个守卫都没有。拾欢察觉到不对劲,想要离开,谁知下一秒,一支利箭朝她射来,拾欢敏捷躲开,连发利箭,再次躲开。
拾欢皱眉,太黑了,看不清。
“述白!!”
屋外的述白听到号令,立马射出箭靶。一时间,大院火光四起,一个身影朝着她出剑,拾欢与他鞭剑相向。拾欢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抓住一旁的奴仆挟持。
“在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男子没有停下的意思,步步紧逼。拾欢皱眉,划伤奴仆的脖子,给予警告。
“连大人,救救我!”
奴仆苦苦求饶,命在她人手,不得不求饶啊!
“你是何人?”
“锦衣卫连城。”
拾欢一怔,她竟然招惹了锦衣卫,真是给自己添麻烦。
“放我走,我就放了她。”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说完,两个锦衣卫押着述白,拾欢一惊。
“别伤着他!”
连城漠然与她对视。拾欢看着手中的人质,道。
“你放了我的人,我放了她,如何?”
“老大,你别管我,你快走!”
“闭嘴。”
她怎么可能丢下述白?锦衣卫冷血无情,残暴凶狠,进了牢狱,还能活着出来?连城眼眸淡漠,抽出剑架在述白的脖子上,吓得述白一动不敢动。
“放人,不然我杀了他。”
“老大,你别管我!”
拾欢看着连城,弃剑,被挟持。
“我不会拿你的命去赌,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
二人被抓进牢房,阴暗潮湿,恶臭连连。
“老大~”
“别怕,不就是牢房嘛,有我在呢。”在江湖游历这么些年,什么没见过,还怕一个牢房不成?越到里头,臭味更加浓烈,地上的残骸刺眼夺目,拾欢忍不住捂住口鼻,想吐!不敢想象锦衣卫平时是怎么审问犯人的。
连城回到军机营,翻看这些日盗取宝物的状子。
“大人,查到了。”
连城微皱。
“孤儿?”
“是,他与醉湘楼的青梧关系密切。”
“接着说。”
“属下还查到,东郊,西城一带的灾民无人不识拾欢,还说,没有拾欢,就没有他们今日。”
连城冷笑。
“拿着偷取来的钱财做救世主?倒是不蠢。”
连城细想一番,察觉一丝不对劲。
“他们可还安分?”
“安分的很。”不吵不闹,还是第一次见呢!
“你去看看,照顾照顾他们。”
“是。”
躺在牢床上的拾欢突然身体一寒,见鬼了这是?
“老大冷嘛?”述白脱下外衣披在她身,生怕他不舒服。听着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拾欢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拾欢被带出牢房,看不是连城审问,不想多看一眼,多说一句。
“怎么?看不是我家大人,失望了?”
“哼,是有那么一点。”她要是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好歹连城能做主把她们放了,来了一个不能做主的,不失望才怪。
楚弋摆了摆手,上刑。拾欢述白安置酷刑机关椅上,双手双脚同被拷着,不得动弹。
“大人,不用这么麻烦,我全交代。”酷刑面前,拾欢认了。状子写好了,落字画押。
“哼,算你识相,带进去。”
再次回到牢房,看,这不就免了酷刑?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老大,你还好吧?”
“述白,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
述白不懂,他看见拾欢手腕上淤青,定是方才拷着划伤了。
“老大,你受伤了。”
“小伤,不打紧,哎呦累了,睡一会。”
述白一旁自责,若不是老大为了救他,老大也不会受伤,他怎么这么没用,还要老大保护。
连城看了他写的状子,立马吩咐楚弋彻查此事。
“连大人想知道吗?求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