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厮从马棚里牵出了一匹高大的马,子书月接过马缰,从后门出去后翻身上马,直奔镇南侯府而去。白天到镇南侯府,她并不担心有人会背后指指点点,因为她本就是个大夫,给病人看诊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来到镇南侯府,经下人禀报之后,方南走了出来。
“子书小姐,将军正在偏厅等您,您的马就交给他们吧。”子书月把吉它挂在马鞍上,把马交给门口的侍卫,自己提着药箱与背着布包跟着方南走进去。
昨晚太黑,子书月没有仔细看镇南侯府,现在一看,其实布局与子书府也没什么区别。也许是没有女主人的缘故,镇南侯府并没有多少花花草草之类的东西,只有四周种上了一些树,那些树差不多与房檐齐高了。
子书月走到庭院中间停下,冬日的暖阳打在身上,她不由闭了闭眼,享受着这片刻阳光的温暖。
高挑笔挺的身姿站在那里,本身就已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无须太多的修饰与衬托。子书月睁开眼,无视那道站在不远处投在她身上的炽热的目光,把药箱和布包放在地上。只见她猛的伸开双臂朝南北两个方向伸直,曲起一条腿,绷紧另一条腿在地上划了一个圆圈之后,原地飞身而起旋转起来,与此同时,从袖中飞出十几把小刀,随着她旋转的方向,朝着那几棵种在院中的树飞去,只见那几把小刀转动起来,把那几个树冠都削平了,还有几把小刀朝着其他几个院子呼啸而去。
隐在院中的隐卫大惊失色,齐刷刷的二三十个人现出身来拔出武器。
“都退下。”站在偏房门口的袁洛云沉声说道。
所有隐卫都退了下去。
随着子书月身体落定,除了那些被削落的树枝,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熟悉阵法的人都知道其中的神秘之处。以子书月划出的圆圈为中心,向几个院子延伸出去,隐隐现出几十道红圈,她两只脚站立的地方正是红圈里的两个点。而插在地上的几把飞刀,与打在其他院落顶上的小刀,正好连成了北斗的形状,院中的阵法算是全暴露在她眼前。
子书月转过头对着袁洛云说道:“院中布置着阴阳八卦阵,七星北斗阵,有这么厉害的连环阵法护院,却被人闯进来下毒伤了你,依本小姐看,你这个镇南侯也该换人了。”
那些隐卫与方南把这些话都听得真真的,各人心里都有点发毛:恐怕也就子书小姐敢这么跟将军说话了,连皇上都要客气几分,子书小姐那可是嚣张几分呢。
袁洛云只是淡淡的笑笑,温声说道:“爷布置的阵法虽厉害,但还是被月儿给看出来了呢,证明你还是比爷厉害。月儿,进来吧。”
子书月哼了一声,拿起药箱与布包走进了屋里。
一走进屋,一个小丫头正坐在桌前吃饭,旁边站着一个有点上了年纪的女人,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环。桌上除了几个菜,还有半碗没吃完的饭,看来袁洛云正在吃饭。他对那个小丫环道:“春梅,给月儿多拿一副碗筷。”
子书月说道:“不用拿了,我已经吃过了。”
袁洛云接过她的药箱与布包,交给跟进来的方南:“吃过再吃点。方南,先把药箱放到主屋里。”
玉儿放下碗筷,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月儿姐姐,玉儿想死你了。”
袁洛云扶了扶下巴:这丫头怎么喜欢抱大腿呢?
子书月摸摸她的头,温柔的笑了笑:“姐姐也想玉儿呢。以后玉儿要是想姐姐了,可以到子书府去找姐姐。”
小姑娘抬起头看着她,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说道:“月儿姐姐,你嫁给我爹爹好不好?那样玉儿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啊?这丫头在说什么?子书月的脸有点红了,狠狠的瞪着袁洛云。无辜的侯爷摊开手,耸了耸肩:不是我教的啊。
这时丫环已经把碗筷摆上,与奶妈两人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这桌上的菜花样虽然不多,但每一样却都是精品,不吃白不吃。本就是个吃货的子书月大方的坐了下来,拿起碗筷吃了起来。袁玉儿跑过去,拿来自己的碗筷挨着子书月坐下,用白嫩嫩的小手,夹了一块水晶鸡放到子书月碗里:“月儿姐姐,你多吃点。这个鸡是方叔叔从乡下买来的,很好吃呢。”
“哦,好,谢谢玉儿,玉儿也吃。”子书月也夹了一块烧鹅到玉儿碗里,小姑娘高兴得不行,用另一只白嫩的小手抓起就吃。
“玉儿,爹爹的呢?”袁洛云不知脸红为何物,把碗伸到玉儿面前。
玉儿的嘴里还吃着那块烧鹅,看了看她爹,把那块肉拿出来,奶声奶气的说道:“爹爹刚才吃了好多,留点给月儿姐姐吃。”
袁洛云有点目瞪口呆:这是自己养大的闺女吗?怎么变得这么快?莫不是这个丫头才是她亲娘,而他是大风刮来的?
子书月感受到某人的脸变得比七彩板还要精彩,轻叹了一口气:男人这醋吃得可真高雅。她默默的夹了一块鸡放在他的碗里。
一顿饭在一种莫名的温馨里结束了。水晶鸡与烧鹅吃得干干净净,而桌子上还有两个菜没有动过,虽然不是在自家,但前世养成的不可浪费的习惯,已经随自已带到了这里。她深知这奢侈的爷们不可能再吃这剩下的菜。
她对正要收拾碗筷的丫头与奶娘轻声说道:“这两盘菜没动过,你们两个端下去吃了吧。别倒了可惜。”
两个女人猛的抬头看着她,想看看侯爷又不敢。以前侯爷吃不完的东西,她们可不敢背地吃,都是倒了的。如今这子书小姐让她们端下去吃了,没有侯爷的准话她们可不敢照做。
袁洛云点点头,淡淡的道:“端下去吃吧。”
袁洛云说完,深深的看了子书月一眼:这丫头倒是挺体贴下人,怎么就不会体贴他呢?
一刻钟之后,袁玉儿被奶娘带下去,两人回到了主屋。
门一关上,袁洛云一伸手就把子书月捞到怀里,嘴唇轻轻的覆盖在她的唇上,半刻才放开。子书月眨眨眼,脑袋空空的,根本就忘了怎么思考,自己是来给他复诊的,怎么变成送上门给他啃呢?而且还是上下其手,吃干抹净的那种。
袁洛云抱着她,声音暗哑:“月儿,爷好想你,真的好想。不要推开爷,给爷一个机会好不好?”
子书月眼眶有点湿润了,自己又何尝不想他?可是一想到那事,她就一阵恶寒。她不介意他成过亲,有女儿,可是却真的很在意男人去那种地方。她推开他,淡淡的说:“看来侯爷已经好了,不需要复诊了。那本小姐就回去了。”
袁洛云再次把她拉入怀中,下巴枕在她头顶上,拉起她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闷声说道:“不要走,爷还没好,这里好痛。你个狠心丫头,爷的心一直挂在你身上,可是你却一直用刀戳它。你不是大夫吗?你打开爷的胸腔,看看它是不是一直在滴血?”
她白了他一眼,推开他,从药箱里拿出金针与试管:“你的心要是没血就是死人一个了。不过,再多去几次醉香楼,你就真的离死不远了。得了那种病,我是不会救你的,我师父与我师兄也不会救你,我们会站在岸上,看着你在漩涡里挣扎,淹死。”
袁洛云轻笑:“好狠心的丫头啊。”坐在床上,挽起衣袖,露出一只强壮的手臂。
子书月拿根空心金针,小心的扎到他的血管里,血从针管中流了出来,她再拿个装着试剂的小瓶子接住。当瓶子八分满时拔出针管,拿小团棉花把伤口按住:“自己用力按住,否则肿起来就不能抱美人了。”
袁洛云闻言淡淡的看了看她,眼眸深沉,点点头:“嗯,月儿说得对,爷这只手还要抱美人呢。”
子书月瞪大了一双美眸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想死。”
由于屋里是用夜明珠照明,光线有点暗,她把房门打开,想要观察一下血液变化情况。一打开门却吓了一大跳:院中不知何时,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全都是蒙面的黑衣人,方南正带着院中的隐卫与几十个蒙面黑衣人在厮杀呢。
所有人都穿着黑衣,所以院中一片黑,子书月只觉一阵头晕,如果不是有些人蒙着面,根本分不出来哪些是自己人。只是蒙面人明显比隐卫多,子书月有点担心的转头看向袁洛云。
她转过头看着袁洛云,他把棉花扔在一个小竹蒌里,漫不经心的道:“还不是你个丫头干的好事,破坏了院中的阵法,那些人就攻进来了。”
子书月简直难于置信:“合着那些人就一直守在外面,等着有人破坏你的阵法?”
袁洛云走到门口,与她并肩而站,看着外面缠斗的景象,深里蒙着一层黑雾,沉沉的说道:“多年来,多亏爷布置的阵法,才能放心的把玉儿留在府中,去远离京城几千里之遥的南方行军打仗,也靠着阵法才能无数次击败倭寇,取得胜利。爷自认,所布置的阵法在圣远来说,没有多少人能够破解,没想到你一个丫头,轻轻松松就破解了其中的奥秘。估计这几天,还会陆续有黑衣人攻进来呢。”
她被他的话惊到了:“那你和玉儿岂不是时刻都处在危险中?你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呢,除了呆在院中,就不能出门了?”
袁洛云看了看她,摸摸她的头,轻笑道:“那倒不至于。月儿出门爷自会安排隐卫,而爷自信在圣远还没有几个人能奈何得了爷。他们想攻进来,只不过是想得到府里的一样东西罢了。前几天是李氏的忌日,李菁带着玉儿去上香,他们想绑架玉儿,就是想拿玉儿换那样东西,没想到却是被你个丫头给救了。”
那些黑衣人想要什么,袁洛云没说,子书月也没问,
在看院中的情景,又有几个蒙面人倒了下去,但是也有一些隐卫倒下了,这样下去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袁洛云冷淡的看着外面,如若在平时,这几十个人还不够他自己杀几个来回呢。
“方南回来。”袁洛云喊道。不一会,方南就杀出一条血路飞身回来。
方南身上都是血,他一靠近,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将军,您暂且回避,属下可以应付。”
“方南,不用留活口了,摆个四门兜底阵和五虎群羊阵,把他们杀个措手不及,一个不留。”
方南点点头。
“留下五人去玉儿屋里守着,其他所有人撤回各院,四人一组,准备好弓箭,先摆个四门兜底阵,守住四个空门即可,中门我来守,月儿守住这里。看我的号令行事。
“好。”方南一个好之刚出口,袁洛云已经飞身到房顶上。
方南飞到院中,用手势指挥所有的隐卫撤回四门守着。院中一下静了下来,只有几十个蒙面人在院中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隐卫全都撤走了。
一看人都撤退,那些蒙面人以为机不可失,就都朝主屋飞来。袁洛云冷冷一笑,宽大的衣袖一甩,十几个暗器飞出。由于功力与内力还末完全恢复,暗器飞出的力度与速度没有平时的狠厉,但对付这些蒙面人,也是游刃有余的。
而在他们抵挡袁洛云从后面飞来的暗器的同时,房前的子书月袖中飞针倾囊而出,针雨一样朝着他们飞来,几个蒙面人应声倒下。接着又是一连串飞刀飞出,又有几个人倒了下去。
此时,方南看到袁洛云甩起丝帕。
“放箭。”方南一声令下,十几支箭从各院落呼啸着向主院飞来。接着又是十几支,箭雨一阵接一阵的飞过来,十几个蒙面人就像待宰的羔羊,在毫无遮掩的主院中纷纷倒地。剩下的十几个蒙面人看情况不妙,都飞上屋顶,想要撤退。
袁洛云又扬起了丝帕。
“上。”随着方南一声令下,十几隐卫从其他几个院落也飞身而起,从五个方向包围住蒙面人,利箭雨一般的向他们飞去。
看着自己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几个蒙面人使出浑身本事,飞身而起,欲冲出箭阵,袁洛云拔出腰间软剑挥舞起来,几个来回,所有的蒙面人都倒在房顶上。力一卸下,袁洛云的身体晃了晃,稳住身形后飞了下来。
子书月上前去扶住了他:“袁洛云,你没事吧?”
袁洛云淡淡一笑:“爷没事,月儿别紧张。”
子书月撇撇嘴:“谁紧张你?”
“对,月儿不紧张。”这嘴硬心软的丫头,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看着房顶与院中的几十具尸体,子书月有点懊恼自己的冲动。她万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时刻紧盯着袁洛云,他手里究竟握有什么,值得那些人如此重视与忌惮?
两人来到主屋前,子书月把他放开,从怀里取出那瓶试剂,仔细的看了看,道:“袁洛云,你身体里面的毒还没有完全清除。我师兄给你留下一瓶药,你每天两粒,直到吃完这瓶药应该就好了。”说完从药箱里把那瓶药递给他。
袁洛云接过药,看着她良久,轻笑道:“丫头对爷真好。”
子书月不满的嘟嘟嘴:“别老丫头丫头的叫,本小姐十七了。”
“对啊,十七了,该嫁人了。”
“明天就嫁。”
“要嫁也要嫁给我,否则......”
子书月撇撇嘴,满不在乎的道:“否则怎样?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刚说完,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有点挖坑埋自己的感觉呢。一转头,就看到袁洛云正用一种邪魅的眼神在看她,登时全身寒毛竖起:“袁洛云,不准你用这种眼神看我。”难道他自己不知道这种眼神的杀伤力?
袁洛云把子书月拉进门,把房门关上,大手一伸,把她抱住:“月儿,爷想吃了你。”这男人,杀了那么多人,却一点血腥味都不沾,合着还是个爱干净的。
“滚远点。”子书月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急了,一口咬在他手臂上,恨恨的道:“袁洛云,你混蛋。我刚刚帮了你,你还欺负我。你不是说与我子书月没有关系吗?你不是要成全我嫁给别人的决心吗?那你现在抱着我算什么?去花楼抱你的美娇娘去,本小姐可不是送上门给你欺负的。”
袁洛云深深的叹了口气,松开她一点,一只手抬起她的小脸,看着她柔声说道:“子书月,说实话,在京城里,我袁洛云不是最有权势的人,也不是最有本事的人,更不是最富有的人,爷只是一个平常不过的普通将军,但是对你的心却是最真的。自从在客栈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已经认定你是爷的媳妇,这份真心现在也没有改变。你有拒绝的权力,爷也有追求的自由。可是丫头,爷和方南去醉香楼,只是去盯梢,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呢?爷如果好那口,为什么李氏走了四年,爷都没有一个女人?爷长得那么差劲吗?”
“盯梢?盯谁的梢?”
袁洛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盯谁的梢现在还不能说,以后会让你知道。月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子书月很想反驳他,但是看着他那一脸的期待,撇撇嘴道:“你都老了,本小姐还小呢。”
“爷老?哪里老?小丫头不带这么埋汰人的。爷才二十五岁,身强体壮,正当壮年呢。”
“滚,还身强体壮,杀几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子书月哼了两哼。
袁洛云看着子书月微微一笑,笑容说不出的诱惑:“要不是爷中了毒......哦,知道了,月儿是不是暗示爷现在就示范一下?那爷就辛苦一些,示范一下。”说完把子书月拦腰抱起,走到床前,把她放到床上,就要跟着躺上去。
子书月一下慌了,忙双手双脚抬起,挡住他压下来的身体:“袁洛云,你敢蹬鼻子上脸,本小姐饶不了你。”
从袁洛云的角度看,此时的子书月就像是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磁性的声音,穿云透雾般的直击子书月的心。这一刻,她非常的确定,她的心防被他攻破了,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她翻身起来,推开袁洛云跳下床,单手放在胸前,把那颗快要跳出胸口的心按了回去,长长的深吸一口气,默默的收拾药箱。
子书月收拾完药箱,抬头就看到袁洛云深深的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从他摄人魂魄的眼眸里,子书月觉得自己真的沦陷了。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一只骨节分明却又长着茧子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就在她以为他的吻要落下来时,他突然放开手,抿了抿唇,露出迷一样的笑容,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响起:“谢谢。”
子书月点点头,背起药箱。她打开门,外面的战场已经打扫干净。她回过头对袁洛云说道:“既然无意中破了你的阵,那我就送一个大阵给你,如何?”
袁洛云扬了扬眉:“哦,爷倒是忘了,月儿不仅是酿酒大师,还是个阵法高手呢。只是不知月儿要送个什么阵法给爷呢?”
子书月给他一个‘你猜’的眼神,足尖一点,飞上了房顶。也许是因为人少,镇南侯府明显比镇北侯府小得多,只有五进院子。主屋就坐落在中间,其他四进院落分别围在主院四周。玉儿的院子在左边,右边原是李氏的院子,现在无人居住。前院是侍卫与隐卫住着,后院是书房。
就在子书月观察镇南侯府之时,方南走到袁洛云身边,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袁洛云眉毛扬起,脸上的笑容出卖了他的内心:“当真?”
方南点点头。
袁洛云心里一阵激动,蜜一样甜:“好,把那坛杏仁酒搬到酒窖去,那坛梅花酒给那些弟兄们喝了,压压惊。告诉他们,子书小姐的酒千金难买一坛,以后不一定有得喝了,让他们都喝尽兴了。”
真看不出来啊,那丫头的心思藏得还挺深,害得他一度伤心不已,想冒着被狂揍一顿的危险,直接上九顶山找静辉大师讨酒喝呢。只是,他还是太心急了,太急于想得到她,反而会令她感到厌烦,心累,真可谓是欲速则不达。
于是,当子书月飞回来时,就看见某人一只手扶着下巴,正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
“喂,该还魂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子书月在离他五尺的地方停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袁洛云并不答话,只是向她招了招手。
子书月摇摇头。他再招手:“丫头,过来。”
子书月转头问方南:“方南,你拿了什么东西给你们将军吃了?怎么不到一刻钟他就变傻了?”
方南也不答话,只是傻笑:子书小姐还说不在乎将军,这一下就给了两大坛酒,这要是让那些王爷知道了,那肯定是羡慕妒嫉恨外加狂燥啊。
子书月觉得不必跟两个傻人计较,说道:“袁洛云,你的阴阳八卦阵与七星北斗阵虽然厉害,但是你在布阵时,并没有把它们布成连环阵,就像是两个圆圈,只是挨在一起,并没有环环相扣。而且阴阳八卦阵里,你的八个空门看似死门,但其实你的府里有处空门是很弱的,那就形成了一个活门。因为不相扣,所以你的七星北斗阵也只是一个单纯的类似于七纵七擒阵而已,救不了那一处弱空门,所以一下就给我破掉了。被敌人堪破,那就是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形势,就如今日的情形。我看了一下镇南侯府的地形,想到一个比较安全且易守难攻的阵法,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听听?”
经过刚才的死战,袁洛云知道这丫头是个熟悉阵法的。袁洛云马上收起笑容,回复正形:“月儿,方南,走,咱们书房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