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岳丘然手掐着嘴唇,吹了声口哨。
顿时,天空中出现一只巨鹰,在盘旋四五圈后落到岳丘然身前,翅膀拍打地面,吹得雪尘飘扬。
岳丘然先是骑到大鸟的上边,继而抚摸着爱宠的脑袋,随后提着地上的天尘,放到鸟背。
接着又口哨一声,大鸟似乎明白意思,双翅展开,又荡起漫雪,继而朝着远处飞去。
大鸟飞向高空,地面变得越来越小,景色寸寸后移,冷风狂吹,好在岳丘然灵气外放,包裹着天尘,否则必然冻死不可。
“得救了…”天尘心中长叹一口气,他视觉开始模糊,好在心中早已打好算盘。
若是对死咬住功法,必然会死,他也不可能写出功法,说不好对方直接会动手杀了他。
可去到宗门不一样了,对方无论如何也不好杀他,屠杀宗门子弟,这可是重罪,要付出极惨的代价。
所以,这样一来保命是最稳的。
在他昏迷的最后一眼,他看到那男子露出着急的目光,那是深深的担忧。
“喂!小子,你别死这么快啊,要死功法写出来在死啊,喂!喂…”
……
也不知过了多久,岳丘然看着天尘,喃喃着:“别死啊小子,我的未来就靠你了。”
刹那间,大鸟高飞,穿过层层白云,直至冲出云面,见得耀眼光芒。
这一刻,眼前是一座座云雾之上建立而起的辉煌塔楼,宛如一片奇境冕扣天上宫阙。
两日后。
金牛镇,一名褐发少年走着,他面色柔情,步伐有些急促,眼神之中露出担忧之色。
他拉着路边男子问道:“哎,大哥,金牛镇发生了什么?”
两天了,星子见天尘迟迟没回家很是担心,平日里就算买这些东西最多就一天。
这到底怎么回事?
星子想不通,最后还是来到了金牛镇,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当他来到金牛镇后,他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他惊呆了,大半个镇子竟是消失了,留下百丈大坑,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人摇着头,匆忙离去。
“这到底…”星子眉头一皱,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询问无果后,他最后来到了天楼。
“好冷清……”
眼前天楼冷冷清清,往日的拥挤吵闹变得人烟稀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令得百姓畏惧?
星子不明白。
他也不知道大多数百姓因为此次发生的事情,结果都选择离开金牛镇,生怕灵师在迁怒下来。
“胖子!”星子举着手招呼一声。
远远望去,刘汉子双目无神,坐在小凳子上,默默的看着远方,神情忧伤,不知在想着什么。
胖子看到星子到来,脸上表情更是紧致几分,显得有些慌张,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将天尘的事情说出去。
“胖子,天尘呢?”星子有些迫不及待,这胖子可是百事通,啥事不懂问就对了。
“这……”胖子看了一眼星子,确是难以将这事情说出口。
云凌宗做的事情让他心中难以平息,本来还推荐天尘去当第子,还夸大其词。
可万万没想到云凌宗的子弟是这等人。
据胖子得来消息,天尘只是碰了那女子衣袖,对方就要他跪下磕头,还要废了双臂。
天尘不从,之后就有了这般战斗……
云凌宗的这种霸道,是胖子没有想到过的,也没想过天尘会这般强大,可最终还是死了。
“嘿嘿胖子,卖什么关子呢?大不了给你钱便是。”星子推了推胖子,咧笑着。
今天真是奇怪,问谁谁都不知道,金牛镇的人都怎么了?
他有种不好的感觉,莫非天尘出事了?
哎,真是,我想啥呢,天尘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出事。
他心中一口否定,一拳打死猛虎的人呐,天尘不找事,谁能让他有事?
“唉。”胖子叹气一声,眼中很是深邃,那是无比严肃的神情,他认真看着星子:“天尘他…他死了。”
他很无奈,事后他曾去看过那黑嘛嘛的百丈大坑。
如此强大的破坏力,天尘怕是再强,如此可怕攻击,身骨经化成齑粉,神人也无力回天。
“你说什么?”星子身心一颤,有些疑惑,顿时,他双眼有些润,又推着胖子笑着:“呵呵胖子,你…你别开玩笑了。”
开什么玩笑,天尘可是很强的灵师,怎么说死就死定?
可是星子没见过胖子如此认真的说话,心中也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
胖子没说话,眼中热泪盈眶,咬着牙,泪水就这样从他脸颊滑落,掉到地上。
这默不作声意味着,那事情真的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天尘,真的死了。
星子看着胖子这般模样,眼泪也是不争气的流出,他抓着胖子的衣领:“告诉我,天尘没有死…”
胖子摇头,擦着热泪,他无法回答星子的问题,星子和天尘的感情是很深,他是无法理解。
“你别摇头!我让你说,天尘没有死!他没有死!”星子吼着,希望这不是真的。
他不敢相信,前两天好好的人,怎会说死就死的?
荒唐!
胖子擦着热泪,拍着他肩膀喊道:“天尘他死了!死了!被强者杀死了!”
轰隆!
“你……”星子愣在原地,心中如同遭到厉雷劈身,眼中充释震惊。
这话如同一把利剑,直戳星子心中最后一道倔强,他一向温柔,但现在悲痛万分,热泪浠零八落,同时也愤意油燃。
四年。
天尘一直默默为村子付出这么多,从来没抱怨过,而这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就死了,星子一时间难以接受。
流着泪沉默许久,星子突然说道:“谁干的?”
他想报仇,不管是谁杀了天尘,一定要让他死在天尘坟前,让他安息。
刘汉子摇着头:“我不能告诉你,你太弱了……”
他知道对方可是宗门大弟子,所以绝不会告诉对方,告诉他让他去送死?
虽然天尘很强,但最后也死于他们手中,至于星子,那会死得更惨。
终究还是太弱,否则又怎会出事……
“我知道了。”星子理解胖子的话,不在多问,转过身一步步离开。
此刻的星子握紧拳头,眼中露出一抹杀意,心中暗暗发誓。
不管是谁,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他的命是天尘救的,唯一遗憾的就是还没能报答天尘的恩情……
数天后。
血衣宗,三座大山矗立其中,宏伟耸立,穿破云层,云雾缭绕,隐约中散发一丝高傲的锋芒。
山脚一座百丈门槛高高岂立,人们从中穿过如同矮蚁,一块巨大牌匾上刻画着三个金字,“血衣宗”,散发辉煌蓬勃的胜气。
人们经过时都会忍不住赞叹一句,到底是什么人,能够造出这等鬼斧神工的大门。
山峰上,一座座古楼占据在云雾缭绕之上,下边是一条万层石阶梯,一眼而下,多出几分仙气。
其中一座阁楼中,男子在屋里走来走去,有些不耐烦,但神色之中又是急迫。
“木大师,他如何了?您可是看了六天了,说个结果让我安心啊。”岳丘然有些不耐烦。
木大师天天正午过来,治疗完了就是叹气一声,到底是死是活也不说,真是急死人。
当然,岳丘然可不敢说木大师,对方可是血衣宗第一炼药师,据说五十岁突破了四品,这种能人,他不敢得罪。
木青把着天尘的脉好久,最后叹气一声,摇摇头,“丘然,这小子不会死,但也可能会死。”
闻言,岳丘然疑惑:“木大师,您这话丘然听不懂,您可是六天来治疗啊,可现在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很清楚,木青可是数一数二的炼药师,治疗六天不说,他的炼药救人的本领可是让人望尘莫及。
可后面那句话什么意思,他是真的不明白。
木青咳了两声,道:“这人经脉断裂,灵旋碎了,能活过来已是万幸了,我用几天时间只能帮他接好经脉,可这灵旋彻底废了。”
“他是个修炼之人,如今不能修炼了,这种落差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在我治疗的人里,这种废人大多数无法接受事实,从而自杀,你懂我意思吧?”
木大师凝重说着,岳丘然点头,有些沉默,他自然是理解其中之意。
凡是修炼者,都会有一个高人一等的身份,他们看不起凡人,一切都是高高在上。
可当一个这样高傲的人,突然变成他眼中看不起那凡人,大多数人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从而自杀。
突然,岳丘然心中有个疑惑,这小子好像并没有一丝高傲,甚至衣着打扮上都没和修炼者有一丝关系。
用简洁的话来说:别人不说他是灵师,根本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