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人与人相遇之后,会产生两种关系,一种是陌生人,一种是有情人。而划分两者的依据就是能否相依靠。
韩成与张盛的相遇就是以陌生人告终的,当然,作为失败者的张盛,承受了某些东西。
时间点来到了下午两点整,也是开学的第一节正规课堂。张盛被分配到了高一A班,放眼望去,每个人都规规矩矩地坐着,只不过有些人垂头耷脑,有些人嘴角含笑。
坐在教室右下角的张盛有些暗恨,手里紧抓着一份合约,说到这份合约,就不得不扯上竞技的失败了。
被如此简单的KO之后,张盛顺利欠下积分债务,对此,韩成将他拉到了图书馆前台,以3000色的工资买断了张盛接下来一个月的劳动力,签下这份图书馆工作人员的合同。
“这根本就是最强大脑与最强肌肉的碰撞嘛……”无奈地撇了撇嘴,张盛收起了合同,这才转眼观察起了周围的同学。
没错,第一节课的铃声已经打响了,但老师却并不会来,这是开学传统,被称为“清系课”,直译就是清理关系的课程。
人与人之间关系可见,就有了针对性,谁会是朋友,谁会是敌人一目了然。因此,自我梳理彼此线就代替了往常的自我介绍环节。
张盛也在观察着自己的彼此线,但往常的问题又再次出现了,很严肃的问题。
“为什么?”张盛的眼神有些空洞了,亦如初一、初二、初三三个学年那般,他与周围同学之间的彼此线依旧暗淡无关,也就是说,他与周围的人注定了都将只是陌生人!
“为什么?我明明那么优秀的,优秀的人必定会拥有聚集他人的力量,可为什么……”无声喃喃,张盛的表情一阵变化,他陷入了迷惘之中。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向寄居在掌心的红酒发问了:
“红酒,你知道原因吗?”
“抱歉,这个问题我并不知道答案呢,盛郎。”
“为什么,你不是说只要在未来能被回答出的问题就都可以得到解答吗,难道我的未来没有得到答案吗?”张盛的情绪有些激烈了。
“并不是这样的盛郎,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明在那,可是我并不看得清,不知道被什么掩盖住了。”
“掩盖住了……”张盛垂下头,耷拉起眼睛,直到好一会他才重新看向自己的手掌,用脸颊轻轻地贴了上去摩挲起来,眼露温柔:
“我们是夫妻吧,红酒?”
“……”那边停顿了一下,才颤抖着声音答道:“是的,盛郎!”
“有你就够了呢,红酒!”张盛一字一顿地开口,轻轻放下了手,却在这时,某个紫发女人的身影忽然从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那条夫妻线,一定是假的……嘶——”正陷入回想的张盛忽然感受到一阵刺痛从右手蔓延过来,惊地抽了一口冷气,连忙看向手掌。
变样了,一只由红色线条勾勒出的邪异眼睛纹刻在了手背上,从眼睛的周围生长出错综复杂的线条布满了整个手背。
“嘶——好痛啊!红酒,怎么回事,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我就是不小心想起来的啊。”张盛痛的呲牙咧嘴,又有些哭笑不得,以为红酒闹了小脾气。
“盛郎!”红酒的声音有些严肃。
“怎么了?”张盛忍着痛,感到有些奇怪。
“你知道我的异称叫什么吗?”
“异……异称?”
“居异旅之眸——能够凝望未来答案的眼睛!而居异旅就是传说中那条长着七根尾巴的壁虎妖物的名字,我,代表着恶魔的眼睛。”
“原来传说都是真的吗?”张盛并没有在意红酒的什么异称,反而关注起了另一个方式。
“不,盛郎,你根本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说到这里,手掌上的红色纹路已经停止了蔓延,而红酒的声音似乎更加充满了磁性:
“恶魔身躯,包括居异旅之眸、之口、之手、之心、之翼、之尾、之牙,我不知道我们存在了多久,但存活的意义只有一个——控制宿主,吞食其他驱干。而控制宿主的第一步就是——杀死你的意识呢,盛郎!”
“杀死……我的意识……”张盛的瞳孔骤缩,手掌的刺痛好像扎进了心脏一样,他陷入了彷徨之中。
“我们寄宿的前三年是虚弱期,生死被掌握在宿主的手里,一旦三年虚弱期一过,便是掌控宿主生死的时候。算起来,距离我们相识刚好三年了呢,盛郎!”
“呵——杀死我的意识……红酒想要的话……”
世界!轮转!
“哧啦——”位于七国上空的方形时钟表忽然疯狂跳动起来,上面的数字不断闪烁着,终于,他们定格住了:
赤之国,01:00
橙之国,01:00
黄之国,00:01
绿之国,01:00
青之国,01:00
蓝之国,00:01
紫之国,01:00
“呵呵呵!”高一C班,一位坐在窗边的学生露出了瘆人的笑容,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前面墙壁的阻隔,直接落在了张盛的身上,“Slaughter!”
他叫朱双,毕业于淮泥一中,也就是张盛的母校中学。他那剃成的奇特的燕子尾发,好像并没有几个人记住。
“我也许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红酒。”
“哪个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人,明明相遇了。我想,那是因为今后的我都不是我了吧……”
喳,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