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哈迷罕三人出涧后一路急行,来到一座名叫黄荆山的高山前,感到有些劳累,就坐在山前休息,不料从山上冲下一行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位虎背熊腰,手拿一根铁棒的大汉高声叫道:“要想活命走,留下买路钱。”
爬奴迅速掏笛迎战,那黑脸大汉见一位漂亮的姑娘以竹笛相拼,感到十分好笑道:“秦龙活了四十多岁,今天算大开眼界了,有人想用小竹笛胜我。”爬奴也娇喝道:“人高马大算什么,狗熊还被老鼠耍呢。”
秦龙道:“不过你这只老鼠,未必能耍得过我这只狗熊,不如乖乖的随你秦大爷回山好了。”爬奴不再与他绕舌,想将竹笛放到嘴边吹,但被锡锡枝厉声喝住道:“婆婆吩咐你的话,难道忘了吗?”爬奴连忙将竹笛收回腰间。
哈迷罕起身准备自己出战,但被锡枝止住,只见爬奴突然凌空飞起,两袖“呼呼”生风,将地上的草叶树枝全部刮得如箭矢一般击向秦龙,秦龙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草叶树枝击中,疼痛中的他,如同一只狂兽。挥舞铁棒一阵乱打,但他的狂打如同瞎子打灯一一不起作用,当他舞棒打得气喘如牛之时,却被爬奴扇起的树枝打翻在地,
爬奴伸脚将他踩住,哈迷罕见这人身手不错,并且棒路与自己的棒路有些相似,所以走过来让爬奴将他放起,秦龙满面怒气的爬起之时,哈迷罕感觉这人与自己的亲弟秦礼相似,而秦龙抬头看见哈迷罕也不由得一愣。
二人相视片刻,都不约而同的喊了出来:“大哥”“小弟”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随后秦龙将哈迷罕三人带上黄荆山,并且将山上的其余六位英雄,给哈迷罕一一引荐。
走在前面的这位六十来岁,骨瘦如柴,但精神饱满的七尺汉子,他身着长袍,羊须上卷,双手一抱向哈迷罕自我介绍道:“在下宇文昌。”哈迷罕连忙还礼,也自作介绍,秦龙又向哈迷罕道:“此人是山寨大哥,善使一条三节铜棍。”
紧接着一位身高六尺,五十来岁,头戴冲天黄金帽,身着虎皮金甲锁,长脸花白须,腰缠流星锤的汉子报名道:“宇文虎便是。”这人与宇文昌乃亲兄弟,善使链长九尺的一颗流星锤,此人在山寨居第二把交椅。
又一人自报名道:“甘田正是小弟。”只见这人身高七尺偏低,三十七八岁,不瘦不胖,方面扁平,身着对襟短衫,秦龙在旁介绍道:“他乃四弟,善使方天画戟。”
这位身高七尺左右,三十来岁,而体瘦若病猫,两团眼屎在眼角,身着绣花锦袍的汉子也自报名道:“五弟于通。”秦龙又补充道:“五弟善使七尺软鞭。”
秦龙接着拍了一位身高八尺有余,三十多岁,长得体壮如牛,粗眉钢须,身着铁甲汉子的肩膀,向哈迷罕介绍道:“六弟高猛,他善使一把方形铁铲。”
最后一位身高五尺有余,二十多岁,圆脸无须,豹眼巨口,身材粗壮,身着铜甲的汉子双拳一抱,自我介绍道:“七弟胡从广。”秦龙也补充道:“七弟善使七尺巨耙一把。”
众兄弟介绍完毕,余文昌又命人备酒款待哈迷罕。在席间,哈迷罕力邀众人下山一同回京共创大业,宇文昌想了想道:“我等在山寨闲散惯了,怎能进京为官呢。”哈迷罕道:“话不能这样讲,当年我哈迷罕照样一位山野村夫,更何况论各位兄弟的功夫,留在山上的确埋没英才。”
秦龙听哥哥自报名字为“哈迷罕”,有些诧异道:“哥哥,你怎么连姓氏都改了喃?秦龙虽将原名也改过,但只不过将“礼”改为“龙”而已,更何况,哥哥这名字听起来特别难听,根本不像一位中原人士。”
哈迷罕道:“当年我重出江湖之时,路遇燕王结为兄弟,所以胡乱取了此名。”秦龙又道:“假如就是这样,也不能胡乱到这种地步呀……”他的话未说完,哈迷罕身旁的锡枝将筷子一摔厉声道:“是本宫将他逼得不敢取中原姓名,告诉你,你又能将本宫怎样,并且从今以后,你们不许叫他为秦仪,也不许叫他为哈迷罕,只许叫本宫给他取的名,“铁印”,如果谁敢不依,本宫折了他的手脚。”
秦龙听后怒火千丈,一把将桌子震飞道:“臭婆娘你算什么东西,长得妖里妖气,老子早就看不顺眼,今天我帮哥哥杀了你。”锡枝仰天一阵大笑道:“凭你这点功夫,给本宫抓痒都够不上,还敢说如此大话,告诉你吧,铁印在外面也可算一位呼风唤雨的人物,但在本宫面前,只能有喝洗脚水的力量,呸,快滚吧!”
她这一趟奚落,不想将黄荆山的,其余几位兄弟全都惹怒了,宇文昌一掌将桌子趴得粉碎道:“简直乃一泼妇,岂容她在黄荊山上撒泼,哈将军,容我们帮你教训教训!”哈迷罕心中十分难堪,但连忙为锡枝求情道:“各位英雄,看在锡枝妇道人家,不懂规矩……”
他的话还未说完,脸上早就中了锡枝一巴掌,并且她口中骂道:“天生的软蛋,本宫从来没向谁求过情,也不许你这软蛋帮本宫求情,爬奴,上,看他们这一群废物到底有些啥本领。”不料爬奴道:“锡枝姑娘算了吧,就算给铁印大哥留点面子吧。”锡枝顺手一卷,一掌打得爬奴脸肿得通红道:“臭丫头,才离开涧中几天,就没大没小的敢顶嘴,居然连义父都改成大哥了,难道你想瓜分一点他,休想,没门!”
转,她将粉袖一扇道:“上吧,本宫亲自领教你们到底有几斤几两。”秦龙早忍不住了,一拳向锡枝打去,可锡枝的身子丝毫不动,就在秦龙的拳头打到跟前之时,只用袖风一扇,秦龙整个人随风已经扑倒在地,把门牙摔掉两颗。
宇文昌宇文虎,甘田于通,高猛胡从广见后,都纷纷挥舞兵器围攻过来,锡枝见众人冲到,连忙腾空飞起,在空中一阵旋身,众英雄的头顶早已被她的绣花鞋一一踩过。
还容不得各位英雄回过神来,锡枝又卷起一阵风飞旋回来,其实,各位英雄的功夫都不算弱,你看宇文昌的三节棍将一条千斤巨石,只一下就打成石粉,宇文虎的流星锤击中中柱,将聚义厅一下子打垮,甘田于通的兵器更是神出鬼没,高猛胡从广的一铲一耙更将山寨地上,瞬息全都犁耘了一遍。
但是,就这种高人的武功,却丝毫奈何不了锡枝,突见锡枝长袖一卷,一阵石雨击向众英雄,待石雨之后,全厅中只有三人站立着,那就是锡枝,爬奴的与哈迷罕,其余的英雄,都纷纷趴在地上。
可这一切还不算结束,只听锡枝道:“你们服不服?若服了,从今以后一切必须听本宫的,若不服就让本宫再来一次。”宇文昌六十年来,从没像今天这样丢过脸,气得怒吼道:“妖妇,尔等岂能服你!”锡枝道:“你的嘴倒挺硬,今也将你的门牙拿去。”她刚要动手,在一旁的秦龙跑过来护住宇文昌,用不关风的肿嘴道:“服服服,我们全都服了你,锡枝嫂子,锡枝嫂娘。”锡枝冷笑一下道:“看来从今以后,本宫的洗脚水,要一分为二了,反正你与铁印是兄弟,帮他喝一点也完全应该,好吧,你的名字也不能叫秦龙了,改名为铁斗算了,行吗?”
秦龙“啊”了一声,但又连忙叩首道:“行行,完全行。”余文昌一把将秦龙拉起来道:“秦龙,你为何变成了这样。”秦龙小声道:“大哥,这婆娘凶狠得简直不像一位女人,就委曲求全吧,自古不是有一句,能伸能屈大丈夫吗?你看,大哥朝夕与她相处都无话可说,我们就委屈这么一两日,又何尝不可呢?”
宇文昌终于不再说话了,但锡枝却又讥笑一下道:“说得轻巧,本宫亲自动手,才收来的几位奴隶。且能让你们服伺本宫一两日就行,赶快收拾停当,随铁印与本宫进京。”
众英雄不由得都“啊”地抽了一口凉气,哈迷罕走过来极力相劝,求各位英雄一同进京,宇文昌苦笑一下道:“哈将军啊哈将军,老夫不随你进京能行么?好了,收拾行李,随哈将军进京。”
众英雄收拾停当,与哈迷罕共赴京城,苻坚见哈迷罕又重新归来,并且带回七员雄赳赳的大将,万分高兴,立即命摆宴为众英雄接风洗尘,在席间,苻坚向众将讲道:“今天,大秦有战将如云,雄兵数十万,在这样的众多英雄相助下,何愁不能灭晋一统天下呢,王丞相,将灭晋的打算说一说,让各位英雄高兴高兴。”
王猛端着一杯酒,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道:“高兴高兴,喝一杯再说。”当众英雄喝完一杯之后,王猛却醉得口吐酒饭,扑在桌上不省人事,苻坚只好令人将他扶回。
当宴会结束之后,苻坚回宫休息,不料王猛已经清醒的跪在寝宫门外等他。苻坚道:“丞相为何这等不胜酒力,刚饮几杯就醉了。”王猛道:“在席间,恕臣子故意装醉,所以特来向主公请罪。”苻坚道:“各尽所能,何罪之有?不过,你应该迅速的做好攻晋的计划。”王猛道:“臣所说的罪就在这里,臣认为,目前还不能攻晋,而应该整好兵马,将西边的凉国攻下才行。”
苻坚道:“难道东晋就不用灭了么?”王猛道:“主公难道忘了吗,在泰山时曾经向你说过,让东晋自取灭亡,然后唾手可得吗?”苻坚道:“但是,东晋国内会乱吗?”,王猛道:“早乱了,早乱了,目前正打得不可开交呢。”苻坚只好又一次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