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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轻盈灵巧蝙蝠功,声势宏壮气指剑

暂放下苻坚访王猛不说,先讲鹰啼剑陈停。这陈停背着云晞走下泰山,向峨眉而去。一路上,他对云晞关怀无微不至,使云晞万分感激,路人见他们相亲相爱,都羡慕不已。

来到峨眉山,他遍山寻找七籽三叶红,但扯遍山上之草,也没找到这种药草。不由得心急如麻,在路上,他问询行人,有一位老者告诉他,峨眉山的一草一木,最清不过钓鹰老人,要他到鹰岩找钓鹰老人问问。

他背着云晞来到鹰岩,果然远远就看见一位老人站在悬崖之上,他放下云晞向老人而去,这时天空中出现了一只翅长数丈的巨鹰,忽地从空中落下,想抓老人面前爬行的一只白老鼠。

但说时迟那时快,老人伸手抓住老鹰的利爪,想将老鹰抓住。可老鹰也非常利害,用钢翅击向老人,又用勾嘴啄向老人,老人左躲右闪,但仍不放开老鹰的利爪,这老鹰见老人不松手,突然振翅高飞,想将老人摔死,但老人紧紧抓住老鹰,飞了一圈,摔不下老人,它又到悬崖之上。

陈停看见这惊人的一幕,连心都跳到了口中,他见老鹰停下,仍在扑打老人,于是寻了一个机会,弹出一粒石子,将老鹰击翻在地,谁知老人非但没有感谢陈停,反而抱着老鹰哭了起来。

陈停不解地走向老人,老人怒气冲冲地看了陈停一眼道:“老朋友,你受伤了,老儿这就给你报仇。”说毕他放下老鹰,伸手抓向陈停。陈停左闪右躲,却躲不开老人如影子一般的攻击,被老人一爪抓住,抛在地上。

老人又抱着老鹰高兴道:“老兄,老儿给你报仇了,你回去休息休息,有空再来陪老儿玩耍。”那老鹰扑扑翅膀点点头,站起后振翅飞走,陈停疑惑不解又吃惊非常,因为这老人的身手,并非泛泛之辈,他从地上爬起,向老人道:“老前辈,晚辈向你老人家打听一种名叫七籽三叶红的草,不知老人家知不知道。”老人生气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毛驴儿,为何伤我的好朋友?”陈停愧疚道:“适才见老鹰扑打你老人家,怕伤了老人家的性命,所以出手相助。”老人道:“关你屁事啊,我与它已经扑打了几十年,从没有人来过问过,偏你手痒多啰。”

他停下又向陈停招一下手,示意他走过去,陈停连忙走向老人,不料老人一闪手掌,将他推下悬崖,吓得他大声惊呼,伸手将万丈悬崖上的一株草,紧紧扯住,可草根太浅,受不了他下落的力量,被他连根拔起,他自以为定死无疑,就在离地三尺高时,他感到身后被人一下钩住,然后轻轻的放在地上。

陈停惊魂未定的直起身来,回首见身后,原来是一条长长的钓鱼线,从岩顶老人手中垂下把自己勾住,自古以千钧一发形容情况危急,可陈停下落的力量何止千钧,而细细的鱼线只有发粗,但偏偏这细线,居然能将千钧之物钩住,可见这老人的内在功力何等之深。

陈停将鱼钩取下,老人在万丈岩顶扬扬鱼杆,所有的鱼线一闪全部收回,陈停这才低头拍打身上的泥土,发现地上一簇奇怪的草,这草从头到根通红欲滴,并且每一支草顶不多不少,刚好长了七粒红籽,下面长了三片红叶。陈停看后猛然明白,这草原来是自己从万丈悬崖上一把扯下来的七籽三叶红。如果不是老人相助,陈停就是知道岩上有此草,也没有能力采到。

当他倾喜若狂之时,云晞摔得一身草泥,头发蓬乱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陈停叫声“哥哥”就热泪长流。陈停忙问她为何哭泣,云晞道:“我远远的见你从岩顶掉下,以为你已经去了,所以心如刀绞的奔过来。”陈停听后抱住她,抚摸着她的秀发,忍不住吻住了她的红唇。

“真不知羞,大白天也抱在一块。”不知何时,钓鹰老人已经来到他们面前,老人从怀中摸出一只白鼠,放在地上道:“你伤了我的老朋友,看来我只有清闲一些时日才会又来同它玩了,刚才你采下的草药,够这女孩用一年,所以老儿想走开些时日,但你们必须将这只白鼠替老儿养好,记住,他每天都要吃许多山果,千万不要忘了一定给它吃够,不然老儿回来就打你们的屁股。”老人说完,一甩鱼竿转身不见了。

陈停与云晞在峨眉山住了下来,每日采山泉加入一枝七籽三叶红慢慢熬成一锅红红的药水,陈停轻轻地给云晞擦拭着身体,二人早就心灵相通。暗暗发誓,终生永相厮守,更何况在这青山做床,白云作被的天下秀山之中,他们终于紧紧的抱住对方,尽情享受这人间美景。

一日复一日,云晞的脸上重现了红润的光彩,更显得妩媚靓丽。陈停见云晞的身体越来越好,总算放下心来,重又舞剑思考着怎样使剑法更高。

一日陈停又在舞剑,云晞闲着无事,就逗那只可爱的小白鼠玩,小白鼠玩着玩着,跑回草庐叨了只山果转身就跑,云晞感到奇怪,就远远的跟在它身后,看它到底干什么?

只见小白鼠爬到一株千年古树树叉上,将口中的山果放了下去,又跑回草庐。云唏心中好奇,爬到树上一看,原来树上有一个能容人顺利进出的大洞,她将头伸进洞中想看个究竟,不想树皮一滑,将她摔入洞中。

当她在洞中站起身时,发现洞中还有一位老人,但见这人长得:

身高五尺左右,稍微有些发胖,头发眉毛胡须比雪还白,但面容却似小孩一般滋润透红,一双眼睛乌黑发亮,闪出顽皮的童光,他时而抓抓脑袋,时而跳跳双脚,让人感到他根本不是一位数十岁的老人,倒十分像位小孩。

借着壁上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云晞认出这老人正是走了数月的钓鹰老人,于是惊喜道:“钓鹰老前辈,原来你没走,在这洞中啊。”老人翻了一下白眼,不高兴道:“谁是钓鹰老前辈?我应该有个名字,好像是小糊涂。”云晞暗笑一下:这老头最少已经有七八十岁,居然还名小糊涂。云晞口中立即说道:“小糊涂爷爷,你为何待在洞中数月不出来呢?”

不料小糊涂听后大哭道:“你为何叫我爷爷?难道我真的老了么?”说完又哭又跳,云晞一时不知所措道:“那我喊你什么你才高兴呢?”小糊涂好好想想了许久:“叫我一声大哥就行。”云晞道:“不行啦,我才二十来岁……”小糊涂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哦,我怎么忘了,我才十五岁。是师傅领我进洞时告诉我的,二十大呢还是十五大?”云晞不解道:“当然二十大啰。”小糊涂破泣为笑道:“那你就喊我小糊涂弟弟就行了。”

小糊涂说完,在地上又跳脚,又抓头,不时还嘀咕什么,云晞低头一看,原来地上摆了一副残棋,小糊涂时时动一下棋子,但又跳起来嘀咕。这时洞顶有一只蝙蝠动了一下,小糊涂仰头道:“你别吵行不行?整天吵吵闹闹,害得小糊涂何时才能解开棋呢。”

云晞奇怪道:“你连蝙蝠叫也能听得清啊?”小糊涂道:“何止能听清,它们说什么,我也能知道呢。”转又道:”并且我还会说它们的话,要它们怎么样它们都会听。”云晞蹲下看着棋,小糊涂也停停跳跳的看着,忽然他又生气道:“与你同来那位臭剑,又不懂舞剑的规律,偏偏成天在外瞎舞,舞的人心好烦。”

云晞道:“停哥哥舞剑的声音离这儿很远,为何我一点也听不到,你却能听得到呢。”“这正是你们外面人的臭毛病,连听都听不清,为何要瞎舞呢?这小蝙蝠成天睡懒觉,但它们黑灯瞎火中总能扑到一只只小虫,就是因为它们没有你们这些臭毛病。懂得凡事先摸清楚再干。就会手到擒拿。”

云晞高兴地一把拉住小糊涂道:“老爷爷,云晞替停哥哥求你做他师傅行吗?”小糊涂不高兴道:“你叫我什么?刚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许叫我老爷爷,叫我哥哥或弟弟。”云晞想了想:“小糊涂哥哥,你答应吗?”小糊涂高兴的跳了一跳:“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因为,我答应为师傅守一本书,除非我能将这副残棋破解,才能出去。”

云晞奇怪道:“为何数月前你又在悬崖上吊鹰呢?”小糊涂一拍脑袋道:“真有这事,哦,我想起来了,师傅曾说过,如果有能力将棋下和,可以出去玩耍三年,但三年后必须又进洞来,继续破解,否则不行,这段时日,成天想这鬼棋,连这些都全忘了。”

云晞听后道:“那现在又将棋下和,不是可以重出去三年吗?”小糊涂抓头跳脚道:“可每次我出去玩耍,三年后回来都又记不得破解的招数了,最少又要花上数年才能想起来。”云晞道:“这不难,如下一个和局,我能手到擒拿,但破解此棋一时还没有办法,。”

小糊涂高兴的求她帮手,云晞略动几子,果然下出一个和局。小糊涂高兴地在地上连打几个滚,拉上云晞飞出树洞。

陈停焦急地在四周寻找云晞,当他看见云晞出现之时,那高兴劲就不用提,连忙跑来问长问短。

云晞将小糊涂的事讲给陈停,陈停喜出望外,连忙跪下求小糊涂收他为徒,小糊涂看他一眼不高兴道:“你打伤我的老朋友,凭什么还要教你功夫呢?”云晞聪明的拿出一只香喷喷的野兔,小糊涂高兴的跳了过去,云晞给他道:“小糊涂哥哥,你就教我停哥哥吧,我每天都给你烤野兔。”

小糊涂翻着白眼道:“什么臭剑招数,我也看不懂,但我知道心静辨声,不管什么东西行动都会有声音,只要辨出声音来自何方,就会手到擒来,比如,就像这块兔肉……”他将兔肉飞出,也不用看身形一蹿,又稳稳的抄在手中。

陈停见后立即茅塞大开,自责道:“难怪每日苦练,丝毫没有长进,原来是心中急于求成所误。”于是就这样,陈停每日静心跟小糊涂练功,云晞变着花样做出许多东西给小糊涂吃。练了几年,陈停将这个功力运用到剑上,居然能使剑轻灵婉转,攻击目标于不知不觉之中,陈停根据这功力改创了一套剑数,取名蝙蝠剑。

就在蝙蝠剑练成之时,柳飘然终于寻到了这里,他远远见陈停将鹰啼剑飞舞在空中,剑法怪异奇特,并且轻捷无声,暗自诧异,因为这剑招数,与当日铲锄神斧门时所见完全不同。

柳飘然折了三根树枝,权作宝剑,伸指一弹,想用树枝将陈停的鹰啼剑圈走。三枝树枝发出一阵呤啸飞向鹰啼剑时,陈停早已听出风声不对,连忙收剑相抗,只听悚悚数声,鹰啼剑已经将树枝斩为数段,掉在地上,柳飘然大吃一惊,但他毕竟是一代剑术宗师,更何况曾受到剑圣指点。

只见他将气指一拆,一道奇光如同白浪卷向鹰啼剑,鹰啼剑在空中连翻数个跟头,突然发出鹰啼直扑向陈停,杀了陈停一个措手不及。陈停幸好耳闻敏捷,连忙双手一卷,来一个“蝠挂悬梁,”躲过自己的剑,随手一把将剑抓在手中。

可柳飘然怎会就此罢休,又将气指一旋,再指向鹰啼剑。陈停立即感到剑在手中乱摆,不受自己控制,反而处处要刺向自己。连忙运“蝙幅功”抗命相抗,但鹰啼剑在手中不停颤抖,使他一时大汗淋漓,而柳飘然虽处上风,但一时也不敢收回气指功,二人就这样僵持在原地。

云晞见陈停许久没人寻了过来,当她发觉这奇怪的情况时,连忙去唤来小糊涂。小糊涂一阵跳了过来,抓抓脑袋摸摸胡须。突然扯起一把草,张口就吹,但见那些草叶卷起一条长龙,瞬息将柳飘燃的气浪隔开,使陈停与柳飘然都不由得后退数步。

柳飘然惊奇的问道:“你是何人!”小糊涂跳跳跑跑不理他。柳飘然气恼万分,一指卷起沙剑击向小糊涂,,只见小糊涂俯地一滚,一股风直扫向柳飘然的双腿,将他扫得在原地连跳数下,不然将会站立不稳,而倒在地上。

但柳飘然岂是泛泛之辈,乘陈停未防之机,一指将鹰啼剑卷过来,连挑数朵剑花罩向小糊涂,小糊涂一屁股坐在地上,微闭双目,丝毫不理柳飘然。

柳飘然以为有机可乘,一剑直刺向小糊涂的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小糊涂的身体平平地稳开数尺,柳飘然见一剑未中,连卷数剑,但都未击中小糊涂。

小糊涂不由得有些动怒,就在他动怒之境,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手中的剑夺走,并且将他震飞数十丈远,激起满天飞沙。

柳飘然从地上爬起道:“你们等着,我会再来找您们的。”转身就飞走了,陈停看着这惊人的打斗,更觉得自己功力微薄,并且,他从柳飘然的神奇剑招中悟出了,一些说不出的感觉,他感到自己的剑,更适宜于柳飘然的招数,但柳飘然的招数又太注重于声势,所以某些地方仍用小糊涂的蝙蝠功更行些。

于是他继续潜心修炼,将柳飘然的招数揉合在蝙蝠功中,即具有了轻盈灵巧,又保存了宏壮声势,虽然不能象柳飘然那样飞剑杀人,但他独创的剑法,更利于以慢制快,以近制远。每每都是在险中求胜,给人于措手不及,就这样,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一套路数,在勤苦中不断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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