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苻坚所在的家乡,民族繁多,人口复杂,凡有钱有势之人,可以大养兵马和强占许多土地,所以在这种环境中,能使有雄才之人一夜成名。苻坚正是利用这种机遇,瞬息统治了这里。
一个大大的“苻”字挂在门口,苻坚的家原来也算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当苻坚几人走到门口时。一位身穿羊皮边绸袄,头戴狐尾帽的老家人,将他上下打量许久,狂喜道:“夫人,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随着走出一位也身着华贵衣服的老夫人,一见苻坚就高兴的泪流满面道:“坚儿,你总算回来了,快进家去。”一行人走进屋坐下后,老夫人道:“坚儿,你还会走吗?想死你了,就不要再走了,你从小勤勤奋奋,苦练武功,要练成天下第一高手,自从你出走之后,娘的心,一天都没宁静过,这许多年来,让娘想得连头发都白了,每当我遇见小时和你玩耍的那七位兄弟,个个都妻妾成群,儿女满堂,那心就痛得受不了啊。”
苻坚道:“娘,从现在起就不用再想了,儿不再走了,儿留下来陪伴你就行了吧。”老夫人高兴道:“这就对了,你看那几个小时和你玩耍的兄弟,呆在家里该多好,完颜赞有十个孩子。扎尔康,金顶追,也有两个孩子。哈迷和奴,粘金能,王栋梁,苏进财,也一个个都有了女人和孩子。并且他们几个啊,家中金银如山,奴仆成群,家丁数千,那土地啊,千里马跑十天也没有尽头,啧,啧,他们的母亲抱着孙子,做梦都笑醒了。”
苻坚听后若有所思道:“赶明儿孩子想去拜访下他们,希望母亲同意。”老夫人道:“可以啊,你就应该去向他们学学。”
第二天,苻坚带上牛童等几位兄弟,来拜访第一位好友,完颜赞。但见完颜赞的居所,雕檐画壁铺金漆银,辉煌无比。手下的家丁个个身着重甲,头戴狐尾雉翎,更有一群美女载歌载舞,胡琴丝竹,传出几里之外。这完颜赞看了苻坚等人一眼冷冷道:“有甚事?”
苻坚行一大礼,命人抬进几箱金银布帛,然后从怀中拿出一粒宝石道:“兄长有所不知,小弟在外漂泊多年,非常想念幼时的几位朋友,略备薄礼前来看望兄长。”完颜赞看见这许多金银布帛,脸色变得好看一些道:“来玩就行了,何必备礼呢,请坐,请坐。”
苻坚坐下后,闲谈一阵又说道:“兄台的府第,真是天下第一府啊,小弟想借它一用,不知兄台是否同意?”完颜赞不明白道:“此话怎讲?”苻坚道:“小弟想请幼时的几位兄弟欢聚一下,但小弟府上,简陋不堪,怕各位兄弟不肯光临,兄长的府第,人间少有,其他几位兄弟知道以后一定会前来赏光。”
完颜赞笑了笑道:“此话倒也不假,这几位人啊,不比孤王随和,喜欢交接朋友,若没有孤王出面,还不知尔等能否请得动喃。”于是一切都水到渠成,各位王侯很快纷纷赶来欢聚。
只见这些人,个个穿金戴玉,头顶宝石雉翎,只要轻轻一动,周身就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并且个个身边都跟随着金甲卫士,还有几位美女在左右跟随,看这阵势,连古今帝王也不过如此。而苻坚身边的各位兄弟,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丑或俊,个个都是土布素衣,难怪别人见他们理都不理,韩新不悦道:“神气什么,个个都是花布枕头,外布里是糠,哼。”
酒菜摆好,那几位兄弟个个都称颂完颜赞,连苻坚理都不理。当相互敬酒之时,苻坚抱起酒缸,刚说半句客气话,金顶追摇晃着一个碗口大的耳环嘲笑道:“苻坚,你有几多家产,有几多封号,真能给在座的各位王侯敬酒吗,这杯酒你留着,等你有所成时再来敬吧。”这句话使热闹的酒宴,顿时安静下来。完颜赞一见情绪不妙,立即打圆场道:“孤王收藏了一瓶千年好酒,名“断魂春”,为何取这不吉利的名字呢,因为这酒只要沾那么一少点,就能使人欲仙欲醉,魂飞仙境,哈哈哈……”粘金能道:“真有这种好酒,快拿来让令侯尝尝?”
完颜赞道:“来人啦,快将断魂春抱出来。”一美女转入厅房,谁都没有注意韩旧跟了过去,在转角处,那美女与韩旧碰了一个满怀,不是韩旧手快,这缸美酒一定谁也喝不成。但韩旧还有更快的一下,就是迅速的将手指伸入缸中,这一招,根本谁也没有看清楚。韩旧将酒缸还与美女道:“要小心啊,摔坏了可要你的性命啊。”美女怒道:“都是你这肥猪,你跑进厅房来干什么?想偷东西啊?”韩旧摸摸裤子道:“找茅房。”美女一见,不再理他抱上酒连忙走了,韩旧见她走远笑道:“老子看别人吃喝,自己站在后面又吃不成,那些香气,将老子身上的水都熏跑了,哪来的尿撒呢,嘿嘿嘿。”
缸上的封泥被打开了,香气一下将整个堂中的人都醉住了,完颜赞抱上酒缸走向几位,给在座的每人都倒上满满一盅,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上,想给自己盛一盅,谁都没有注意,程平手指一弹,一滴水珠像利剑一样,正中完颜赞的手腕麻穴,那酒缸“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完颜赞摸摸自己的手,感觉没有问题,就不无惋惜道:“多好的酒,可惜一点都没饮上就没有了。”扎尔康道:“可惜小王已经用完了,不然给你匀一点,喂,你们谁还有,匀给赞王一些吧。”苻坚与其余几位争相说道:“你能饮光,想想我们还会有吗?哈哈哈……”
聚会结束了,哈迷和奴道:“快马加鞭,这酒真厉害呀,本王醉了,回去,快回去。”其余几位王爷与苻坚都先后告辞。苻坚一行人走到一偏僻处,他走到韩新耳边低语几句,韩新点点头转身离去,苻坚将手一扬,其余几位兄弟同他。向离这儿最近的粘金能家飞驰而去。
快到粘金能家时,苻坚在地上猛的翻滚,然后由牛童狗剩扶着,敲开了粘金能家的大门。粘金能心中有些不高兴道:“一身稀泥,大呼小叫干什么?”苻坚呻呤道:“大事不好,完颜赞想吞并你们几家的财产,在那断魂春中下了毒,所以在席间,他故意失手自己没饮,当你们走后,他要我心甘情愿做他的奴才,才肯给我解药,我大吃一惊,为了给你们报信,只好忍受委屈答应了他的要求,他这才给了我解药,随后我就逃了出来。”
粘金能听后大笑道:“小王与完颜赞世交多年,他岂能……”话还没说完,就舌头发硬,全身抽搐,倒地身亡。粘金能的小妾在房偷听,她听得一清二楚,见粘金能身亡,连外衣服都忘了穿,哭着跑了出来,抱着粘金能边哭边骂完颜赞。
苻坚道:“看来事不宜迟,想别其他几位王爷已经遭难,应该派人去联系合兵攻打完颜赞才是。”粘金能这小妾在家中正得宠,全家的事她都能一口说了算。只见她穿好衣服,派出几位家人,向那几位王爷家飞驰而去。
话不多说,不一会儿其余几家的人马先后到齐,只见全是白衣白帽,哭成一片。苻坚将手一扬道:“各位节哀,当前的事情应该团结一致,杀了完颜赞才行。粘金能的小妾也道:“我们的王爷都死了,不是苻坚,我们还不知道仇人是谁,为了报仇,我们应合兵一处,由苻坚为王,杀了完颜赞。”“对,杀了完颜赞,捅苻坚为王”,众人异口同声,一致捅护苻坚。
刚整好人马,就闻马蹄声,一标人马已经杀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完颜赞。完颜赞将牛耳刀一指骂道:“好你个苻坚,原来是一位小人,我们几位对你也算不薄,你这畜生为何待带人强夺粘金能的家产。”苻坚也回骂道:“谁是小人,谁是畜生,我何时带人强占粘金能的家产,你们谁可作证?”
粘金能的小妾怒骂道:“完颜赞,你这该千刀万剐的,还我王爷来。”完颜赞这才看清,这些人全都白衣白帽怒目以待,想一口吞掉自己,诧异道:“粘金能不是派卫士粘罕木来报,苻坚在打你们全家,要本王速速来援么?”小妾背后正立着粘罕木,他怒道:“放你狗屁,爷在此没离开半步,分明是你带人来,想强占家产,现见阴谋暴露,我们也准备了兵马,故意想胡乱扯谎,蒙混众人,呸,杀了他。”
苻坚将手一扬,左边杀出牛童,右边杀出狗剩,二人刚一冲出,完颜赞的坐骑见狗剩那四匹野狼,吓得一下惊起,将他重重摔在地上,狗剩赶了个正着,飞起一叉,将他刺死。其余众人一拥而上,将完颜赞带来的一千人杀得片甲不留。举手之间,苻坚走进完颜赞这栋,天金地银,雕梁画柱的房中。见先前大家饮酒的座椅,还是原样摆着,但自己已经成为这里的主人。不由得东摸西望,坐在完颜赞的虎皮椅上时,他陷入了沉思。
原来完颜赞的舅父正是这里的数王之王,在这里,凡有钱人都可以作王,但王一多了,难免有些纷争,于是几百个或上千个王,共同推荐一位有德能,有威少信之人做联盟王。完颜赞的舅父正是联盟王高极谈。
苻坚走出这漂亮的宫殿,高声道。“各位兄弟,各位朋友,我们的真正劲敌还没有除,他就是完颜赞的舅父高极谈,你们想想,当他知道我们杀了完颜赞,他会善罢甘休吗?这楼中美酒如泉涌,美女如浮云,黄金遍地是,现在你们可以在楼中痛饮美酒,怀抱美人拿走黄金,但当你们痛快流离之后,不要忘了,要尽快杀掉高极谈,才能长久地痛快饮美酒,怀抱美人,我的话说完,你们快去干吧。”
一时,欢呼雀跃,把一座美丽的楼阁弄得到处都是呼救声,到处都是摔酒坛的声音,韩新看得心中有些痒,就向哥哥韩旧递了一个眼色,两兄弟心领神会,举脚也想去大干一番,却被苻坚一把拉住。韩旧不高兴道:“为何对自己兄弟还不如外人,让别人拿,也该让我们拿才行。”苻坚正色道:“他们,不是我的兄弟,情有可原,你们是我兄弟也情有可原,所以就情有可原嘛。”
韩旧坐地上咕噜道:“说的什么话,等于没有说。”
一把大火烧了这座金银之窝,苻坚带领一万多人杀向盟主城扎尔屯。盟主高极谈早就得到风声,纠结人马三万多,早等在城楼上。
当苻坚的人马旗帜不一,服装各色到达之时,高极谈身边一位大将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一群乌合之众,盟主等着,阿尔刚瞬息定能拿苻坚的首级来见你。”高极谈得意道:“最好是生擒,本王要将他一刀一刀地割死。”
城门洞开,阿尔刚耀武扬威地跨着一匹枣红马冲了出来,在阳光下显得威风凌凌,不由得苻坚细看,只见他:
豹头帽狐尾随,九重金甲狼牙锤。面似金火焰眉,目清鼻勾薄嘴唇。七尺高背躬微,腰身匀称虎皮围。
苻坚见后,心生爱慕,回头对牛童道:“不要伤了他,生擒过来。”牛童一声“得令”,就手舞大刀纵牛冲了出去,阿尔刚手挥狼牙锤兜头打下,二人你来我往,一晃就是数十个回合。但牛童的“奴得魂”的确不凡,一下把阿尔刚坐骑的眼睛扎瞎,那马痛得仰天惊起,将阿尔刚摔在地上。好一个阿尔刚就地一滚,随即来个鲤鱼打挺,飞身起来。脚尖一点,人飞到半空,一招“横扫千山”,对牛童拦腰扫来。牛童旋即来个“兜底藏身”躲了过去,又使出看家本领“环地十卷”,将阿尔刚罩在地上。
城头上高极谈怕阿尔刚有失,又派出一员将,但这员将刚一出门就被程平射死,狗剩怕牛童有失,策马来助,阿尔刚见四匹狼,咆哮嘶咬,心中有顾虑,略一分神。被牛童一刀砍飞狼牙棒,四匹野狼将他咬住,叨回阵营。
苻坚大呼一声“冲进去”,就率军冲向扎尔屯,高极谈在城上下令闭门,又一面下令放箭,韩旧在下面看了个真切,双手一扬,那条长绳飞上城头将高极谈拦腰捆住,使劲下拉,想将高极谈拉下城来。不料高极谈武功惊人,见解不开长绳,反将韩旧向城上拉去,旁边韩新见后连忙出手相助,但也被跟着拉向城墙,看看四周乱箭纷飞,韩新道:“哥哥用力点呀。”韩旧气不打一处来:“谁说我没用力,如果你像我这样胖就没问题,吊也能把他吊下来,长得风都能吹走,用力也没用,加油。”
程平暗张弓箭,一箭正中高极谈天门,韩新韩旧不知仍在用力拉扯,一下将高极谈的尸首拉飞下来,把他们二位撞了个仰面朝天。
一身大呼,冲进城去,城中士兵见主帅已死,纷纷放械投降。苻坚下令,安抚城民,招降败兵。苻坚回家后没几日就拥有了强大的军队和广阔的土地,不由得有些心旷神野。这时有人报,阿尔刚诈降后已经逃走,苻坚觉得有些可惜,但也只有空叹数声。过了一会又有人来报,军营中有人造反,想拉走士兵,已经有数千人跟着响应。这一报使苻坚万分震惊,正想速速赶到军营,又有士兵来报“狼牙谷额马爷,前任盟王长子,莫一斋求见。”
苻坚一听略思片刻道:“引见莫一斋。”片刻工夫,在卫士的陪同下走进一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