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脱离了领导视线的张超然居然是个‘二流子’。
我真担心他潇洒快活完以后刷我的信用卡结账,说道,“交手机是为了防止泄密,我又不是内鬼……信用卡就没必要交了吧。”
说到内鬼,我突然想起在铁北路派出所男厕里锻炼身体的那个警察。
小张跟没听见似的迈步向车头走去。
好说不行那就歹说!我疾走两步道,“郑局长说我是有功之臣,还说要给我通报表扬。我就这点要求你都满足不了,郑局长知道该不高兴了。”
小张在车门处站住,道,“居功自傲了不是?我告诉你:第一,郑局长管不了我。第二,你再啰嗦个没完立刻脱了衣服滚蛋。第三,我命令你即刻上车。”
二话不说我绕过车头就坐进了副驾位置,“嘭”的一声把车门使劲带上,气鼓鼓看着窗外。
心想,瞧你把你能的,局长都管不了你了?我非找个机会把这话告诉郑局长不可!
“路不同,”小张轻轻叫了我的名字一声。
我歪头白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神突然有了戏虐性的变化。
猛然醒悟他在‘钓鱼执法’,赶紧如数家珍道,“我叫毛大宝,性别男名族汉出生于……。”
我把身份证上的内容又一字不差的背了一遍。
“不错不错,”小张连连点头,“你这智商不去清北可惜了。”
我听他还在侮辱我的智商就爆出重料,“领导,咱们队伍不纯洁好像有内鬼。”
“好像有内鬼?”小张一愣道,“你把话说清楚。”
我抿嘴一笑卖起了关子。
小张不悦道,“没有真凭实据讲这种话是要受处分的。”
我撂出实锤,“铁北路派出所男厕,辣……么粗的铁栏杆,你知道为什么一撞就散架了吗?”
小张眼睛一下子睁大了,“那铁栏杆老胡他们说是年久失修,难道不是吗?”
我哈哈一笑闭口不言。心想你求我呀,求我我才告诉你。
“快说,不说就脱了衣服滚蛋。”小张本色毕露威胁我。
我不跟他计较,把在派出所男厕所里看到的那一幕讲述了一遍。
小张转着眼珠子,道,“这个情况你怎么不早说?”
我委屈道,“没人问我呀。”
“你能认出那个人吗?”小张问道。
那个警察我只见过侧脸,此刻回想起来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我生怕‘过河拆桥’便模棱两可地说道,“见了本人也许能认出来。”
小张陷入了思索。
我再爆猛料,“不仅如此,这整件事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
迎着小张疑惑的目光,我把医院发生的事情加上自己的分析讲诉了一遍。
最后感慨道,“现在的犯罪分子无法无天,实在是太狡猾了!”
小张撇了撇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民事纠纷中警察的禁忌很多,一不注意就会挨警告受处分。不过两个人看不住一个‘半残废’确实有点……,”
小张说着挠了挠头皮,“哎”了一声道,“不对啊,有一点说不通呀,聚众闹事的那一拨人,是先于咱们住的院,这个医院有记录是做不得假的,难道他们会未卜先知?如果这真的如你所说,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那这个事情的性质可就复杂严重了。”
我本来只是‘吐槽’一下,没想到小张表现的像个胡乱猜测事情真相的‘吃瓜群众’。
问道,“两个人?我怎么只看见夏志远一个人。”
小张道,“另一个在病房,人都没看清就被弄晕了。其实吧我们早就判断这是有预谋有组织的,只是赶到现场时人已经散光了,……给你打电话也是无奈之举……不行,这个事儿我要向季老头汇报一下。”
哎呦我去,我的智慧结晶被他一句话抢走了。
问道,“季师傅是不是大名鼎鼎的‘九州神探’季如风?”
小张很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我惊喜交加背靠这尊大神不怕食言了,又问,“我这一路上出生入死,季师傅却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为什么?我可是有功之人又没有得罪他。”
小张咬着上嘴唇沉默了一下道,“这个事在我们系统内部已经传开了,我希望你能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告诉你,季师傅的儿子就是因为出你的警被人打的昏迷不醒。”
我“啊”了一声,想起那个一个照面就被‘倒栽葱’的警察。问道,“季如松吗?”
小张又是很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疑惑道,“你认识?”
惊喜瞬间成了惊吓,我愁眉苦脸看着窗外,心中所有的美好憧憬顿时化为了乌有,甚至还有一点点担心季师傅会不会公报私仇把我给抓起来。
“你不用内疚这个事不怨你,”小张安慰我道,“季师傅对你有情绪在所难免,你以后少在他面前晃悠,他看不见你就没事。你在车里先坐一会。”
我看着小张下了车走到一边打电话,心想他说得没错,这个事不怨我。
但瞧季师傅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态度,即便不公报私仇但恨屋及乌这事他也不能免俗。
哎,这个季如松也真是的,抓个贼那么拼命干什么?
如果另外那个便衣不是站在原地大喊一声,而是也能第一时间冲上去,能不能制服那个‘暴徒’不好说,但季如松肯定不会一个照面就被打翻在地。
要不要把这个发现告诉小张?
不过以当时的情景来看,那个便衣也没有做错什么,……。
正胡乱琢磨着小张坐进车内。
我等了一会儿,见他既不说话也没动作,忍不住问道,“怎么了领导?”
小张道,“计划有变,一切等季师傅来了再说。”
我连计划是什么都不知道何谈计划有变。
想问问小张计划是什么,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没准问了还会招来一顿呵斥。
思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儿这么偏僻,季师傅能找到咱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