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哥’看着金沙湾大酒店面色变了几变,最终面有难色道,“兄弟呀不是哥哥不带你去,你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去那里玩。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何必因为一时好奇毁了自己呢?再说了我们这里好玩的地方多的是,何必一定要去那里玩?”
我看他说得诚恳,好奇心起问为什么?
‘的哥’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我摇头道,“不就是个酒店嘛,怎么了?”
‘的哥’思虑了一下道,“有些话我不能对警察说,但可以对兄弟说,你是我兄弟不?”
我无奈点头。
“好,既然兄弟开口了,那我就跟你说说,金沙湾大酒店是合资酒店,里面的服务员全部来自如花国,一‘水’的金发碧眼......
‘的哥’又是一通真假参半、夹叙夹议的长篇大论。
我听得半信半疑反复追问。
末了,‘的哥’拿起保温杯喝了几口水语重心长道,“不是哥哥说你,你就安安分分办好咱俩的事,其他的事情不要管。哥哥知道你立功心切,但你也不想想能在风景如画的沙河游览区内开合资大酒店,那岂能是一般人所为?”
他居然猜透了我的心思。
我小心而又谨慎地问,“你是说有保护伞?”
‘的哥’叹道,“领导派你出来是叫你干活的,不是叫你惹事的……。这麻辣老变态真变态,怎么还没来?”
这是典型的‘顾左右而言他’。
我无奈道,“好吧,我就安安分分办好我的事,其他的一概不管。”
‘的哥’怪叫一声,“哎呀兄弟,我就一个平头老百姓,去哪儿知道有没有保护伞那么高级的事?咱们一见如故是自家兄弟我也不瞒你说,我就拉客到过金沙湾大酒店的门脸那儿从来没有进去过,跟你说的那些事儿都是听坐车的客人们说的。”
‘的哥’口风一转从我心中的‘线人’变成了‘打酱油’的,我感觉再次被他玩弄于口舌之间。
不满道,“你啥都不知道就在这儿满嘴‘跑火车’,信谣、传谣、造谣是要被拘留的。”
‘的哥’不以为然地笑道,“兄弟你就别考验我了,你不会真的以为酒店只是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吧。尤其是这种合资大酒店,有没有保护伞我是真不知道,但我知道里面的‘水’深的很。”
我眼睛一亮急忙表示‘愿闻其详’。
‘的哥’笑道,“合资嘛,顾名思义就是和‘歪果仁’合资喽。”说着他又拿起保温杯喝水。
我暗怒感觉又被他玩弄了,歪头看着他把喝进嘴里的花瓣儿又吐回杯中。
想要发作又觉得以自己的阅历好像对付不了眼前的这个‘老滑头’。
“金沙湾大酒店既然是合资酒店,那里面的‘歪果仁’肯定不会少。你出入其中,难免会‘没吃到羊肉还沾了一身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话你总是知道的吧。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专心办好咱俩的事,哥哥是真心实意为你好。”
我灵光一现,原来我是有‘杀手锏’的人,点头道,“你说的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得多确实会对我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就专心办好自己的事吧。”
‘的哥’看着我,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不看他,看着前方的金沙湾大酒店故作沉思状。
“其实吧,这里面也不是没有可疑之处……,”‘的哥’沉默了一下口风又转,“金沙湾大酒店以前只是个金沙湾农家乐,怎么就从一个破破烂烂的大排档,摇身一变成了合资大酒店了呢?
虽说‘黄老邪’是个‘人物’,哦、就是金沙湾农家乐的老板。他的一双手终年拢在袖子里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手,于是便有了‘黄老邪’这一雅号。
人家‘手不出’但花样百出,靠着祖传秘方和那些暴发户发了家。但要说他有财力有能力开合资大酒店,全三屋市的老百姓都表示不信。
你要说二者没有关联只是一起寻常不过的并购案,那‘黄老邪’的小儿子‘黄鼠狼’怎么就当了金沙湾大酒店的总经理?他家祖传八代的‘雷暴黄油虾’和‘三碗不点烛’怎么就堂而皇之成了‘非文遗产’和金沙湾大酒店的镇店之宝?”
“三碗不点烛是什么?”我好奇道。
‘的哥’哈哈大笑,“是酒。‘黄老邪’自酿的六十八度纯粮食酒,无生产日期、无生产厂家、无质量许可、也没有名字,比‘三无’产品还多‘一无’。不过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人家也不在市面上卖谁也管不着。
就在自家农家乐的大院里,三两三一个的土瓷小碗塑料皮一封。不管是谁,只要当场连喝三碗之后还能爬上二楼、点亮隔断里的那盏蜡烛,这次整桌免单,下次整桌还免费。那时候黃油虾可是一百二十八块一斤,谁去了不得怼两斤?”
我不信道,“三碗不过一斤酒,即使度数再高酒劲再大,对酒精免疫的人也不是没有,这样搞不得赔死?”
‘的哥’摇头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黄老邪’这样搞不仅没有赔死反而成了我们当地的知名人物。
四面八方的食客像苍蝇一样云集过来,去的时候摩拳擦掌志在必得,回的时候蔫头耷脑语焉不详。
苍天在上,见证了无数酒囊饭袋醉倒在通向那间隔断的路上。楼板在下,被那些酒囊饭袋瀑布一般四处乱喷的呕吐物弄的是污秽不堪。
那时候我一天几趟的往农家乐送客,没有人比我见的更多、知道的更清楚了。唉……只是可惜了那些酒和虾。久而久之便有‘三碗不点烛’这个民间称呼。”
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会吧,哪有这么邪乎的酒?”
“你以为‘黄老邪’是浪得虚名的?金沙湾大酒店建成之后,那些服务员在酒店的集体宿舍叫‘春风里’,‘黄老邪’便给‘三碗不点烛’改了个名字叫‘三碗御春风’。
寓意‘酒是粮**,越喝越年轻’。你听听,那诗意、那境界,一点不亚于‘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名字一改、包装一换价钱就贵了不止十倍,自此我等平头老百姓就再也喝不起了。
前些年孩子考上重点高中我曾喝过一次,虽然底子还是他家自酿的六十八度高度酒,但味道可比以前差远了。老话讲的无商不奸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感觉如听天书,继续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可能不可能,那么多人就没一个能喝三碗的?”
‘的哥’哈哈大笑,“当然有,但只有一个。”
“谁,不会是你吧?”我好奇的问道。
‘的哥’看了我一眼,“当然是‘黄老邪’本人了。”
我确认了一下眼神,知道他省略了“笨蛋”二字。
“要说酒是他酿的,他喝三碗没事倒也不足为奇,但天南海北慕名来‘吃白食’,什么样的奇人异士没有,怎么就无一幸免呢?后来有人怀疑酒里有东西……。”
‘的哥’说到这里狂咽了一口吐沫,“你没喝过你不知道啊,那酒可真是好东西啊!酽烈醇厚自是不必多说,还透着一股其它白酒都没有的清香。
邪门的是那股清香你闻是闻不到的,只有喝进嘴里咽到肚中再过上那么一会儿。哇,你会觉得自己‘谈吐芬芳气自华’整个人都高雅了许多。
就像我是司机,‘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是铁律。但我一想起‘三碗不点烛’就忍不住心驰神往……。”
他所谓的清香在我的认知中就是刺鼻难闻的酒味。心想,“这货又拿着道听途说的东西来夸大其词的忽悠我。”问道,“你这汽车不烧油吧!”
‘什么?’‘的哥’一愣。
我笑道,“你坐车里吹就能跑,SKR、SKR……。”
‘的哥’一下子急眼了,“哎咱俩萍水相逢我骗你干什么?”
“萍水相逢?”我重复了一遍哈哈大笑。
“一见如故,是一见如故。”‘的哥’改口改的‘溜溜溜’,“你别打岔,我说哪儿了?哦,有人怀疑酒里有东西就私下研究了一番,结果发现那酒加热到36度8、再经过持续的转动,便会呈现出鲜血被无限稀释后的那种颜色。
呃,就是猛一看无色,但杯子下面垫张雪白的纸,似有若无的血红颜色便反衬出来,酒液一停随即消失。有人问‘黄老邪’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里面放了蒙汗药?‘黄老邪’倒也干脆,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喝了三碗依旧谈笑风生。
有人又说他提前动了手脚服了解药,‘黄老邪’邪性大发,直接把酒方子拿出来供大家拍照留念。这种‘祖传秘方’哪个见了不是心痒难耐双眼淌血?‘黄老邪’就这么大大方方拿出来示人了,你说‘黄老邪’邪不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