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川忍无可忍,义愤填膺地咆哮道,“不可能进公司任职?!
怎么个不可能法?天天口口声声说要自由要尊重,有想法有主见,好,来!”
来跟我说说,你那些所谓的主见和想法!
江廷云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我……你以后就不要再叫我爸!”
江廷云:“……”
真是越老越倔,如果这一切是能用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的,那这世上哪还会有那么多的伤神和遗憾?
这时,电话那端传来了女人埋怨的声音。
“海川你这是干嘛?跟孩子就不能好不好说话吗?
每次跟孩子说话总是骂骂咧咧的……”
江廷云唇边浮现一抹讥笑,墨色的眸光冷寂,擅自挂了电话。
“嘟……”
江海川听见提示音,不可思议地从耳边拿到眼前一看,通话结束!
居然挂了?!
江海川顿时恕不可遏,甚至有种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的感觉,指着手机朝夏敏恩就是一顿责难,“看看看,这就是你的宝贝儿子,看看这些年都练的什么狗脾气?”
意难平,他狠狠地按下重拨,电话很快被接听,他率先出声先发制人,“江廷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是不是在资本主义国家呆的久了,把礼义廉耻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的修养哪去了?我话还没说完你挂什么电话?
我警告你,后天中午之前,必须回家!你要是敢不回来,后果自负!”
他甚至没给儿子反驳的机会就径直撂下电话。
电话挂线的那一刻,沉寂将父子两人分隔在对立的时空里,时间静静地流淌,伴随着不为人知的涌动,宛如命运的洪流,是会将两人冲向无法预知的彼岸,还是更黑暗的深渊……
江海川怔怔望着手中的手机,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如同一面镜子,映出一个父亲的落寞面容。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与日期夜盼的儿子,回国后的第一次谈话,竟会是这样不欢而散。
对于这个儿子,他是一点辙都没有。
迄今为止,人生的每一次挫败感都是这混小子给的。
第一次是在臭小子上初一的时候,因为临时决定飞新加坡签合同,没能观看臭小子的击剑比赛,回国后他好说歹说,软硬兼施,这小子近一个学期都不肯主动跟他说话。
第二次是在十三年前,他至今也没弄明白,为什么那混小子连高三都没毕业就选择远赴伦敦求学。
第三次是孩子在伦敦的每个寒暑期,宁愿去做着超负荷的零工,领着微薄的薪水也不愿意回家。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连江海川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失望。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关系,这样的局面……
被撂了电话的江廷云面色平静,一双墨瞳讳莫如深。
是的,他对餐饮业不感兴趣。
同样,他江家的一切,也不感兴趣。
印象中的父亲,总是很忙,常常早出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