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穆在木屋呆了大约一个月,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这些日子里,两个山灵经常来看她,那个一直板着脸的鹿角山灵,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是一直是他带来些食物,有山下的米和山上的猎物,那只白色的小猫也一直陪着她,整日里她只有在山林闲逛,采采野菜,平静的度过一天又一天。
奇怪的是,山灵说这是郎中的落脚地,一个月来除了两灵一猫她在也没看到过凡人,直到一个金发男子到来。这人,青衣飘飘,身材修长高挑,手持青银色长剑一柄,和蔼地微笑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在微风中散发着阳光的暖意。
“姑娘可见此地山灵?”温和而清雅的嗓音。
“请问公子是?”她迟疑的地问到。
男子轻揖,道:“在下是从东方来的修士,奉家师之命,来寻山灵有事。”
女孩怔怔地待在原地,虽然山灵会隔三差五来几次,但是她也不知道山灵所在。且这男子虽温文尔雅,一派仙家之风,但是毕竟不认识,可信与否还未知。
女孩还在发呆,这时怀里的猫咪却跳下来,走到那修士的脚下,修士看了一眼猫咪,会心,便随它出了门,就留下於穆待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山灵老者,修士和猫回来了。
修士开口:“兮姑娘,我已大体了解姑娘的情况,我看姑娘灵骨,倒是适合练气。若能习得仙家的博通之术,或可知晓自己的过去,如姑娘愿意,不若来我派一试。”
於穆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几乎什么也不知道。
夜里,修士留下来住。
她出门,看到门前空地上烤鱼的他,问:“我真的可以吗?”
“什么?”
“去那个。。。”
“天门谭。”
“嗯。”
“当然。”
“为。。。”
“这生来由你决定。”他盯着她的眉眼,像是想起了什么,眉眼微闭,慢慢的说到“灵骨是人与生俱来的,所谓仙风道骨,风就是所练之气,骨就是天生之灵。”他顿了顿,复又看了看她的神情。她只是垂着头。
他起身,拿起烤好的鱼,递给她。“天门谭向来以修心为要,尚善为本,我只是希望能帮到你。”
她接过鱼,道谢。
“在下明日就要启程西行,十日后,门派开始招生试炼,若姑娘想去,要早些出发,山灵大人会告诉姑娘门路。”他微微点头转身离去。她沉默片刻,抱起身边的猫,走到屋后的柴堆旁,仰望星空。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就这样,猫咪啃着鱼,她望着天,直到半夜。
猫吃完了鱼,看着已然熟睡的她出神,柴堆上,一人一猫的影子变成了两个人。一个长着猫耳的白衣白发金瞳的男子出现在她身旁,将她揽起,送回到屋中。又出门找到了修士,“竺旌兄?”修士道,“许久不见。”猫妖不语,只是盯着他。他又道:“你不愿意让她去,对吧?”竺旌双眼突然放出锐利的光。他压低声音带着怒气低吼到:“你到底什么意思?”修士回眸。“若离来要人你不给,北妖你也不让接走,你说青衣阁世间最安全,现在你又要让她去那里!”他的声音渐渐升高,激动地喘着粗气。修士垂头:“那也是回家啊。”
於穆被竺旌的声音吵醒,震惊之余有莫名的感受到凄凉的温暖。她慢慢地抬头又一次望见了那片星空,窗棂外的那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