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不相信,问他:“得病的人都什么症状?大夫怎么说?”
“那些人都不会上茅厕了!”伙计鬼鬼祟祟地小声说:“听说有些人夜深人静的时候能看见妖怪,直说别抓他!你们说,吓不吓人?”
说完还一脸诡异看着大家!
周敬见伙计神神叨叨,忙答应他不到处乱走,接过房间钥匙,安顿大家休息了。
春香和陆风这一路,落脚就去城里转转,主要看看各地草药堂规模,草药成色和质量。
这一路走来,两个人都涨了见识,各地风土人情不同,用药方子和剂量也不一样。
还遇见了许多京城不曾见过的药材,对症下药,有些医书里也没有记载,两个人都将药方都做了记录。
陆风每到一处都感慨:
“春香姐,这要是拿京城卖,治疗跌打肯定比现在强!”
“春香姐,看着个成色,比京城好多了”
对于将各地药材运往京城,有极大的热忱!
两个人收拾好,出了客栈走到街上。
广溪城不大,又是边陲小镇,绕了一圈,两个人只看见一家规模不大的药堂。
走进去,里面全是人,连院子里都躺着几个人哼哼唧唧!
两个人走了一圈,也没人理,就见几个药堂伙计样的人忙三火四地堂里堂外跑!
两人才要走,就听有人喊:“又拉又拉,再拉没有衣服穿了!”
见一位躺在地上的人裤子湿了一片。
春香不忍心,问旁边的人:“这是怎么了?”
一个老者虚弱地回答:“也不知什么原因,自从喝了广溪湖的水,我们就这样了!”
“老人家,你是哪里不舒服呢?”陆风问。
“开始就是肚子疼,你知道,我们每日都去山上砍柴,下山就在广溪湖喝水,一直都没事,谁知那日回来后,就开始呕吐,吃什么吐什么,所以才如此虚弱!”
“用药也不见缓解?”
老者摇摇头:“姚二是最早开始难受的,三天前,人已经死了,所以我们都害怕,不知哪天自己就没了!”
说完呜呜哭了起来!
“生病的人都是喝了广溪湖的水?”春香问。
“开始是的,后来都不再喝了,可是一样还有人病!”老者答!
“到现在为止,有多少人病了?老人家可知?”春香问。
“最开始是我们这五个上山砍柴的,后来这十余天差不多几十人,这广溪城本来人也不多!”老者虚弱的回答!
“你们五个也都是喝了广溪湖的水?”春香问。
“对,那日下山,感觉热,我们便去湖里洗澡,回来就这样了!”
春香看着陆风,两个人都不忍再问,一闪念,春香忽然想起韩仁曾经给她讲过,两年前孟县爆发了瘟疫的事!
越想越像,这病的趋势有点蔓延,会不会是一场瘟疫?
春香吓得一身冷汗,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接下来该怎么办!冷静想想,如果是小姐在,她会怎么做?一定是查明真相!
帮不帮?帮!想到此,赶紧进内堂去找药堂大夫!
坐在堂里的,是个白胡子老者,已经急得满头汗,还是耐心给大家问诊,伙计接了药方去后堂熬!
春香等了一会,老者见她是个小姑娘,看着精明能干,不似广溪城的人,便问:“姑娘,有何事?”
春香也不敢大声喧哗,低声说:“老人家,我来自京城本草堂,也不知当讲不当讲!如果错了,老人家别介意!”
老者瞧她这么客气,态度谦逊,心底有好感:“姑娘但说无妨!”
春香指指躺在地上的人:“起病,因喝了广溪湖的水,五个人集体发病,后来即使远离广溪湖水,还是有人发病,并且人越来越多,老人家,想没想过,会是瘟疫?”
老者定睛看她,忽然顿悟,拍着脑门:“姑娘,言之有理,快随我来!”
老者带着春香和陆风进了后堂,拿出一本小册子。
“这是姚二死了之后,来抓药的人,我做的简单记录,我从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一起这么多人病了,所以很慌乱,便记下了他们的症状!”
春香接过来,老者记录很简单,但是很详细,什么时间,谁,症状是什么,开了什么方子,用药后结果如何都有记录!
春香很庆幸,这些字她都认识,同时也暗暗发誓,以后还要多看书,多认字!
仔细看,名字旁边隐隐约约还有小字标注。
春香问:“这是什么?”
老者说:“城里谣传说是广溪湖有妖怪,我是不相信的,所以标注了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说完指指:“姑娘你看,开始发病只是那五个人,接下来就是病人周围的人,现在就是所有接触的人,会不会就如姑娘所说,是瘟疫呀!”
春香更加肯定了,现在的情形和当初韩仁讲给自己的孟县瘟疫一模一样!
“姑娘,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老者问!
春香也是急得满头汗,看看陆风说:“这件事我们要通知城府!”
一想自己只是小小百姓,城府大人会相信吗?
忽然想到小姐临行前塞给自己的令牌。
春香放稳了心,飞一般,拉起陆风一起往城府跑去!
一刻钟时间,春香和陆风就跑到府衙门口。
门口居然没有衙役守着,春香无奈只好敲响堂鼓!
堂鼓是什么?是百姓鸣冤才击响的东西!
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路人见春香是个姑娘,都聚拢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是何人?怎么敲堂鼓?”
“看着不像本地人呀!”
“最近这广溪城不太平,不知又出了什么事?”
围观群众叽叽喳喳,衙役从内堂走出来,厉声说:“是谁敲堂鼓?”
春香连忙上前:“我是京城本草堂的掌柜,路过这广溪城,我有话要面见大人说!”
衙役一听京城来的,又见春香是个姑娘:“大人最近事情颇多,你小小年纪,还是不要惹大人不快,不追究你乱敲堂鼓,赶快走吧!”
衙役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不耐烦的撵着春香和陆风离开。
“大人,我们真有要事相告,请让我们进去吧!”陆风冲内堂里大声喊。
衙役还是阻止,并准备徐徐关闭府衙大门,眼见无望,春香想了又想,掏出令牌:
“见令牌如见安阳王!我是安阳王府的人,现在要见城府大人!”
春香心底慌乱,手心渗出汗,假装镇定,出示令牌大声对衙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