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再多也逃不过被请家长,第二天老白就陪着于枫笙一起去了学校。
“您是谢星垂先生吗?”
老白正站在五年级一班教室门前,发现于枫笙还没给他说老师办公室在哪儿就进了教室,想着找个学生问问,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
他抬头一看,眼前的正是假期里见过一面的蔡韵老师。
“嗯,蔡韵老师好。”
男人的回答有些上位者的气势,不过显然已经克制过一番。
蔡韵听着心下有些不舒坦,却也没表现出来,应着老白先带他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没有人,蔡韵让老白坐在沙发上,一边倒水一边说道:“谢先生请坐,我们谈谈于枫笙同学昨天打架的事情,一会儿另外几个孩子的家长到了再商讨赔偿事项。”
“赔偿?”老白微微眯起眼睛。
“是的,于枫笙同学下手太重,另外几个孩子的伤势不轻,昨天我打电话的时候他们的家长都要求赔偿。”
闻言,老白轻“呵”一声,不再开口。
蔡韵尴尬地舔舔唇,又说:“于枫笙同学昨晚没有给你说具体打架细节吗?”
“她告诉我是打群架,既然是群架,为什么只要我们赔偿?”
“事情是这样的,谢先生,的确是打群架,但是是她一个人打六个人,其中有四个是男生。”
“……”嗯,是这孩子的风格。
“虽然我也觉得六个人打她一个确实有些过分,但是最后她也没什么事,倒是那六个孩子轻重不一地都受伤了。”
“啧啧,六打一还被完虐,真菜。”
老白的关注点显然和蔡韵的不一样,而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你特么说谁菜呢?”
一个光头男人走了进来,虽然穿着西装,但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撑得西装有些变形。
“阁下……”老白顿了顿,眼前的壮汉看起来很不好惹,开口道:“阁下的西装似乎……”
还没等他说完,那光头壮汉就站在了老白面前,还示威性地撑了撑胳膊上的肌肉,于是,“叮——”
西装里花衬衫的扣子终于不堪折磨,自觉下了岗。
“噗嗤!哈哈哈哈......”
老白顿时笑得不见眉眼,蔡韵也有点想笑,不过她到底忍住了。
“您好,您就是吴格的父亲吴川龙吧?”蔡韵及时开口制止了老白快要出口的损话。
“你就是我儿子的班主任蔡韵?是个女的?”
光头男——哦不,吴川龙先生乜了蔡韵一眼,便直接略过了她,转头看向老白:“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咱们直接点,你打算赔我多少钱?”
“您这话说的,呵呵。”老白轻笑,薄唇微扬:“你儿子没告诉你吗,他们六个打我女儿一个,难道你觉得这场打斗,是我女儿挑起来的吗?”
“这......哼!是谁挑起来的又怎么样!受伤的是我儿子,又不是你女儿!”吴川龙粗犷的面容上顿时覆盖了一层暗红,憋着怒火说完这句话,他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要赔偿的。
上下打量老白一眼,吴川龙的眼中闪过一道鄙视:“看你这样子,不会是没钱赔偿,想在这儿耍赖吧?”
老白有一瞬间的呆滞,而蔡韵这时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执教这么多年她见过各种各样的家长,光头男这样蛮横不讲理的见过不少,就连像谢星垂这样看似很好脾气,实际上软硬不吃的古怪家长也见过几个,但是这两种类型碰在一起还是第一次见。
蔡韵不禁有些后悔,这个吴川龙看起来根本不是个能好好商量的人,万一谢星垂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到时候两个人要是打起来该怎么办!
越想越心惊,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两人已经面对面站在一起,战争仿佛一触即发。
“两位家长先不要激动!坐下来我们......”好好说......
蔡韵话还没说完,老白就抽出来一沓钱拍在了桌子上。
钱与桌子亲密接触的声音打断了蔡韵的话,也打了吴川龙的脸。
那是一沓将近两厘米厚的一百华币,最少也有两万,吴川龙刚说完的“没钱赔偿”仿佛还在众人耳边回响。
“懒得和你说,要多少自己拿。”老白失去了继续和他们争辩的兴趣。
不说别的,钱这个东西,他还真的从来没缺过。
本来是想和他们和平谈谈这件事,主要是他想听听小徒弟一挑六的精彩故事,她自己肯定不会说的,但是他可没有那个听废话的耐心。
耐心这个东西,他仅有的都给了于枫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