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于枫笙还是去了校医室,不过是朱纤纤硬拉着她去的。
一路上,朱纤纤给她解释了刚才事故的缘由。
是学校五年级的“校霸”跟班来找他们麻烦,刚开始范漠还没来,只有朱纤纤、冯愿和张琳与他们对峙,张琳就是刚才出声制止朱纤纤的女孩子。
对方总共六个男生,他们只有三个,两个还是女生,唯一一个男孩子冯愿力气又不大,虽然有朱纤纤的吨位在哪儿拦着,仍然无济于事。于是朱纤纤和冯愿就先遭了秧,被他们抬起来“抛铅球”了。
朱纤纤还要解释“抛铅球”,于枫笙阻止了她,主要是这个太好理解了。
毕竟她也算是亲身经历过了。
校医室并不远,穿过拱道拐两个弯就到了。
许是因为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学,校医室里静静悄悄的,透过玻璃门看不到里面有任何人。
朱纤纤轻轻敲了敲门,半晌没有传来什么声音,于枫笙看胳膊上血液已经凝固,只是看上去脏兮兮的,便拉着朱纤纤要先回去,朱纤纤起初不同意。
后来两人又等了好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声音,朱纤纤试着推门,却发现推不开,只好同意先回教室。
于枫笙不知道路,告诉了朱纤纤自己是五年级一班之后就跟着她走,不过她没想到朱纤纤也是五年级一班的,这么一来朱纤纤才意识到,自己班里又来了一个转学生。
路过教学楼的洗手间,于枫笙进去冲洗了一下手臂。冰凉的水摩擦过血污的手臂,疼痛从表皮传入大脑神经,她却仍然一声不吭,只微微皱了皱眉头。
朱纤纤也知道用冷水冲洗伤口是什么感觉,故而看到于枫笙在这种情况下都保持平静,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种奇异的同病相怜的感觉。
冲完后便只剩微微发白的伤口,在嫩白的胳膊上仍然显得有些突兀。不过于枫笙甩甩手,又把头发散下来拍了拍,也不扎,就那样披散着走向教室。
五年级一班在教学楼三楼走廊右边尽头处,门上挂着“五年一班”的金属牌子,此刻教室前后门都开着。
教室里鸦雀无声,朱纤纤口中喃喃道:“不对啊,这时候教室里应该很热闹才是,怎么这么安静?”
于枫笙却没有想这些,迈开脚步就走了进去,朱纤纤只好和她一起进了教室。
进了教室两人就知道为什么这么安静了,五年级一班的班主任蔡韵正站在讲台上,左手搭在后腰上,右手里拿着一沓试卷,嘴角微微向下撇,双目含怒。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蔡韵转头,首先入眼的就是披着齐胸的黑发,浑身乱糟糟的于枫笙,紧随其后的,正是自己带了四年的朱纤纤。
蔡韵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对这个假期里三科试卷全部满分的小姑娘于枫笙,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不过那时见她还是干干净净,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怎么这会儿成了这个样子?
朱纤纤一看老师的脸色变化,就开始默默为于枫笙祈祷,准备一会儿老师点名的时候主动站起来给老师解释。
不过蔡韵只是皱了皱眉,就让他们二人找空位自行坐下,并没有开口问什么。
朱纤纤挪动着庞大的身躯,艰难地穿过过道,找到两个并排的空位,和于枫笙坐了下来,顺便为她松了一口气。只要老师不批评就好。
刚坐下,就听到蔡韵处于爆发边缘的声音:“你们可以啊!作为一班的学生,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数学和Y 语居然一个上九十分的都没有,国语就更不用说了,八十五以上的都没有!你们自己说,上学期是怎么考的试?闭着眼睛用脚写的吗?”
女老师的声音微微破音,听得出来其中明显的恨铁不成钢之意,满教室的孩子不禁低下头,都不敢抬头看平日和蔼可亲的班主任。
于枫笙也低下头,倒不是因为蔡韵的话,而是同桌的朱纤纤碰了碰她的胳膊,给她传了一张纸条:“讲台上的是我们班主任兼Y语老师,平时脾气挺好的。我们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太低,听说二班比我们总平均分高了两分,可能是把她惹急了。”
“请于枫笙同学上来一下。”
朱纤纤又给于枫笙传了张纸条,于枫笙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自己的名字在教室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