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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六老现身

五年后幻界橙幻国皇宫

“哎呀殿下,您小心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婢女惊慌的扶起摔在地上的小人儿。

一旁同样年龄的男童也赶紧上前去帮忙:“殿下,您要是再拖延时间,一会儿我与小娥都要受罚的。”

“坏小枝该罚,打打打!”一只白嫩的小手推打着正欲拉她的男童。

见小人儿就是坐在地上赖着不起来,二人相视无奈只好架着她走出老远。

眼看着那巍峨气派的宫殿越来越近,小人儿憋着一张嘴,欲哭无泪。

路过的宫人都偷偷地捂嘴憋着笑,一一上前行礼。

“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女儿家该有的样子?!”国后穆雨含看着被架到眼前的女儿,忍不住训斥起来:“你看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教你宫规的嬷嬷,一个个宁愿去倒夜壶、干脏活,都不愿教你学规矩……”

“哇……”被训斥的小人儿再也憋不住,委屈地大哭起来。

“我的小心肝哟!这是怎么啦?!”老太君紧张的走过来,伸手把地上的小人儿拉到怀里轻拍着。刚得到消息,她就一刻不停地赶来了,看来还是晚来一步,让她受了委屈。

“谁惹你了,跟奶奶说。别哭了,看眼睛都哭红了。”老太君也顾不得许多,抬起手用袖子心疼的擦着小人儿脸蛋上的泪珠。

小人儿抬起如玉的小脸,小嘴一撅,抽噎着娇滴滴的声音委屈的说道:“母后训我。”

“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自己会不知道?”穆雨含回头瞪了女儿一眼:“母后,您别总是护着她,看她都养成什么性子了?!”

“我这孙儿性子好着呢,有我在你们谁都别想欺负她!”老太君不满的斥责道。

橙景明进入殿中就看到那个躲在皇祖母怀里偷笑的罪魁祸首,悠悠道:“把父皇的通城金令还回来。”

“我没拿!”小人儿一脸惊慌,趴在皇祖母怀里不肯起身。

“是你自己还回来,还是要我过去搜?”橙景明挑眉:“竟然还死不承认!”

“你真的拿了你父皇的通城金令?”老太君担忧的看着怀里一脸惊慌的小孙儿,当下心里明白过来。脸色一正,严肃地说道:“快点还回去,不然你挨罚奶奶可不管你!”

小人儿一听吓坏了,最护着自己的皇祖母都生气了,看来这个东西实在不好拿,这次肯定闯下大祸了。

乖乖的跑到自己父皇面前,双手捧着一朵莲花形状的金令,低头一声不吭的举过头顶。

那金令上刻着“幻国通城令”几个古色古香的大字,整个令牌上光滑无比,却透着威严与沧桑。一眼看上去沉稳大气、古朴雅致。

橙景明接过金令,目光却落在自己女儿身上出神,不知道要怎样罚她。

小东西这次知道自己闯了祸,正低着头不敢出声。

“晨儿,你偷拿父皇的令牌是要去作甚?”终是忍不住想要问清缘由,橙景明不相信她只是拿去玩玩。

小人儿想了想犹豫的说道:“你别惩罚我,我就说。”

“你先说?!”不容质疑,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你先保证!”小人儿抬起头,不相信父皇能轻饶了自己。

大大的眼睛里明明很清澈见底,可他此时却看到满满的挑衅:“哼!你想要出宫是不是?”眼睛危险的眯起,橙景明声音冷了几分。

“我……”见再也瞒不住,小人儿只好垂头丧气的拽着将要发火的父皇,摇着他的大手撒起娇来:“父皇,晨儿好难过。”

见她如此,心里暗暗难受。弯下腰抬起另一只手轻抚女儿柔软的发丝,声音顿时软了下来:“然后呢?”

“昨天逸飞哥哥说京城好玩的好多,每个国家都不一样。”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晨儿好想去看看,父皇母后都不许晨儿出去。”

穆雨含走过来叹了口气,抱起女儿亲了一口,就见她眼睛里噙了泪,柔声道:“晨儿乖,等你日后可以自己睡了,母后就答应带你出宫去玩,好不好?”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小人儿认真的看着母后,满脸期待。

轻轻拭去女儿脸上的泪珠,橙景明心疼的看着母女俩。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五年里他们每晚都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孩子体质特殊,每晚都要两人片刻不离的守在身边,才能护她周全。他多想她能像其他孩子那样,想去哪就去哪,可以什么都没有顾及。

“晨儿,以后这令牌你万万不可再拿,不然奶奶就不喜欢你了。”老太君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是倍感心酸:“待在奶奶身边不好吗?奶奶年纪大了,也不知能活几时。”

“晨儿知错了,以后再不拿父皇的令牌了,奶奶、父皇母后别生气了。”小丫头扑到皇祖母怀里,撒着娇,认了错。

“好好好,到底我这孙儿是疼奶奶的。走,跟奶奶去看看御花园里的灵花开了没有。”老人找了个借口,笑着拉起孩子的小手,转身缓缓走出宫殿。

“我看,事不宜迟还是试试紫澜渊他们的法子吧。”穆雨含一脸担忧的看着那一老一少离开的背影。

“容我再想想吧。”橙景明皱着眉头,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为了不让自己女儿去武鸣山,用那几个孩子作为交换,交给那几个老疯子,还不知道会教成什么样。其他国家的君主就是同意了,可谁又真心舍得?

“你想也没用,那几个老家伙会放过晨儿吗?晨儿离不开你我的照顾,要是真被他们带走,我不敢想象孩子会发生什么……”穆雨含不敢再往下想,她声音暗哑心里一阵难受。

“别再说了!”橙景明打断她的话,他比谁都更担心自己的女儿,可是如今又不能不顾全大局:“如今七国一心,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那几个孩子是幻国的未来,难道要把他们交给那几个疯子教导?以他们的思想,将来的幻界还不是又回到从前的样子?”

穆雨含满眼绝望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无声的哭泣。

皇宫后花园里

“呦,这女娃儿真俊呐!哈哈哈哈……来来来快让师祖抱抱。”一身灰衣长袍八十岁有余的老头,从高大的城墙上一跃而下,说话间已将小人儿快速抱起。

“你这泼皮,快放下我的小孙儿!”老太君猛然一惊,手里的龙头拐杖瞬间脱手而出,夹杂着内力的呼啸声砸向正眉开眼笑的老头。

老头伸出手画了个圆,只见那来势汹汹的龙头杖被他定在眼前。笑眯眯的看着怀里的小女孩,不急不缓地说道:“嫂嫂,几年不见功力见长啊!”手一摆,那龙头杖又倒飞而去。

“哼!今儿个有我老婆子在,你们休想带走我的孙儿!”老太君握住龙头杖,重重的敲在了地上。

屋顶上另一个灰袍老者差点被震下来,他晃了两晃站定身子一跃而下,恭敬的抱拳道:“嫂嫂。”

“嫂嫂!”几乎是同时落地,另外四个灰袍老者不知何时已然立在院中,正抱拳向她行礼。

“嫂嫂?我还敢应了你们这句嫂嫂?!”老太君生气的指着院中的六个老人,手都在颤抖。

“今儿个是来接这孩子回武鸣山的,这可是五年前就定下的。”道思走上前伸手欲扶老太君,被老太君一巴掌打了回来。

道明看了一眼师兄伸手抚额,觉得有些丢人,又有些幸灾乐祸,心想道:“叫你平时不好好修练,就知道酿什么酒,虽然那酒的味道还不错,但法力不上进啊。还差点被这个小他十几岁的小嫂子从屋顶给震下来!还好没出丑,不然他们武鸣山七杰还不得名声扫地!”

“我家晨儿还未满五岁,你们还是请回吧!”老太君没好气的回道。

“明天不就是这孩子生辰了?你看我们多诚心,大老远跑来,路上多少危险,都没敢带一样兵器……嘶……”吃了一痛,道奇伸手抓住了正在自己胡子上作怪的小手。挠了挠怀中的小人儿,就听见满园“咯咯咯……”的娇笑声。

“嫂嫂,这孩子我们定会尽心尽力好好带大的,我们也是应爷爷的人,怎会害她。”道空讨好的说道。

老太君盯着道空怒道:“这样说来,怎么不把你们的孙儿孙女都弄去武鸣山?!”

“是不是跟你们走,就可以出宫玩了?”小人儿捧着道奇的老脸,奶声奶气认真的问。

道虚眼睛一亮,伸手抱起小人儿,解救了被揉成苦瓜脸的道奇,满脸期待的问道:“你想出宫吗?”

小人儿挣扎着下来,叉着腰说道:“想啊,就是我晚上一个人睡觉会害怕,要父皇母后陪着。”

老太君招手,小人儿跑过去抬头看着皇祖母,小脸上满满的期待:“奶奶,你也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摸了摸小人儿的头,老太君抬头看向道思,冷声道:“你们想带走我的孙儿,也得等天师出了关,倘若天师应允你们,我便不再阻拦。”

“这……”道思挠了挠头有些为难,这天师出关若说声不字,他们岂不是白白惊喜一场?

“嫂嫂,景明这些孩子都被我们教导得多好,这小孙儿交与我们,你有啥不放心的?”道净不耐烦的说道:“难道害怕我们吃了她不成?!”

“道净!“道思一喝,瞪了一眼道净。谁不知这个小嫂子脾气古怪,吃软不吃硬?

“还真就是怕被你们给吃了啊!”紫澜渊缓步走来,朗声说道。

“给老太君、师傅们行礼了。”七人已到身前,弯腰行礼。

双方互相打量了几眼,道思开口道:“几年不见,你们几个倒是越发稳重了。”

“师傅们也还是身体硬朗啊。”黄远说道。

“过奖,过奖啊。”道奇嬉笑道,上下打量了几眼绿傲森,心中惊叹:“这小子倒是越来越有帝王的气场。”他点头说道:“我这儿子越来越有老子当年的影子了。”

绿傲森不卑不亢道:“还是道奇师傅教导得好。”

橙景明上前做了个请的动作,满院子人随他走到凉亭,众人围绕着石桌坐下。宫女们有序的端茶倒水,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各式茶点。

“这亭子还真是大。”道思环顾凉厅四周赞叹道,捋了捋雪白的胡须接着有些不满的说道:“不过你这光有茶没有酒怎么行?”

“哼!你要想喝酒,就滚回你武鸣山喝去!”老太君喝了口茶,怒声说道。

“我就是说说,呵呵……”道思吃了闭门羹也不气恼:“这茶也挺好喝。”

见道空他们正想说话,老太君起身拉着小人儿的手说道:“你们师徒许久未见,好好聊聊吧。”走了几步接着说道:“至于我孙儿的去留,我还是那句话,天师不出来应允,我就是死都不会让你们带她离开!”

望着走远的老小,道虚摇头叹了口气:“哎……这小嫂子还是那倔脾气。”转头他看向众人问道:“我们聊什么?”

“这些年不见,徒儿们甚是想念。师傅们不如在这多住几日,也好让徒儿们多尽尽孝心。”橙景明恭敬地说道。

七人拱手异口同声道:“请让徒儿们尽尽孝心。”

几位老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暗想:“这是尽得哪门子的孝心,分明是要软禁我们吧。”

赤峰看出他们心中所想,起身作揖道:“徒儿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软禁师傅们,何况你们又是我们父辈,我们不敢做那不孝之人。只是事已至此,师傅们想要强行带走晨儿,是不可能了。”他瞥了老人们一眼接着说道:“师傅们又不想无功而返,只能委屈暂住些时日。明天就是祭祀之日,天师也会出关,还请师傅们勿要心急。”

“呵!你们倒是齐心!”道明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面上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却暗暗欣赏:“这孩子做事倒是越来越圆滑,几句话说得是滴水不漏,又让人无法反驳,还得称赞他们的一片“孝心”。”

“还请尊师跟随徒儿去往住处,晚上宴请各位。”橙景明起身说道。

众人跟随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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